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菡烟在被掐住脖子的瞬息,脑子连贯闪现的就是这些意识。除了童倩,她想不出会有谁会这急迫的想让她去死。那就是一个疯女人。她执着,也心狠,得不到的就想要毁掉。她一定是看到了男人冲她求婚的画面,若她不死,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所以直接收买了人动了专机。不对,可能面前这个人就是她的人。顾菡烟呼吸完全阻断,因为缺氧那张脸迅速通红,耳鸣目眩,浑身的力气也因为缺乏氧,逐渐减弱。因为想要救这个人,顾菡烟是把他拖到浅滩上的,周围并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触手可及的只有沙。沙?那一秒极强的求生欲让顾菡烟猛然抓住了手底的沙,冲着男人的脸砸了过去。大约是因为他受了伤,所以反应速度有些迟钝。按照平常,顾菡烟是确定这一招极大可能会拦下。但她成功了!男人被沙刺痛了眼,他的伤口是在脖子上,顾菡烟另一只手也迅速的抓住沙猛然的砸到他的伤口处。“Shit!”
男人吃痛的松开手,顾菡烟身体借力往后缩了一下,一脚蹬在了男人的胸膛,在把男人蹬出去的同时,借力拉开距离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她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字。即便男人已经受伤了,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她无法确定能制服他,且手上还没有武器,跑是最能拖延时间也是目前她唯一有胜算的办法。男人脖子上的伤很重,她刚刚用沙按进了他的伤口,肯定会照成污染,身上还有其他地方伤口,他越是追她,时间拖得越久,血就流的越多,必然先倒下。总之,他耗不起。顾菡烟没有耽误,转身就跑,这一次她没有沿着海边跑,而是径直的奔进了茂盛看起来有些恐怖密集的森林。保镖浑身都痛,眼睛更是模糊不清,但经过训练的他即使在看不清的情况下,也能很准确的判断人是往那边跑的。他的目的已经暴露,顾菡烟必死,否则死的就是他了。他的时间并不多,他能活着,他就确定太子爷一定也活着。他不能等顾菡烟等到太子爷。保镖顺着顾菡烟的方向追了过去,边追边擦眼睛,脸上一片狼藉,混着血液和腥味,是他的血和海水的味道。他知道他若是不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掉顾菡烟,先倒下的就会是他,保镖从腰间抽出匕首。顾菡烟虽然在跑,但是也会观察后面的情况,果然他追过来了。她的速度也不算快,毕竟在找男人的途中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如今也是负薪之忧。可她必须跑,哪怕跑不动也要跑,她要活下去,她不能死。这个人能活下来,那么男人一定还活着,她要等他。顾菡烟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与情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是荒岛,并没有人走过,地上到处一片杂草丛生,很是难走。好几次顾菡烟都差点被杂草绊倒,却又迅速的利用树枝稳住自己的身体。她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与男人的距离没拉开,根本不敢停下来。明显的经过训练的保镖,不,或者说这个人是杀手,本身走这些路都比她有经验,所以即便她没受伤,她也无法拉开距离,反而越来越近了。顾菡烟回头就被他闪着微弱银亮光芒的匕首刺了眼。寒气逼人,刺得人浑身的血液都冰凉。此时,天上已经阴沉了下来,隐约有雷鸣响起,顾菡烟预测不出半个小时就要下雨了。不!可能更快。一旦下雨,她的步伐肯定会更加慢,顾菡烟心跳的极快,她心慌神色也开始慌,知道再这样拉锯下去肯定行不通。实在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能撑,原先想的就是拉开距离,找个地方躲起来,根本来不及计算天气和她自己的经验体力问题。不能慌!顾菡烟努力的压制自己慌乱的情绪,目光触及到断裂的树枝桠的时候,她眸子蓦地划过狠色,不知道脚下提到了什么东西,身体市区平衡摔了下去。就这么一点时间,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他呼吸急促,面色苍白,明显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导致体力溃散。看到顾菡烟摔倒了,他脸上浮现狰狞的笑,“跑啊,臭婊子,怎么不跑了?”
男人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一步步的迈进顾菡烟,手上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锋芒,直逼得人心尖发颤,全身血液凝固。顾菡烟缩着身子往后退,目光紧盯着他握紧的匕首,眼见着越来越靠近,她的身体已经退到身后的一颗大树枝干上,退无可退。顾菡烟问,“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见她死路一条,却还做着最后的挣扎,嗤笑一声,“顾小姐,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是谁派来的?”
“童倩!”
顾菡烟顿时吐出这个名字,不过相对于比起之前的猜测,这次肯定多了。“是,我家小姐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顾小姐,入了黄泉下辈子一定投胎一定要记得审时度势,不是什么人都是你惹得起的。”
男人说完眼底闪过狠戾的光,根本不顾菡烟说话拖延时间,猛然转动匕首冲着她心脏刺了过去。顾菡烟低咒一声,你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不含糊,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不给她机会。拼了。想必这个男人这么果断也是因为身体坚持不了。眼见着匕首就要刺进胸膛,顾菡烟蓦地抓住他的手腕,迫使匕首刺入胸膛的速度停顿。但因为男人的力道太大,又是从上往下顺着刺向过来,所以顾菡烟及时以最快的速度攥住了他的手腕,却依旧让匕首没入了肌肤。她感受到胸膛传来叫嚣般的疼,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可是她不敢松开,也不能松,就那么一秒的时间,右手把已经准备好的尖锐树枝桠猛的冲着他脖颈处的伤口刺入。她只有一次机会,强烈的求生欲望,让那一秒浑身的力量全部集结于那只手上,树枝插入了伤口之中。她没有停歇,好像一切都是本能,在树枝插进了男人的脖颈伤口处之后,连贯性的抬脚踹向了男人的命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