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会做。”
“阿澜!”
“你且听我把话说完。”
唐澜抬手打断神情接近于暴怒的青衫,旋即走到禁制内的椅子旁坐下。“首先,我感谢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情谊,可毕竟人妖殊途,一旦触犯禁忌,我与你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便没有爱情,也有亲情的存在,她自然不忍心看到青衫受到任何伤害。“其次,傅柏辰到底与那神秘人有没有关系,这一点我自然会去查证……”话顿,唐澜忽然垂首说道:“不过你放心,一旦能够确定,我便会立马将其斩杀,绝不手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没有追问自己在忙的时候,总是神秘消失不见身影的青衫到底去了哪儿。青衫听到这里薄唇抿紧,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最终随着滚动的喉结都咽了回去。唐澜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仍旧继续说道:“最后,你毕竟从山海来,若是有一天想回去的话,便绝不能手上沾染血腥,所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可你从没问过我……问过我愿不愿意回去……”青衫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后,原本垂落在两侧紧握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仿佛脱力似的松开。“我……”唐澜闻言刚欲开口回答,却瞧见青衫抬手打断自己。“算了,不用再说了,既然阿澜已经在这里设下禁制,即便我想,也不可能再伤害到傅柏辰,所以你大可放心的离开去找安魂草。”
撂下这话后的青衫寂寥转身,而那看上去很是孤单的背影,也缓缓悄然无声地消失在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唐澜,沉默地看着他消失的位置许久,直到电话铃声的响起才回过神来。“孙叔叔。”
“……”“知道了,现在去。”
电话挂断。唐澜收起手机后扶着桌沿起身,却在出门前的最后一刻,将深邃且复杂的目光向床的位置看过去。与此同时。安平村的农家乐中。正与两个男人坐在房间里的孙为止,焦急目光时不时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再看几眼窗户就要被盯出个窟窿来了!”
说话的男人名叫伏儒,也是在灵异局里与孙为止交情最好的一个。“不是我说你啊,用安魂草去签订一个小丫头,上头到底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放了炮仗,才会答应你这种愚蠢的提议!”
“话也不能这么说……”坐在他身边的王治河闻言,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孙老从未看走过眼,既然能拿出安魂草作为诱惑,就说明那小丫头绝对不简单,更何况,她还是长明的弟子。”
“长明!”
伏儒将桌子拍得嘭的一声响后,眸色顿时冷冽起来,“当年要不是他偷偷拿走了安魂草,咱们哥两个又岂会受其连累,直到现在都不能往上再升!”
“闭嘴!”
孙为止听到这里猛地转头看向他们,尤其是那逐渐泛起冷意的视线,更是有意无意地划过王致和。“长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心中还没有数吗?更何况,如果当初不是他救了咱们,只怕坟头草都已经百米高了!”
“可是……”伏儒被他喊的一愣,片刻后有些不甘心地嘟囔道:“即便不提安魂草连累咱们的事,那他也不能独自不声不响的离开啊!”
“或许他是有自己的原因吧,”顿了顿,王致和垂首半敛着眸子说:“毕竟,就算整个灵异局的人加起来,也顶不上长明一个人的能力。”
许是他的话说到了痛处,话落后三个人都没有在开口,直到半晌后门外响起脚步声。“孙叔叔。”
吱呀——随着房门被缓缓推开,一身道袍的唐澜站在他们面前。“丫头你来了!快进来坐下!”
孙为止见她出现终于是松了口气,毕竟虽然打着安魂草的名头,可他还是怕对方中途另有选择。唐澜闻言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可余光却已经将另外两人神情尽收眼底。敌意。那太过明显的敌意,即便她想要忽略,也仍旧像两道利刺紧贴在背上。难不成又是师父的敌人?当下留了心眼的唐澜,抬脚走到孙为止身边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他们。“这二位是?”
孙为止先是踏前一步,有意无意挡住唐澜半个身子后,这才开口介绍:“这位胖点的叫伏儒,这位戴眼镜的叫王治河,不过不是臭豆腐,而是治理河水的治河。”
唐澜听完后眉梢微动,总觉得他的介绍里好像是话中有话。“伏先生,王先生。”
伏儒冷哼一声后,直接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那不客气的语气,让孙为止神情有些愠怒,“老子没跟你说过这丫头叫唐澜吗!既然听到了还问什么问!”
“你!”
伏儒本想先来个下马威将住唐澜,至少这样,在接下来谈论安环草的时候才能占领有力位置。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孙为止爱护唐澜的心情,故而就算被怼了回来,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地闭上嘴。唐澜看了看二人神情,又将余光从王致和的身上收回,这才将唇角上扬地开口打起圆场。“我叫唐澜,伏、王两位先生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哼!”
伏儒听完冷哼一声后,直接将头偏向窗户那边。孙为止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可王治河却有意无意地开口打断道:“唐小姐客气了,咱们有话坐下说吧。”
不得不说有了他的开口,四人之间的气氛的确有所缓和,唐澜也顺水推舟地拉着孙为止坐下。“老孙头说你想要安魂草,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丫头,你能付得起这个价钱吗?”
唐澜听完后便立马知道,这是伏儒故意在为难自己,旋即用眼神安抚好孙为止后开口。“伏先生放心,既然我想要得到那株草,便绝对能够承受你们提出的所有条件。”
“哪怕让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