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拉开车帘子。“扣你三个月工钱,一文钱都不给你!”
这回映竹是真哭了。上了马车,见墨云庭黑着脸,双手环抱胸前一副赌气模样,温然没忍住的笑出声音。墨云庭凶巴巴的瞪着她,“笑什么?”
“怎么,你连我的工钱也想扣了?”
墨云庭哼哼一声别过连去。这不就是个小屁孩嘛!温然笑着,“看给我家王爷气的。”
她轻轻靠在墨云庭肩上,声音轻柔,说:“在京城,我随便赏给人家的也比这么多。王爷你更是为了讨我欢心一掷千金的买下京中所有首饰,甚至还被五皇子骗了千两的黄金。王爷,我从不知道二两银子对于一般百姓来说这么贵重。看得出这个书生是当真窘迫难堪,那二两银子的事情,就算了吧。”
墨云庭依旧只是冷哼一声,再把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往上抬了抬。到了镇上,映竹找了家客栈,小二瞧出几人身份尊贵,直接将他们带到上房。屋子宽敞,一应俱全,一扇窗户推开就能看见半个镇子。温然往下看去,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王爷,我跟掌柜的交代两句,你先休息会儿。”
吩咐映竹照顾着墨云庭,温然这就下了楼。没找掌柜的,而是跑出客栈,朝着那道身影追了上去。“向公子。”
温然喊了他好几声向禹都没反应,等追上他时才知道,原来那一句“向公子”喊的是他自己。“夫人直接叫我名字就是。”
向禹往后看了看,见只有她一个人,不免疑惑。“七……那位爷呢?”
“我夫君病了,在客栈里歇着呢。”
说罢,温然拿出那张欠条来,当着向禹的面把条子撕了。“这二两银子本就不用你还,我夫君的话你也莫要当真。”
见他还要说,温然已经先开了口,“等下次科考若是你还能再来,考上个状元再说这二两银子的事情。”
向禹眼含热泪,再次郑重谢过温然。温然脚步往旁边挪了挪,问他:“听你提起许家,你与许家认识?”
“我娘曾经许家做过长工,后来许夫人太挑剔,工钱都没给就把我娘给撵走了。”
温然心中冷笑。这梁氏与许氏还真是妯娌,行事风格都是一样的讨人嫌弃。“对了,你娘在许家做工前,可有见过许家库房里有什么好东西?”
向禹疑惑,不解问:“夫人所说的好东西……是指什么?”
“就是一些寻常百姓家难得一见的……值钱的物件。”
向禹仔细想了想,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便把当初他娘说给自己听的都描述了出来。果然!许氏果真是把安氏的东西藏到许家来了。那敬献到顺帝那里的莲花底座也一定是从许家再拿回去的了?见温然面色阴郁不善,向禹试探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东西被许家给拿走了?”
倏然间,温然眼眸一闪,心中有了想法。“我有几间铺子被人抢去了,我想契书应该就藏在许家。”
温然眸光微沉,“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把要回来?”
向禹反问:“要?若我是夫人这般地位,我大可找个借口把许家搜个底朝天。”
温然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夫人最近风头正盛,怕也不好出手。”
找到借口搜查许家一点儿也不难,只要跟官府打个招呼就行。这一句话温然未想太多,只是向禹所说确实是她所顾虑的。“不过想要回商铺的契书倒是也不难。”
“哦?”
温然语调微扬,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
向禹说道:“我离京前听闻温夫人出了些事故,也听说许家在温家门前闹过,这会儿恐怕还没回来。夫人可以乔装打扮,当做温夫人的人住进许家,再找了借口搜许家一场。若是契书真在许家,一定能找得到的。要做,就做的声势浩大。”
罢了,他指着西边告诉温然,“那边全是在京城里混不下去,又想在京畿里碰碰运气的人,只要银子给到位,他们什么事情都做。既然是要从人家手里抢东西,自然是不能找真正的官府,他们,正合适。”
完了,又指了指街上另外一家成衣铺子,“京畿的官府贪了银子,去年在他家定了些衣服一直欠着银子,掌柜的翻了脸,扣下衣服不卖给官府了,现在大概还在后仓库里堆灰呢。夫人若是想买下来,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主意妙啊。温然不禁多看了向禹几眼,觉得这人科举落榜是不是歪心思太重了些,若是做生意定是个好料子。不过用在这事儿上,刚刚好。许氏厌恶温然这个庶出,温然亦是不待见许氏,也就从未想过从许氏身上下手。“夫人觉得这法子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