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拖着自己的病驱,又搀扶着为首的大师兄,衣衫不整,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嘴角边一丝血迹,两手已经是异常的扭曲,手上一道深痕,皮裂了开来,红色的血迹掺杂着肉色,看着那么的慎人。在苍白的脸庞和冰冷手指的映衬下,那血色更加夺目,鲜红得格外明显,鲜血还在慢慢地流淌着,触目惊心,一直蜿蜒入锁骨深处。几个人来到一处深山,一个女人捏出一个手印,按下机关,眼前的迷雾消失不见。这是一座别有风味的古代建筑物,赫然矗立在帝都的深山内。三个舍利塔状的顶尖,碧瓦金檐,闪闪生光,给人以一种庄严伟壮的感觉。五间大殿,四棵明柱,涂成红色,通上到下,漆光鉴亮。白塔砖木结构,八角七层,呈楼阁形,建筑别具特色,建筑物的外表一律为白色和奶油色瓷砖所铺盖,远远看去,整个建筑物宛如白帆竞发,浩浩荡荡,给人以静中有动的感觉,整体看来更是宏伟浩瀚,布局严谨。终于他们走到了这景象前,为首的大师兄看到牌匾上的“玄光宗”三字,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瘫了下去。“大师兄,大师兄……”在其他人的呼喊声中,宗门长老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在宗门大殿上,长老正襟危坐于高堂之上,其余宗门子弟义愤填膺地站在大堂之前。“谁来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长老看着眼前这群深受重伤,衣衫不整的宗门子弟问道。“都怪那个张齐!”
“对,就是他,他出手打我们。”
“那个人蛮横无理的很。”
“对,对,还有他旁边那个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回到了自己的领地,有了申诉的对象,一时之间,七嘴八舌,一起嚷嚷了起来。“停!”
长老见形式不对,急忙叫停,“你们一个一个慢慢说。这样七嘴八舌成何体统?我又如何能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呢?”
“我来说吧,各位长老,我和其他弟子之所以受到如此重伤,全都是因为那个张齐。”
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宗门子弟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弟子走了出来,他名唤郑泰清,是宗门里的二师兄,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道:“各位长老当时不在现场,有所不知,那厮甚是嚣张,将我们所有人全部打倒在地,而且还一个劲儿地嘲讽,受伤最重的是我们的大师兄了。”
“大师兄不愿与那厮一般见识,几次退让,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丝毫不顾及情谊,用阴招出手伤了我们师兄。”
郑泰清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真是可怜了我们师兄,人善被人欺呀!”
“二师兄说的对,那人旁边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善茬,长得便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们只是无意看了她一眼,她便出手伤我们,我们不愿与女子一般见识,她便借机对我们拳打脚踢,没想到张齐出来之后不加劝阻,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扣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已经深受重伤,他却还是趁人之危。”
宗门弟子里又有一人出来说话。“各位长老,弟子请求各位出山,替我们教训这个毛头小子,为我们出一口气,也为我们可怜的大师兄报仇啊!”
郑泰清又向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堂上的各位长老,语气凄婉又哀怜。其余弟子听到郑泰清说到这话,急忙附和。其他长老听到弟子们义愤填膺地诉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面面相觑,随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最终以白长老的一句:“停!”
结束了两队人马的喧哗与讨论。“我与其他长老已经退隐多年,决心不再理凡尘俗世,下一辈的恩怨,我们实在是不好插手,更何况你们是自行比试,自己学艺不精,落了下风,又怎好叫长辈们替你们出头去教训我的小辈呢?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人耻笑我们宗门是以大欺小吗?”
白长老一席话说出,其他宗门子弟心里顿时凉了一截。他们知道凭自己的实力即使是以多欺少,都没有偿到一点的甜头,若是没有长老替他们出头,便只能忍气吞声的了。但是由于这一行人实在是太为狼狈,而且想到张齐叫嚣得的又是如此嚣张,他们又怕这件事情若是让张齐和林月音传了出去,那么自己的面子将所剩无几。“各位长老,求你们三思啊!我们宗门此次受了如此大的羞辱,若是张齐将此事传了出去,那我们宗门的颜面又当如何啊?”
二师兄郑泰清继续哀求。“凡尘俗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别人的看法又有多么重要啊,更何况比试失败确实是自己学艺不精,当下还是更好地精进自己的武功罢了。”
白长老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继续说道。“各位长老三思啊!”
正当其余宗门子弟垂头丧气之时,大堂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那声音正是大师兄的声音。只见大师兄一瘸一拐地走入大堂之上,郑泰清见到大师兄进来,连忙跑过去扶住他,说:“大师兄,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怎么下床了,医老不是嘱咐你要好好休养吗?”
“我再不来,怕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就不能水落石出了。那我们宗门蒙受的羞辱,又怎么来弥补啊?”
大师兄与郑泰清相识,偷偷一笑,随即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堂上的各位长老。“真相?莫非这件事情还有什么隐情?”
大师兄方才那一番话说出,果然起了作用,白长老听到此话之后,急忙询问道。“回禀各位长老,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与其他师弟一起在林中进行修炼,没想到突然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走过来,见了我们便是破口大骂。”
“起初我以为是有什么误会,于是便上前询问他们两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没想到那名男子出口便侮辱我师门,说我们宗门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其他污秽的言辞弟子实在是能说出口来。”
只见那大师兄叹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起初并未作出任何反应,但是听到他们侮辱我们师门之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可是我们也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我上前想与那小兄弟进行理论,可没想到他把我骗到一角,便用阴招偷袭我。”
“我不得已起身反抗,但他却佯装成被我打伤,我心中不忍上前去查看,没想到他却趁机继续攻击我。他使出的招数,我从未见过,可却是自带邪气,想来是什么邪术吧。”
那大师兄说完之后查看了一下各位长老的表情,只见各位长老听闻这件事情过后,眉头紧锁,表现出来极大的不满,大师兄对长老的这种反应很是满意,便继续添油加醋的说。“我几次三番都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可是他咄咄逼人,几番羞辱,又使出如此阴招和邪术实在是可恨。各位长老,我受此重伤,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对这种人心怀不忍,不应该让这种小人有趁之机,可是他不问缘由便侮辱师门,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倘若他将此事宣扬到江湖之上,而我们宗门还视若无睹,岂不是向全天下的英雄好汉承认了我们宗门是懦弱之辈?弟子一人的名声是小,可是整个宗门的荣辱是大!”
“只有趁那厮还未将此事大肆宣扬之前,我们先震慑住他,给予他警示,他才能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行为,才能知道我们宗门不是随便能羞辱的!所以恳请各位长老出山,为我们宗门讨回公道。”
那大师兄言辞切切,说得各位长老十分动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那毛头小子确实是嚣张至极,既然他侮辱我宗门那边不能如此纵容他。”
白长老说罢,站起身来,“来人拿纸笔,我要写下战帖,向那厮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