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典里有饿的这一个词么?“你饿了?”
端木雅望皱眉,对他忽然说这个有些意外,“你不是可以不吃东西么?”
公玉澜止撇开头,不语。“唉!大哥,你能不能多开开金口?”
端木雅望看他这样子,忽然间气也生不出来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一侧的凳子上坐下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无奈的道:“让你吭一声怎么就那么难呢?”
公玉澜止垂眸看一眼她扯着他衣袂的手,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一下,“我不是你大哥。”
“这个不是重点吧?”
让他开口的时候不开口,好不容易开口了,却是说一些根本无关紧要的话题,端木雅望很没好气,她瞥一眼他的侧脸,发现他侧脸好像柔和下来一些。不复之前的冰冷了。他本来就好看得人神共愤,如今脸庞柔和下来一点,整个人就像是带了一层暖光一样,端木雅望看着,不知怎么心脏突突的加速跳了几下。有种心悸的感觉。她一愣,然后移开了视线。她想起他柔和的脸,以为他是因为说到吃的,所以高兴了心情变好了,便开口问他:“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公玉澜止眉头皱起,脸色阴沉的开口:“让人去做?”
端木雅望也皱起了眉:“不让人去做,难道是我去?”
她今天来回奔波了好久,也累了,原本还想歇一歇的呢,结果就被他们打扰了。当然,不是她不想做,只是,府里厨房现在还有人,为何不让厨房里的人弄?干嘛要自找麻烦?要知道,忠勇王府的厨师做出来的饭菜其实挺合她胃口的,她觉得人家做得比她好吃。他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公玉澜止好像就是不乐意了,紫眸像是淬了冰凌一样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得死紧,身子一闪,直接去到了床边,在端木雅望的床上躺了下来。端木雅望看着一把撩起她被子往身上盖的男人,脑仁赤赤的疼了起来,揉着额角长叹一口气,道:“好了,我去给你做就是了,你想吃什么?”
其实,做一顿饭也没有什么难为她的。仔细想想,公玉澜止其实帮过她很多。像是给她看《灵仙诀》,在灵月阁门口帮过她,进宫里将她带出去,带她去修炼,指导她修炼,还给她花了几天时间去找了一颗筑灵果,然后还给她渡元气。他虽然之前要挖她的眼,还霸占了她的房间,但是,他其实帮助她更多。他难得饿了,想吃一顿饭而已,她给他做又能如何?公玉澜止一听端木雅望的话,盖被子的动作一顿,然后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垂眸,漂亮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在思考。端木雅望见着,也不吵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回到床边穿鞋子。见到她过来,公玉澜止不想了,抬起紫眸来看她套鞋子。“你看我作甚?”
端木雅望没好气,“应该还有一个时辰不到便要天黑了,你想吃什么就快说,做饭菜也是要时间的,我不能占用厨房太久。”
公玉澜止不语,垂头好像又开始想了。“不知道要吃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菜式?”
端木雅望一看他这模样,大概明白了:“那我就随便决定好了。反正都快要到晚上了,爷爷今晚外出了,正好我们一起吃。”
公玉澜止紫眸一动。梵经一听端木雅望要做饭,吞了吞口沫,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小雅望,我也要吃。”
他一说完,公玉澜止便瞥了一眼过去。就一眼,梵经浑身一寒,瞬间软了腿。“你坐在地上作甚?”
端木雅望听梵经说要吃,就转头过去看他,却见他竟然坐在了地上,没好气的道:“你要吃多少?就还是和上次一样多么?”
梵经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不敢去看自己主子,也没回答。“土地公公?”
端木雅望皱眉,“你说不说?”
“我,我不吃了。”
用袖子遮住脸的梵经哭丧着脸道。他不明白,他不就说一句他也想吃么,他家主子怎么就这样看他?端木雅望也懒得理他,转头问公玉澜止,“对了,你要吃多少?是不是和梵经差不多?”
公玉澜止看看梵经,又看看她,抿唇不答,转过头去,又躺在床上了。怎么又生气了?端木雅望真心要抓狂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惹到他了?躺在灵湖之源里的小白鹿观看了整个过程,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和端木雅望心语传音,“主人,小爷觉得他是因为你先问梵经吃多少,后来才问他,他不高兴了。”
端木雅望没好气,觉得不太可能:“这点小事,至于么?”
小白鹿摩挲着下巴,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模样,“小爷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去,别捣乱了。”
端木雅望没好气,“你好好呆着,快睡,不然公玉澜止知道你醒着又要将你拎出来了。”
小白鹿一听,立刻不敢说话了。而端木雅望看看公玉澜止有看看梵经,干脆懒得理会他们主仆了,转身就要走出门口,但是梵经想起什么,忙道:“小雅望等等!”
“怎么了?”
端木雅望顿住脚步。“我也去!”
梵经道:“主子吃不惯低等食物的,你做之前我要先将东西用仙露驱除一下低等食物的杂乱气息才行。”
端木雅望瞟了一眼公玉澜止,叹了一声,“嗯,好吧。”
于是,端木雅望和梵经便去厨房了。一看到端木雅望和梵经来厨房,厨房的人便觉得很奇怪,听到端木雅望说要自己做菜,就更加讶异了。厨房的掌勺大厨见端木雅望来原本想亲自给端木雅望露一手,讨好讨好她的,端木雅望拒绝了,并且将所有人都赶出厨房了。“话说,你家主子到底要吃多少才行?”
端木雅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梵经。“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梵经挠挠脑袋:“我都没见他进食过。”
“唉!”
端木雅望眼睛看着各种食材,叹息:“那我还是估摸着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