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郎已经将脸侧转,一手遮掩,倒是与掩耳盗铃异曲同工。苦师叔却一脸的高深莫测,说不出的高人风范。“老夫号乌龙,你唤我乌龙师叔便是。”
姬胧月不疑有他。“弟子苏越,见过乌龙师叔。”
掩着脸的花道郎,此时身体一阵抽搐,原本苍白的脸都憋得通红。苦师叔生怕这小子露了破绽,袖袍一甩,竟然直接将花道郎击晕了过去。“苏越啊,来此地是执行任务?”
姬胧月稍作停顿。她哪有什么任务,只不过是偷跑出来的罢了。所以报上的名也是化名,反正她靠着师尊赐予的保护,既改变了样貌,还隐藏了修为,并不担心被识破。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定也不是面上那么简单,起码是一位六品品仙帝,不然怎么可能让姬胧月都无法窥破真实修为?而且那一手完整的九龙封魔印,也印证了姬胧月的猜想,最起码她如今全力也无法施展那样完美的封魔印。苦师叔也不是傻的,以九品之能,他自然早就识破了姬胧月的仙帝修为,在神宫之中如此年轻的仙帝,除了榜上有名的姬胧月,还能是谁?只不过他并未点破,反正大家都是假身份。“乌龙师叔,你与这魔道余孽为什么会在这里?”
姬胧月撇开关于自己的话题,反客为主道。“这个啊,这小子滑头得很,不知怎么从天牢逃了出来,老夫一路追到这附近,才将之擒拿,正好离这观榜城不远,便来参观一番。”
这般解释下,姬胧月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苦师叔一手拖着昏迷不醒的花道郎,一边引姬胧月到了一家酒楼包间,又以灵力隔绝外界声息。姬胧月虚心请教着关于九龙印的修行,苦师叔也是颇有耐心的指点着。花道郎身上的封印自然是出自苦师叔之手,至于为何他如此了解这门秘法,只能久病成医吧。天牢下,东神宫施加在他身上的封印,九龙印都算不上什么太过高深的,以他九品之能抽丝剥茧下,学会了印法并不奇怪。姬胧月却开始对这位乌龙师叔的身份愈加信任。最后二人终于说起了天道神榜的诛魔令。苦师叔当即就决定要与姬胧月一同讨伐圣教,还说押送花道郎并不急于一时,神宫核心弟子的安全,他更看重。这样一来,姬胧月哪里还有半分怀疑。就在这时,才醒来的花道郎看着桌上谈笑风生的二人,已经一脸懵逼。偷偷听着两人称呼,他才明白,苦师叔已经将这东神宫弟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师叔身份更是坐实,只道因为常年苦修,不常在神中走动,反正宫中闭关的长老不知凡几,一个弟子也不可能全都认识。姬胧月看着醒来的花道郎,不由的一脸嘲弄。“醒了呀,野生的苍鹰?”
花道郎虎躯一震,立即回想起当初被几人包围时的大话与狼狈。可惜此时他修为尽被封印,根本无法探查黑衣游侠的修为,但他可以肯定,此人样貌绝不是当初包围他的几人之一。他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一种,那就是那几人回到神宫以后,将当晚的事传了出去。花道郎有些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骂道。“那几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还把这事传的人尽皆知了?”
苦师叔暗自传音。“小花,师叔已经忽悠住她了,现在正商策应诛魔令去讨伐圣教的事情呢。”
花道郎再度虎躯一震。满心的苦涩。心湖之中的他早已捶地哭喊。“怎样又自找麻烦事啊!我就想安安静静苟着修行!求求了!”
苦师叔淡淡呡着茶水,对花道郎都心声却是充耳不闻。西域的大乱,在绝灵之地的冲击后,几乎已经平息。各方势力都心照不宣的偏安一隅,不愿再生冲突。而在天道神榜诛魔令后,西域芸芸众生顿时有了同一个敌人。圣教!只因神榜曝出,绝灵之地与业力竟是圣教下的黑手!整个西域能传遍此消息也是西域天帝首肯的,不少一身白甲自称是白帝麾下的上品仙帝都出现在了西域顶尖势力,来证实诛魔令所言非虚。一身白衣之人,手中抱着一柄朴素白剑,虽看不出修为高低,却有着一种油然而生的强者气质。此时的他正与一支散修小队一同赶赴南阳域。只因他们得了消息,南阳域有圣教出没。“姜羽啊,你成天抱着那破剑干什么,还指望着把它温养成灵宝不成?”
白衣男子只是笑笑,并不反驳。几人平均实力不过仙王左右,在偏僻地方倒也称得上一方强者,只不过面对圣教,显然宛若蝼蚁。当然,他们的目的,也仅仅是前去捡漏。姜禺的修为跌落至仙王,终于是停了下来,虽然修为倒退,但是肉体仍是九品仙帝之躯,以至于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算是什么水平。在这小队之中,他自称姜羽,只是个终日抱着白剑,做些侠客梦的庸人。旁人虽觉得他奇怪,却也有仙王修为在身,并不计较许多。才入南域不久,他们就碰上了同行,与他们略有不同的是,对方有仙圣带队!凭仗着自家领队是仙圣,一个仙王境男子便跑来驱赶他们。“快滚!看什么看!”
面对着这人的狐假虎威,几人也没什么办法,谁叫拳头不如人家大呢?正当他们准备绕路而行,躲避灾祸时。姜禺却是抱剑飞出,朝着那仙圣而去。几人差点破口骂出,却唯恐仙圣动怒,殃及池鱼。对面那仙圣饶有兴趣的看向白衣抱剑的姜禺笑道。“怎么?是想来投靠本座?哈哈哈!本座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
姜禺心中一阵好笑,只觉得面前这人,修为不咋样,这股子傲气却好像他是九品仙帝一般。“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在这里挡路,实在有些碍事。”
众人面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