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窗,吹烛。解衣,扶炕。武二手中银针一晃,正准备下针,小院的柏木门突然被敲响。“谁啊?”
武二吓的一哆嗦,差点刺错穴位。“二郎,我是你月娘婶婶,你也太神了吧,老牛还真在景阳冈下的小溪边,你算的太准了,简直是神仙下凡。”
武二打开院门一看,吴月娘正牵着一头老牛站在门口。“婶婶过奖了,我可不是什么神仙,只要牛找回来就好。”
吴月娘歪着脑袋,伸进院内,疑惑问道:“今天怎么不见你嫂嫂金莲?”
“在呢,在呢”潘金莲连忙应答。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整了整凌乱的衣带。这一切,刚好被吴月娘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什么,旁敲侧问道:“金莲,你这下可有福气了,二郎正值壮年,病好站起来后,可以帮你干很多事!”
“是啊,你来之前,二郎正在帮我治病呢!”
潘金莲说着,含蓄的低下头。“呦,真没看出来二郎不仅会算卦,还会治病,不知道给你嫂嫂治的哪方面病啊?”
吴月娘的语气,顿时阴阳怪气起来。没听出来的武二,笑答,“腰痹之症,如果婶婶也患有此病,我也可以帮婶婶治。”
“那倒不用,婶婶好的很,最想要的不是你治病,是想你帮婶婶算出俺家男人什么时候死。”
武二闻言,愣在原地。他虽然知道吴月娘痛恨自家男人,可没想到已达这种地步。“婶婶,这件事我真无能为力。”
武二认真说道。他虽然拥有天罡地煞卜卦通天决,可也只掌握了地煞三十六卦中的第一卦。卜生死,卦命数,这种级别的推演,需要他修炼至天罡卷。不然,他早已占卜报仇,灭杀仇人西门青去了。“行吧,既然你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婶婶就不打扰你治病了,婶婶要回去将牛拴起来,免得再跑丢了。”
吴月娘刚一走,潘金莲的脸就俏红起来。“那个……还治吗?”
武二郑重说道:“当然要治,我刚刚好不容易找到穴位,如果不是吴月娘打扰,银针就扎进去了。”
火炕边潘金莲熟能生巧,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整个人很放松,也很乖巧。呈现出的完美身形,让武二心潮彭拜。不得不承认,嫂嫂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可在武二眼里,一日为嫂,终身是嫂。嫂嫂永远是嫂嫂,他不会生出非分之意。他要做的,是尽快将嫂嫂的病治好,让嫂嫂和灵儿过上兴奋美满的生活。潘金莲却不这么想。日久是会生出情愫。守寡三年,伺候三年,这三年来她内心深处对武二的感情,早已超越亲情。自从武二恢复后,有时候她会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小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甚至相信,在天之灵的丈夫肯定会同意她的选择。毕竟这样,无论是对武家还是灵儿,都是一种依靠。可从武二的治疗手法来看,潘金莲清楚,武二似乎没有那个意思。自己都如此恬不知耻,武二却无动于衷。这让潘金莲心头,莫名涌起了一股失落感。“二郎,快施针吧!”
潘金莲催促道,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武二也有同样的感觉。嫂嫂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味,总是会让他头晕脑胀。再不施针的话,他担心自己再怎么对嫂嫂尊重,也会冲动的做一次魔鬼。毕竟自己正年轻,年轻人活力又旺。“银针扎下去可能有点疼,嫂嫂要是忍受不了就叫出来,我会及时停手。”
武二刚准备落针。院外响起叫骂声。施针再次被打断。“武二,你这个杂种,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的话,老子拆了你家。”
声音入耳,武二震怒。是刘屠夫的音色。自己还还没来的急去找他算账,就主动送上门来,这不找死吗?“嫂嫂,你去东厢房和灵儿待在屋里不要出门,我去教训一下这条狗。”
武二收起银针,藏于袖间,顺手抄起挑水的扁担,向院外走去。潘金莲神色紧张,担心道:“刘屠夫敢上门叫骂,肯定带了人,你要小心!”
“嫂嫂放心,我现在的体魄,可以一打五。”
武二将院门打开后,发现刘屠夫带了六个人。“小子,可以啊,还以为你被吓成了缩头乌龟,躲在家中不敢出来,没想到还挺有胆识。”
见武二现身,刘屠夫拄着拐杖阴笑连连。啪武二二话不说,一巴掌抡在刘屠夫脸上。“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刘屠夫脸上的阴笑,瞬间凝固。“草”“你小子很狂啊,老子带了这么多人,你还敢如此嚣张。”
“兄弟们,给我打。”
刘屠夫刚一下令,身后的壮汉挥拳而上。武二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从这几名壮汉出拳的速度和力量来看,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像是经过训练的士卒。想到刘屠夫身后的靠山,武二瞬间反应过来。“这几个壮汉,是西门青的家丁?”
刘屠夫一阵冷笑,“怎么?怕了?”
为了报复武二,他可是花了一大笔钱,专门从西门青那里请了几个家丁。西门青的家丁,都是南国军营里退役的士卒,很多都上过战场。废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怕你奶奶个腿……”武二不仅没有畏惧,心中的怒火更是被彻底点燃。他对西门青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暗杀,他不会变成瞎子,更不会躺在火炕上一睡就是三年。有时候梦到那场暗杀,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当时死了数千人,遍地都是白骨血尸。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和家人,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卷入那场暗杀,也不知道西门青当时为什么要暗杀那么多人。可这个仇,武二发誓,一定要报。今日,就先从他的家丁开始。抡起扁担,怒上而去。“噼里啪啦”“哎呦我去”“这家伙好猛”壮汉们还没来得及靠近武二,就被武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撂翻在地。一旁的刘屠夫,直接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