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妙也不是个傻子,东方洐虽然做事极狠不留情面,可也分事分人,徐嬷嬷和她儿媳妇不过只是两个低等的奴婢罢了,东方洐哪用得着亲自动手。定是这个凌玉娇在旁边吹了风,歪曲事实,才引得东方洐如此大怒。“少在我面前装,若不是你特意引夫君前来,她们二人又岂会遭难?!”
现在的凌玉娇不仅不害怕凌千妙,反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鄙夷。“瞧姐姐说的什么话,夫君是自己想姐姐了才亲自前来看看,哪里会知道姐姐竟然不甘寂寞跑出去跟野男人私会,让夫君扑了个空,留下一个低贱的村妇来糊弄夫君。”
“闭嘴!”
凌千妙气的不行,想不到自己千防夜防,竟然被凌玉娇这个小贱人摆了一道。“我可是安国公府的嫡三小姐,是神侯府的侧室,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贵妾罢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诋毁我?!”
“呵呵呵呵,”凌玉娇径直嘲笑出声,看着凌千妙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姐姐只顾得跟野男人私会,怕是顾不得外界都在传扬之事。姐姐或许还不知道,你们二房的丑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这二叔父其实不姓凌,二婶婶原来是我们的姑姑,姐姐你嘛也只不过是我的表姐罢了,不过是贱民所出之女,还在这耀武扬威的摆什么臭架子。”
“你放屁!”
凌千妙以为凌玉娇是知道了什么特意在此瞎说,极力的加大音量护着仅存的一点尊严。“你竟然敢败坏我的名声,你想置神侯府于何地,置安国公府为何地?”
“够了!”
凌玉娇已经对凌千妙这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样子受够了,她今日特意来此,就是要将凌千妙一举拿下,小侯爷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姐姐现在可没有身份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夫人心爱余氏,生怕自己的女儿受苦,才特意将她再娶回安国公府好生照料,要不然你以为你们二房能越得过我们大房去?!可余氏自己是个没本事的,笼络不了二叔的心,还教育不好自己的儿子,现在江表哥欠下一屁股外债,人家追债的可都找到安国公府去了,祖父哪里有空收拾你们二房的烂摊子。安国公府现在可没有二房了,姐姐的未来可得看我的喜好,当然,我们到底姐妹一场,姐姐的四个女儿,妹妹一定好生照料。”
凌玉娇说着,着手下嬷嬷押着凌千妙。“不要让姐姐跑了,让小侯爷好好看看姐姐这副野趣的模样。”
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一拥而上,让凌千妙根本无法动弹,除了瞪着凌玉娇,再无他法。早知道,就应该让孙甲跟着她一同进府,一举杀了她们以泄心头之恨。正在这时,凌玉娇让贴身婢女去喊的东方洐来了。一看到被按倒在地,满身脏污的凌千妙,东方洐的眼中满是嫌恶。“小侯爷,”凌玉娇连忙上前,恶人先告状。“妾明明好好劝姐姐了,谁知她根本不听,骂妾多管闲事,还不顾四个年幼的女儿想要再次离府,妾实在无法,只能将她捆了起来。”
凌千妙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有的事都是这个凌玉娇搞出来的,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机会再说别的,她知道东方洐已经误会了,徐嬷嬷和她的儿媳妇也已经活活冻死了,死无对证,唯一的出路便是求东方洐原谅自己。于是,凌千妙连忙对着东方洐解释道:“夫君切莫被她蛊惑了,妾身不过只是去找贺神医帮妾身医脸罢了,夫君且看妾身的脸已经好了。”
说着,凌千妙连忙将脸上的粗布面巾拿下,本以为自己光滑细嫩的脸会让东方洐回心转意,不想这张脸现在根本吸引不了东方洐。而且,凌玉娇早就命手下婆子在跟她争执的时候,特意将粪水倒在凌千妙的身上。再好看的美人,一身恶臭,还会有哪个男人喜欢?!东方洐捂着鼻子万分嫌弃的扭过脸,气愤的说道:“既然你觉得我们神侯府不给你医治,那这里你也不必再留了,且等着我给你休书便是。”
凌千妙眼中的泪顿时凝固,他竟然如此绝决的要休了她,看来母亲和哥哥的事已经被东方洐知晓了,再看着院中一个亲信都没有,她知道东方洐是铁了心的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了。“夫君,”凌千妙的话刚喊出口便被东方洐给打断,“从今日起,我便不再是你的夫君,来人,把这贱妇给我扔出府外。”
“是,主子。”
“小侯爷,妾身知错了。”
看到那些守卫们上前,凌千妙吓得连忙认错,余氏和老夫人已经失势,凌老国公根本不会再管她,若是再离了神侯府,她又能去往何处?!“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想要治好脸让小侯爷多看妾身一眼罢了,求小侯爷看在四个女儿的份上,饶了妾身这次,妾身甘愿为妾,永远不离开院子半步,日日吃斋念佛,只为给小侯爷和神侯府祈福。”
凌千妙一遍遍的磕着头,额头已经渗血染红地上的冰雪流到东方洐的脚下,也让东方洐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年少时动心的白月光,她柔弱的模样总能击中他的内心。“小侯爷,”凌玉娇看到东方洐眼中的怜惜,连忙上前阻止,“姐姐她一心想要留在神侯府中,就是想要给小侯爷抹黑,说不定哪天又要跟别的野男人私会,落小侯爷的面子。”
凌千妙立即瞪着凌玉娇反驳,“妹妹一直说我跟野男人私奔,那妹妹可有亲眼看到,无凭无据,随意诬赖,还是妹妹根本就是想让小侯爷的名声受损,特意诋毁?!”
东方洐最烦的就是后宅女人们之间的争吵,他自以为十分了解凌千妙,成亲以来,他可没怎么碰过凌千妙,而她却对他处处维护,给足了他面子。“既然,妙儿已经自降为妾了,便先留在府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