阿恙连忙接过青夜的东西,王爷他都是自找的,谁让他没事儿要惹王妃生气的。他已经决定,一会回去便挑个错处,让主子打他一顿板子,趁着养伤的空档让阿河来顶了他的差事,省得这两日主子心情不好,再找他大麻烦。赫连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千千,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绝情,那眼睛一直粘到那些药材之上,根本无暇看他一眼。正在赫连城带着黑如锅底的脸回到书房时,阿山正好送这几日的账册前来,看到王爷连忙讨好上前。“不知属下今日送去的那些药材可合王妃的心意,若是王妃喜欢,属下便跟那些药材商人们交代,下次再多弄些药材过来。”
站在赫连城身后的阿恙可是给阿山使了好几个眼色,连带着中途趁着王爷没注意还暗中给他一脚,那阿山非但视若不见,还说的愈发起劲,直到赫连城肃冷的声音传来。“自去领罚。”
阿山石化站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他明明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弄来那箱名贵药材,王妃的眼光竟然如此高吗?赫连城见阿山一直没有动作,声音更加冷冽。“双倍。”
阿山连忙低头领命,这哪里是王妃不开心,明明是王爷他自己生气。“是,王爷。”
从旁经过的阿恙给了阿山一抹同情的目光,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凌千茵看着箱中的药材,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神色。就凭这个古代的男子的这点子伎俩,还想跟她斗,反了他了!这么多的药材,不把赫连城给支走,她要如何随意进入空间之中?如此,凌千茵让青夜守在外面,她自己则将药材拿入空间的药炉之中炼着,再顺便将今日在安国公府得到的几缕发丝拿进检验室。她要查查这几个人的DNA,看看老夫人跟二房的余氏和凌松柏到底什么关系。空间中的药炉有自行炼制功能,只需把药材放进其中,待时间到了再进去将药丸取出便可,而检查结果却需要几日才能出来。凌千茵将重点放在解凌轻越的毒上面,安国公府太过复杂,二房在明,大房在暗,他们皆想置他们三房于死地,小哥哥中毒于他们而言,太被动了。另一边,凌千茵也仔细查看了钟璃先生的腿,断脚之时虽然及时止血,可却没有彻底消毒,断面处有些坏死组织,要先将这些组织清理之后,等伤口彻底愈合后再行假肢移植术。钟璃先生颇懂岐黄之术,对于凌千茵跟他的科普也明白一二,只要能让自己再次行走,生活自理,他什么都能接受。赫连城书房外面,而一大早便看到阿恙被抬出自己房间,换而代之的便是一身正气的阿河站在书房门口。得到消息的慕池雨可是早早就跑来投奔凌千茵,他就住在客院,帮忙照顾凌轻越和钟璃先生,表面上看似十分好奇凌千茵的救治手段,实际上他应该是为了躲他家的祖父。因为,凌千茵一直没听到慕池雨提起那空谷虚莲所在之地的玄冥谷位置,若是慕池雨知道,以他的脾气怕是很难憋住不说。再看慕池雨时不时的便盯着赤焰灵蛇,再看到慕池雨手中的红肿,想来他是因为偷拿灵蛇被他家老爷子发现了。凌千茵也不吝啬,这几日慕池雨忙前忙后着实尽心,她可不喜欢欠别人的。“带回去吧。”
虽然小灵蛇已经跟凌千茵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对于它的习性十分了解,但她也不介意他把此物再带回慕府。“什么?”
慕池雨看着凌千茵递过来的记事本,那上面清楚的标记着赤焰灵蛇的每日习惯和喜爱的吃食,连小灵蛇开心时会怎么吐信子,生气时会怎么卷尾巴……全都用图文一一标记着。安迹清晰,图画传神,别说他慕池雨了,就是慕家老爷子来了,也自愧不如。难怪短短数月的时间,小灵蛇便长大了一截子,而凌千茵在说让他带走它时,立即“哧溜”一声钻到凌千茵袖子里不出来了。“这灵蛇应该留在你这里才更加有价值,”自愧不如的慕池雨还是很有素养的,“愿赌服输,既然输给你了,我又岂会出尔反尔,我家老爷子也就气一会儿,过几日气消了我再弄几壶好酒哄哄他便好了。”
凌千茵也不再坚持,摸了摸小灵蛇的脑袋,轻声说道:“以后便只能跟着我了。”
小灵蛇欢快的竖起头来,对着她吐了吐舌头,便又很有骨气的卷曲成一个小圈,呼呼大睡去了。慕池雨羡慕的看着这一切,他之前也试过数次想要跟小灵蛇搞好关系,不想这小家伙非但不领情,还动不动吐出赤焰毒烧他,或许它真的很喜欢凌千茵。“这是回心丹和凝血丸的研制方法,若是大批量研制便可广泛运用于军营之中,处理外伤十分有效。”
见凌千茵递给自己的两张方子,慕池雨一时间有些犹豫,其实他打心里是十分想要这两张方子的,但这东西可是凌千茵的绝学,她竟然拱手相让,显然是大格局之人,心系天下。难怪阿尘会选她当王妃。偏偏凌千茵却是气死人不偿命。“放心,我这还有不少方子,拿走两个不防事。”
慕池雨顿时被她这大器的态度弄的满脸通红,气恼的一把拿过药方,咬牙切齿的说道:“谢了。”
凌千茵柳眉微挑,说出了心底的疑惑,“慕家既为神医世家,想必还有不少绝学,你家老爷子莫不是还有另一个孙子,这才没有教给你?”
“你,胡说,我慕府可就只有我这么一根独苗。”
慕池雨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间愣住。是啊,祖父他可是人人称赞的神医,比京城里那些极有名望的名医们加在一起还要厉害数倍,怎么到了他这里便差距甚远?慕池雨定位明确,他清楚的知道,虽然大家也恭敬的叫他一声池雨先生,可那也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罢了,他的医术虽比那些名医们要高,跟祖父比起来却差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