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家说的有道理啊,一个外乡小姐的手怎么敢伸这么长?”
“这还用说,肯定就是温家大小姐教唆的。”
“听说本该是温家大小姐嫁到七王府的,是她嫌弃七王爷是个傻子,现在见七王爷长得好看,七王妃又有本事,便嫉恨妹妹嫁的好,要不哪儿有这么多事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全天下谁家会想娶一个入过狱的人进家门,怕是连妾室都没得做。”
“听说温家大小姐还在刑部大牢里毁了容。啧啧啧,更没人要了。”
……一番番指点和议论简直把温孝城的老脸踩在了地上。他忍着怒火,“案子是交由刑部审理的,你们若是不满,大可上刑部去闹,来我温家门口闹什么?你女儿上京城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你们做爹娘的会不知道?这样一个心思重的女人,到哪儿都是个祸害!”
梁氏哀嚎一声,身子几乎瘫软在地。许丰余怒火中烧,“温孝城,你也讲得出这种话来?既然你要撕破脸,那我们也不用讲情面了。”
说罢,许丰余拿出一封信来,“这是嫚儿寄往家里的信,信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你们温家下毒的罪证,只要我把这封信交到皇上那里,我看你温家还有什么前途!温婉还想要做太子妃?做梦去吧!”
闻言,百姓又是一阵唏嘘。“原来是想做太子妃!不是毁容了吗?还能做哪门子的太子妃?给太子提鞋都不配吧?”
“许家的,既然有罪证就直接交到刑部去,我们陈察大人可是个好官。”
大伙儿一声声的应和起来。温孝城脸色黑如锅底,他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劝诫:“小舅子,不必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你这样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的。”
都这会儿了,许丰余还怕什么?“是你们要先害我许家的。”
梁氏从地上一跃而起,“那就看看谁家先死!”
说罢,梁氏抢过那封书信,喊着许丰余走了。温孝城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已经起了杀意。让人关上大门后,温孝城找人来吩咐了几句。许氏在屋里等得心急,温婉还在那呜呜的哭着。她心烦吼过去,“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遇事儿就只知道哭,哪有一点儿未来太子妃的样子!”
见院里来了个人,温婉跑上去,顶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爹,他们走了没有?”
温孝城看了眼许氏,点头,“已经打发走了。”
许氏不信,“你怎么打发走的?他们不问许嫚儿的事情了?”
娘家人的性子梁氏很清楚,且他们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能打发得了。“这是京城,为了保住许嫚儿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
温孝城没把话说太多,且刚才也吩咐下去,不得把今日门外的事情告诉许氏。若是让许氏知道了,梁氏的生死也就罢了,许丰余总还是她的同胞兄弟,许氏断不会善罢甘休。“娘,爹把事情解决了就好。”
温婉可管不得其他,她紧紧拉着温孝城,恨不得把自己这张脸凑到他跟前,“爹,我的病应该怎么解?你什么时候去找人?我这张脸可耽误不得了,要不你现在就去?”
温孝城心烦意乱,反手将她推开。“你可消停消停,刚才帮你把许家人撵走,现在你又要我大张旗鼓的去给你找大夫找药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们温家有问题?”
温婉敢怒不敢言,泪水混着浓水一起躺下来,恶心至极。温孝城别开脸,“你的脸我自有打算。”
他借口离开,温婉也被许氏给打发走。放心不下的许氏叫人去问了问,因温孝城提前吩咐过,自然无人敢提起许家人的事情。而此时,许丰余拉着梁氏被人堵在巷子里,这些人麻布粗衣,用面巾遮脸,粗声恶气,抓着二人就开始打。许丰余将梁氏护在身后,被人一棒子敲在脑门,当场晕死过去。不知是巷子太深,还是根本无人敢理,梁氏呼喊了半天连个鬼影都见不着。面前的人高高举起手中木棒,眼看就要砸在梁氏的脑袋,倏然嗖嗖两声冷音,梁氏面前的打手两眼一翻,身子轰然倒地。已经认命闭眼等死的梁氏睁开眼睛,见另外一个打手也倒了下来。这两人身上不见血,可此时却像是已经死了一般。她惊恐地看着四周,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梁氏抬起头,小心谨慎的看着来人。来人穿着华贵,正把手中簪子重新别上发间。她样貌绝美,身姿婀娜,是位美人。见她把手伸手自己面前,摊开索要。梁氏心头一紧,“你是谁?要做什么?”
她轻笑,“许嫚儿的那封信,给我。”
梁氏顿时紧张起来,拢紧了衣裳要往后退。“什么信?我没有,我不知道,没见过!”
她不急不缓,说:“我是温然,算起来,我们也是沾亲带故的。”
梁氏一惊,“你是温然?”
温然再次伸出手,“信呢,给我。”
见她犹豫,温然扯下那两个打手的面巾,冷笑道:“这两个都是温府的家丁,都是温孝城派来的。目的为了夺你们口中说的那封信,还有,杀人灭口。”
梁氏顿时想起温府门前温孝城放下的那一番狠话,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想不到他温孝城竟真的敢动手。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温然直说:“毕竟是太子出手,就算你们把信送到刑部也救不回许嫚儿。”
梁氏心灰意冷,“救不回我女儿,我来京城这一趟还有什么用!”
说罢,梁氏取出那封信,准备两手撕碎。温然将她拦下,“你以为温孝城杀人灭口真的只是因为许嫚儿的事儿吗?他杀人灭口,更是因为许家库房里那些关于我娘的财物。你们一死,许家的东西自然就成了他的东西。他手里有了钱,官职不是又买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