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望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开口,“放心,他是我的朋友,即便他看到了什么,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钟旗山没说话。端木雅望只好对殷徽音道:“小音儿,不如你回去配一下小白白和绯绯?”
“好。”
殷徽音知道自己在,钟旗山估计不会给端木雅望医治也说不定,站起来对端木雅望道:“小雅望,那就辛苦你了 。”
“去去去。”
端木雅望很没好气,殷徽音哈哈一笑,离开了厅子。他走了之后,厅子的大门又关了上去,端木雅望对钟旗山道:“钟宗主,现在可以了么?”
钟旗山不语,自己用另一只手,静默的撸起了自己被端木雅望放在桌面上那只手的衣袖。端木雅望以为衣袖撸起来,她便能直接给他号脉了,哪知撸起来之后才发现,钟旗山的手上居然带了一只黑色的手套,手臂上也还有一层黑布裹着,没露出丁点皮肤。而且,他手臂上的黑布还用一圈绳子帮着,似乎是怕黑布散开露出皮肤来。“宗主,属下来吧。”
钟旗山其中一个手下走过去,替钟旗山将绑着黑布的绳子解开,再替他将手套和黑布都拿开。那个手下在做着这些的时候,端木雅望就在一边看,当他将手套和黑布都拿开,露出了钟旗山手臂以下的皮肤时,端木雅望也是当场变了脸色。眼底闪出了一阵惊悚,还有……恶心!因为,钟旗山的手臂和手掌不满了铜钱大小的黄色脓泡,那脓泡密密麻麻的,没有一丁点好皮肤。有鼓起的黄色脓泡,也有破皮露出来黄色浓液的,让他整只手臂看起来恶心至极,看上去像是腐烂了似的。而且,在黑布和手套解开了之后,端木雅望当即嗅到了一股修长难闻的恶臭,臭得见惯了无数种病症的端木雅望都忍不住反胃。她有点庆幸,幸亏没有带小白鹿和火绯过来,不然小白鹿肯定会吐,火绯这个神更加忍受不了这样的浊气!她堪堪忍住,问:“只有手臂这样,还是……”“全身。”
钟旗山说时,还将自己带着的都斗篷摘了下来。这一摘,端木雅望才发现他手上的脓泡算轻的了,他脸上的更严重,那脓泡更大,脓泡液更浓稠更恶心,让他一张脸看起来非常可怖!他的脸也没有一丁点好皮肤,连眼皮和鼻子都是,眼睛只堪堪的睁开一条隙缝看人。而且经过端木雅望的发现,他身上的脓泡跟一般人长的脓泡还不一样,他那脓泡的浓度和密度,还有肉眼看到的,都会发现他一般皮肉都是腐烂的。如果只是表皮长脓泡,那脓和泡不会如此可怖的。幸得自己多年见惯了各种奇怪的病症,端木雅望才没有吐出来,不过,看着钟旗山手上那满手的脓疱液,她并没有伸手过去直接给他号脉,而是伸手道腰间,拿出自己的乾坤袋。她一边从乾坤袋里掏东西,一边问:“为何你在没有脱下手套和黑布之前,我们嗅不到你身上的气味?”
钟旗山道:“这黑布和手套是我一个朋友送的,经过特殊处理的,平时能够将人身上的气息都收住不散发出来。”
连气息都能收住,更何况气味?不过,不得不说钟旗山那朋友倒是一个能人,居然能研究出这样的东西来。端木雅望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问:“你平时有何不适?”
“全身痛,有时候痛得抽筋,有心脏加速,有时候心还会停止跳动,经常喘不过气来。”
钟旗山一一跟端木雅望说自己的病症,“还有,全身没有力气,吃不下东西,吃什么都会吐。”
端木雅望暗暗嘀咕:自己全身臭成这样,估计一边吃身上的脓泡就会一边往下流,直接流到嘴巴合着饭吃下也说不定,当然会吐了,不吐才奇怪呢!当然,这些端木雅望都不可能说的,继续问:“是何时开始的?”
“已经四五天了。”
“之前有何征兆?”
钟旗山说得很详细:“之前只觉得全身痒,全身发黄,吃什么都吃不下,连续了两三天之后,身体就开始冒脓泡。”
“也就是说,一共已经七八天了?”
“是的。”
“在全身发扬之前,你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
钟旗山将估计不想让自己这个模样让旁人看到,伸手将自己的斗篷帽子带上去,然后才回答:“最近都在拜访亲友,并未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未曾发生过什么奇怪之事。”
端木雅望拿东西的手一顿,抬眸似笑非笑的开口:“钟宗主的意思是,这病症莫名其妙的就来了?”
“端木小姐,我没骗你。”
钟旗山道 :“确实是如此。”
“……好。”
端木雅望深吸一口气,继续将最后一样东西拿出来,才问:“那你争辩的人可有其他人也有这种症状?”
“暂时没发现。”
端木雅望点点头,没再问,她带上胶医用胶手套,然后替钟旗山号脉一番。这一号脉,眉头拧了起来,“心脉确实太快了。”
已经是正常人的两倍有余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心脏血管爆裂的!然而,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几天,钟旗山居然还能好好的活着,还真是奇迹!“一般而言,是白天心跳变快,晚上心跳变慢,而且有时候还会停止。”
钟旗山说时苦笑了一下,“若非钟某有灵力护气,灵力护心脉,早便没命了。”
端木雅望点点头,继续号脉,好片刻都没有开口说话。钟旗山和几个手下顿时有些紧张了。好久之后,端木雅望才放开了替钟旗山号脉的手。钟旗山忙问:“端木小姐,我情况如何?”
“除了心跳加速导致的虚弱之外,我暂时没看到任何奇怪的症状。”
而医者,最担心的就是病人明明病情很严重,都快站不起来,气息也羸弱,却偏偏不知道症状在哪。“你骗人!”
钟旗山其中一个手下语气很冲的开口,“你当时可是在妄执街赢了比赛的,连鹤老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可能看不出症状?你分明就是报私仇,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