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连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你,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凌校鹏撇嘴不以为然道,但他也无意逗留,切了一声,站起来就离开了房间。房间内,顿时只剩下安泽西和安笑雯。安泽西目光锐利,直直的盯着她。安笑雯越发心虚,转动着眸子,低下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安泽西的目光。“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泽西终究忍不住,冷静开口。“哥哥,我哪里有怎么回事?”
安笑雯坐在桌子旁,委屈咬唇,“我们一直想不多在一起,我如果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这倒是。安泽西转念一下,“如果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凌校鹏不至于这样对你,这其中一定还是有什么事的。”
安笑雯咬唇,捏着衣角,泪眼婆娑道:“我,我早晨的时候,去,去跟公玉公子表白心迹了……”安泽西一愣,眉头顿时蹙起,“你一个姑娘家,堂堂郡主,岂能……”“我喜欢一人,表明心意,何错之有?”
安笑雯抬眸反驳,“这事还得分男女不成?”
“虽说如此,但公玉公子不是说他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么?你这般就是不对了。”
“那只是公子的推脱之词,你我皆未见这么一个人,也未曾听他提起过,怎能当真?”
再说了,这么做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堂堂七公主还不是跟她一样?能让七公主也喜欢,不顾颜面表明心迹的人,她觉得她没理由放弃。而且她一直觉得,公玉公子对她比对七公主和颜悦色许多。“我们还没跟公子熟悉到这个地步。”
安泽西冷声道:“笑雯,你这样做真的不对,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安笑雯不吱声。安泽西反问:“凌世子是知道了你这一件事,所以才这般对你?”
安笑雯捏紧来了衣角,低垂的眼眸闪烁着:“除了这事儿,难道还有别的事情能让他对我这般恶声恶气么?”
“那他这一次可没说错。”
安泽西帮理不帮亲,再劝道:“笑雯,方才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这等事不可再做了,不然定然会给公玉公子造成困扰。”
安笑雯张嘴欲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就被她咽了回去,改道:“好,我知道了。”
“嗯。”
安泽西见她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模样,觉得她是真的听了进去,心中很是满意,温声道:“好了,我方才话重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好。”
安泽西很满意,喝了两杯茶,就离开了。他走之后,安笑雯长吁了一口气。想起凌校鹏的那些警告,她撇嘴,“还真是多管闲事!”
另外一边,安定王和岭庆王在商议完事情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安定王想起安笑雯这一事,蹙眉找来身边的一个护卫,道:“去叫暗灵过来。”
“是。”
护卫应了一声,便下去 了。岭庆王听着,觉得神奇:“让给暗灵办的事情,一天了还没办成?”
安定王心中憋着一股气,恼道:“公玉德音不知在房间作甚,一直没见出来,门上还挂着那一张纸,我们靠近不是,不靠近也不是。”
岭庆王自然知道这一张纸的事情的,惊奇道:“大白天他还在歇息?”
“谁知道他呢!”
安定王心烦气躁,“本王原本以为他那一张纸,只是一个幌子,人估计不止去哪了,结果找人问调查了一圈,他确实关门谢客,除了早上出去过一趟之后,一直没有从房间出来过。”
岭庆王眸子一动,“年轻人都心浮气躁,说起来这个公玉公子还真能熬得住,一整天憋在房间里,居然也不嫌闷。”
安定王不语。岭庆王猜测,“他该不会知道王爷你的计划了吧?”
“不可能。”
安定王坚定摇头,“当初说话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三人在场,况且,具体计划如何,连笑雯都不清楚,他又如何得知?”
“也对。”
两人这么聊着,这时,一道暗影消无声息的跪在安定王前方,“暗灵见过两位王爷!”
安定王也没叫人起来,睨着一身漆黑,连脸也隐没在黑色布料下的暗灵,问:“让你办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回王爷,现在还没办妥。”
暗灵声音低哑,“公玉德音一直在房间内,我们的人进不去。”
“他难道就不用吃午饭和晚饭?”
“是,他一直不出来,没人敢打扰。”
“这小年轻,居然还能这么挨饿?”
安定王被气笑了,“他不出来,你就不知道要从他房间探探风?看看他在作甚?”
“近不了。”
暗灵回道:“公玉德音好像在房间内筑起了结界,卑职根本没办法靠近。”
岭庆王怔了一下,不可思议反问:“他不就休息一番,居然还筑结界睡?”
“是的。”
岭庆王哭笑不得,对安定王叹息道:“王爷,看来这位公玉德音性情真的非常古怪,也贪睡得很,为了怕人打扰,居然筑结界入睡。”
安定王却笑不出来,想起自己拍定胸口要替安笑雯办成的事情,脑壳一阵阵的痛。他烦躁挥挥手,对暗灵道:“你继续观察,如果公玉德音那边从房间出来了,你立刻跟本王说,如果没有,你就每一个时辰来报告一次。”
“是!”
暗灵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离去了。房间内一阵沉默。岭庆王知道安定王现在定案是心烦气躁的,沉吟一下,认真劝道:“王爷,这公玉德音本事大,脾气怪,这件事要不放下算了,我总觉得真的实施起来,事情后果会超过我们的预期。”
安定王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太高估他了?这里是我们的帝国,我们的地盘,他本事再大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万一他能呢?”
安定王一怔。他并不是一个没脑的人,相反,他素来善于思考。只是,他被一个年轻人耍了一个大圈,心中余怒仍在,涉及端木雅望的时候,难免少了些思虑,不耐烦道:“好了,你莫要总是将他捧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