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之所以这么讲,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更不想咱们武家因为报仇,再次土崩瓦解七零八落。”
潘金莲不甘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对武二的担忧。她之前,确实一心只想复仇,只想杀死西门庆。可随着武家实现脱贫致富,过上村里人人羡慕嫉妒的好日子,她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她不想因为复仇,让这种奢望的幸福生活中断。西门庆无论是身世,亦或者背后靠山势力,都不是她们普通庶民能够对抗的。与其复仇,让武二陷入危险,倒不如一家人平平安安过着好日子。潘金莲甚至相信,在天之灵的相公,如果看到武家如今过的风生水起,也绝不会再让武二复仇。“二郎,听嫂嫂的,收手吧!”
“和之前的信念比起来,嫂嫂现在不想你出人头地,更希望你安然无恙,娶妻生子,顺顺利利过完一生。”
潘金莲长嫂如父的话,让武二大为感动。他理解嫂嫂所言,可现在世道局势变了。乱世已经降临。战火即将四起。就算他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造反的各路起义军不允,昏晕无道的朝廷不许。更可怕的,一旦横刀立马的北辽铁骑,南下雁门关,攻破护国天险长城。别说偏安一隅的清河村,逃不过被烧杀抢掠的命运,就连大宋百年基业都可能会一朝倾覆。试问,国破了,还怎么守家过日子?何况,就算他不去找西门庆复仇,西门庆也会为了斩草除根,将他置于死地。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搏上一搏。如此,才能立于乱世不亡。“嫂嫂,这三年来,我从未向你承诺过什么,今日,我愿对天起誓,干事,做到猥琐发育,复仇,做到惜命护己,绝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武二起誓的同时,抓起潘金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如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在乱世中守护嫂嫂灵儿,还怎么手刃仇人西门庆?“嫂嫂相信你。”
潘金莲感受着武二砰砰直跳的心脏,俏脸不由一红。从武二瘫痪在炕到现在,只要武二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她相信武二不会失言。“二郎,感谢你为这个家的付出,需要嫂嫂,帮你做点什么吗?”
潘金莲问话之际。手,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武二跳动心口。砰砰,砰砰跳的潘金莲,心乱如麻。也让武二忐忑不安。即便他和李师师发生了关系,尝到了男欢女爱的滋味,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嫂嫂的撩拨,都能给他一种非比寻常的感觉。那种感觉……武二道不清,说不明。是吴月娘和西门盈莹给不了的。“嫂嫂……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倒是你兄长潘噶子,需要你帮他做点什么。”
武二心乱如丝的,将潘噶子被弓箭手射死的经过,讲了出来。哇的一声潘金莲没有任何情绪酝酿,悲痛欲绝大哭起来。“兄长啊,你死的好惨!”
对于潘噶子绑走武灵儿这件事,潘金莲虽痛恨无比。可潘噶子毕竟是她兄长,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始终抹不掉。“嫂嫂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潘噶子的下场,也算是为他犯下的事,付出的应得报应。”
“嫂嫂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潘噶子把丧事给办了。”
武二帮潘金莲轻拭眼泪的同时。对潘噶子的那份仇恨,也逐渐烟消云散。死者为大。他不可能和一个死人计较。“好,我这就回庞各庄,将这件事告诉爹爹,让乡里乡亲帮兄长挖坟造棺。”
潘金莲离开时,是被衙役八抬大轿抬走的。他们将潘金莲送去庞各庄,正好可以取走虎尸。至于武二。则留在家里照看武灵儿。“二叔,你讲的这个故事好好听,等灵儿长大以后,也要嫁给二叔。”
小院里梅花树下。武二正给武灵儿讲着童话故事。突然一股腥臭的腐尸味道,顺着柏木门缝飘了进来。正当武二奇怪时。小院的门,被蛮力重重撞开。“爸爸,爸爸,徒儿来给你送手术之道,所需要的尸首来了。”
三两具尸体,被倾倒在院中的瞬间。庞春梅戴着黑丝面巾,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走进武家小院。身后,跟着窈窕淑女,白衣李瓶儿。“上次,你不是让我师傅安道全,帮你买些死尸,活兔,山鼠之类的东西,好传授我手术之道嘛,如今东西都齐了。”
庞春梅挑眉说着,让送货郎将东西都搬进小院。李瓶儿也在这个时候,温柔典雅开口。“春梅是来求医问道的,我则是来复灸,还望神医不吝赐针,将我百日咳彻底治愈。”
“放心,你的百日咳,再扎上几个疗程,就会完全痊愈,倒是我这个徒弟庞春梅……”武二话说到一半。将庞春梅再次逼到墙角,再次摸起骨来。“爸爸,你又要干嘛?”
“上次,难道还没摸够?”
有了第一次经验后,庞春梅这一次很自觉。不反抗。不挣扎。甚至有点期待。可武二,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深入。只是张开大拇指和食指,量了量尺寸。“不对啊,上次帮你扎过针,按理来说,你的增生会有所好转,可为什么游动的硬块,越来越大?”
一番丈量后。武二皱起眉头。仔仔细细打量起庞春梅。“你的带下异常,上次也给你开了药方,只要你按时喝药,不可能会复现白带,赤带,甚至黑带。”
“为什么看你的气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
面对武二的三连问。庞春梅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开始飘忽不定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在问你话,你倒是说啊!”
武二看着庞春梅,如胡芦落水,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大发雷霆。“你哑巴了吗?”
“如果不想死,如果不想你的增生和带下异常,扩散成癌,就老实告诉我,上次针灸治疗后,你做了什么,使的病情复发?”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