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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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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搞笑。

圣力,这名字听着就高大上,怎么会寄居在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风风火火、并不招人喜欢的孩子身上?如果说圣力来自一个像战神联盟一样很强大的主人,那这个主人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看走眼,世界上优秀的孩子少吗?选中谁不好,居然选中了我。

看看他们的神情不像是在哄骗我。

而且这么大的事,又怎么能哄骗呢?

然后就觉得惶恐,回家做饭都是魂不守舍的。

我的身上有圣力,这意味着什么?最浅显易懂的一层,就是我和别的孩子,和我的同龄人们有着天大的区别。

难怪我和别人玩不来了是吗?

不,这不能怪圣力,怪我自己。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1)。我对朋友的要求太高,有些要求我自己都做不到。我朋友少,是我自己作的。

战神联盟都说,目前在地球的黑暗力量尚不强大,解决起来不费劲不麻烦,但是之后就不一定了。我也明白,最棘手的就是这一点,既不能等着黑暗势力在地球发起,又没什么好办法快点找到他们,万一有一个大阴谋正在被酝酿,那我们就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我消沉了两天,才重新变回平时的宋思情。

在那两天里,我想明白了。

事情都发生了,圣力都在我身上了,那消沉还有什么用?再说了,这好像也没什么好消沉的,这证明我与众不同。或许就是这圣力,如神一般,在冥冥之中庇护着我,要不我可能早就缺胳膊少腿了。我倒该感恩才是。

寒生曾经打趣地说,女孩子嘛,不用太绷着,难过了就哭,害怕了就叫,这样才有利于激发男生对我的保护欲。

我想了想,严肃地答道:“还是绷着点吧。”

如果被人保护,我肯定会感动,但更多的大概会是惶恐、别扭。

同时,我希望我在别人面前永远是强大的样子。我自己再落魄都好,也千万不能被别人看不起。

我并不提倡别人也这样做,因为真的很辛苦。我是没办法,我的成长环境把我变成了这样。从有这种信念的那一刻起,就是已经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那么以后发生天大的事情都好,扛不住也得硬扛。

有天和战神联盟聊,就聊到了这个。

雷伊问我,为什么要绷成这样,不会很不自在、很难过吗?

我说,当然会啊,想哭的时候要拼命忍住的感觉,这个谁忍过谁知道,真的是刻骨铭心。

卡修斯又问我,那为什么要绷,想哭就哭了,有什么的?

我有点羡慕。自腥风血雨而来,他还能保有这样的小孩子心性。主要是从小就这样......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我难过的时候会冒出来,告诉我说,如果你要在人前哭,那就等着被人嘲笑吧。

我是那种越安慰越哭得厉害的人。我不要别人安慰的,你就给我自己一个人好好发泄一下,发泄完了就好了。

几乎没被人安慰过,这导致我根本不会安慰人。我在别人伤心难过时,也会很手足无措、如坐针毡,关心别人时,语气很阴阳怪气或吊儿郎当,让人听起来我是在讽刺。

从小到大,我都一直被长辈或生活灌输的观念就是:你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会被人嘲笑讽刺,会被人看不起;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凭什么你就在这里撒娇?哭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不能。最多让心里不那么难受。

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脆弱,是强大和成熟的表现——这道理我懂,但那道筑起十几年的心防,又哪是说塌就能塌的呢。

没办法,这世界上哪有人能陪着我过一辈子呢?我要是不现在适应一下出社会后的险恶,孑然一身的小姑娘,被人害了都没人知道。

在我个人认为,保护自己的第一步,就是明白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被人护着,一定要知道自己留个心眼,不要太快把整颗心交给别人。就好像成功人士普遍有着强大的野心一样,有了野心,才会为了目标和成功而拼命;有了心眼,才会为保护好自己做出所有可以做的措施。

我是有家族企业要继承的人。我想把家族企业做大做强,而不是仗着家底厚就坐吃山空。我当然不像小说里的那些美强惨总裁那么厉害,年龄还是个位数就挑起当家理家的重担;我也并不后悔选择经商成为我日后的路子——虽然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是我知道,我若真的经商,就要面对一个比社会之险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生意场。我不想掌握了大权才慢慢学,那么大的家族企业啊,关于我以后能不能在短时间内领着企业发生质变,更上一层楼的这场赌局,这赌注我不敢下,也绝不会下。

上次连光柱那样特殊的东西都闹出来了,还不得被人以为有外星人什么的?而且听说有不少同学被吓到,不敢回来上学了。这件事引起了地区领导们的重视。这件事后的某个周五,初三不上晚自习了,傍晚就给赶回家,据说那个下午是有领导来视察,学校老师大概是不想让领导们以为他们搞唯分数论,压榨初三生。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趟市医院。”

当我们一行六人走在校道上准备回家时,寒生收起手机,对我们道。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学校允许学生都带手机,以便遇到危险时求救,我也觉得有个通讯工具在手边,安全感都充足一些,所以也带了。

“嗯,干嘛去啊?”

我瞬间察觉到不对,“你不舒服?”

“不。”

寒生摇头,淡淡道,“刚才收拾书包的时候,我接到个从我妈手机打来的电话,对方却是个陌生男人。他自称警察,告诉我,我爸妈和我弟弟出事了,然后给我报了市医院的地址,让我尽快过去。”

“你就信了?”

我问。

“还是去看看吧。”

寒生道,“是假的,也没什么损失。是真的,我就看看要不要料理一些事情。”

我眼睛眯了起来——心这么大呢,是假的还没损失?在电话里伪装警察可不难,万一对方是坏的,把你绑走撕票,看你怎么办!

“陪你去吧,多几个人互相照应。”

我不容二话地下了令。

寒生拗不过我,还是答应了。

我绝对愿意相信世界上是好人多,但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真的,并且寒生确实要料理一些事的话,我们几个在,也可以集思广益,甚至只是帮他跑个腿都行。

学校离市医院有点远,公交车还特别难等,我们兜兜转转终于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一大半了。冬天本来就早入夜。

今天穿的衣服不厚,只有一件短袖校服加一件卫衣。跟着寒生跑到手术室门口时,我热到直想脱卫衣。

是真的,确实是警察打给他的电话,他的家里人还都在抢救过程中。

寒生将书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喘着气问警察前因后果。他倒不是恐惧,只是因为刚才一直都在跑,有一点累罢了。他不愧是经历了三个多月的魔鬼体训的人,很快就平复了呼吸。我给累得呀,嗓子里头被灌进不少冷风,刀子一样地割我的喉咙。

据警察所说,寒生的爸妈是领着小儿子出门的时候,被人当街殴打,小孩子也没能幸免。有路人报了警,打了急救电话,他们就出警了。打人的已经被控制住了,正在接受审问。警察说打得不轻,人都濒临昏迷,在手机里找到一个备注了大名的电话,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打过来了,正是打给寒生的。一听说对方是这家人的大儿子,便通知他过来。

寒生听罢,静静地并着腿坐下,不发一言。从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当下的感想和情绪。

哎哥啊,怎么就不说话了,倒是问多几句啊!

我比他还好奇这整件事的前前后后。

不过寒生的冷淡绝对是可以理解的,前提是得要知道他小时候经历过些什么,要不铁定指着他鼻子骂他白眼狼。

“咎由自取......”寒生低下头,不停地拔自己的手指,似乎很不自在又很拧巴。

“怎么这么说呢?”

不了解寒生的警察叔叔果然精准踩雷,“可不好这样说自己的爸妈。”

“我才没这样的爸妈。”

寒生缓缓靠在了椅背上,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高光,空空地盯着眼前的墙根。

战神联盟几个在连椅边安安静静地列队站着,不说话,但从各种眼神戏和小动作里头我也看出来,他们的内心活动相当丰富。

“哎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叔叔你别问了。”

我一看警察叔叔还想说些什么,怕他又踩中寒生的雷,便赶紧圆场,“他不是来哭的,是来看看会不会有要他料理的事情的。”

警察叔叔终于不再纠结刚才那个问题,叹气道:“也是挺不幸的。”

然后他盯着寒生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小伙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见过吗?”

寒生的眼睛里这才有了点神,机械地扭过头去,“我不太记得了。”

“应该见过!”

警察叔叔肯定地点点头,滑动手机,然后将屏幕转过来给我们看,“这个小孩是你吗?”

呵——我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真的见过!

寒生也有点懵,“这是什么时候......”

战神联盟几个都凑过脑袋来看。

这是寒生十二岁时的样子,那会儿还很奶气,个子也很小,如今长高了、变帅了,眼神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看看三年前的照片和寒生现在的样子,除了眉眼的轮廓没变,其他都变了不少。

寒生从书包里翻出了一本薄薄的书,那上面写满了各种化学方程式,我暂时看不懂。他开始旁若无人地背诵。

我与战神联盟几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聊,一边看着手机锁屏背景上显示时间的数字一点点变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拉开,走出一位医生来,“谁是家属?”

看那位医生的神情,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寒生慢慢起身,将书背到身后上前两步,“我是这家大儿子。”

“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你的弟弟活了下来,但还是没能救回你的父母。”

医生鞠了一躬,“请节哀。”

一旁的盖亚眨了眨眼,低声问我:“什么意思?”

“没救成的意思。”

我解释道。

“也就是说?”

卡修斯身体前倾,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生哥以后就真的是个孤儿了。”

他们都凝重起来,担忧地望向那个一点事都没有的孩子。

“不要紧,你们也辛苦了。”

寒生一脸淡漠,也回以对方一个鞠躬,“但还是麻烦问一下,是否有手续需要办理?该怎么办?”

医生说要有什么书面文件给寒生,要详细说明医疗经过......寒生本来不想要,但人家说这也是个不得不走的步骤,寒生只好同意了。

哎,我也挺怕麻烦的。

死亡通知单什么的都在下达过程中,寒生就查了一下办后事的流程,第一条就让他犯了难:通知亲属有亲戚去世的消息......

怎么通知啊?!他在那边对着手机,脸都皱到一起去了。

我知道他和他家的亲戚根本不熟,联系方式都没有,再说了,他们整个家族都不要他,还通知个啥?!

雷伊轻声唤道:“寒生?”

“嗯?”

寒生看向他,神色平静,终于不糟践他那还挺帅的五官了。

“没事吧?”

“没事。”

寒生语气如常,“只是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事,我才这么纠结。于我而言,有没有他们都无所谓。对了,阿情,假肢可能快不合适了,我这几天觉得假肢有点疼,估摸着最近又长高了一些。”

“行,周末换吧。”

我应下来,顺便开开玩笑,“你们男生真好啊,十五岁了还有得长,不像我们,我基本上只剩最后一年可以蹿个儿的时间了。我们女生,过了十五岁还不长,就差不多不会再长了。”

寒生轻笑一声:“一米六多已经可以了,至少不矮了。”

我知道不该乱问,但这个问题不得不问。

“你弟弟不是还救回来了吗,打算怎么办?”

我颇不自在地抠着手机壳,问寒生道。

“随便了。”

寒生淡淡地答道,“由他自生自灭去。”

反正他们原先也不管他。

这样看来,寒生的弟弟其实比寒生还不幸呢。寒生受到重大打击时,得到了我们家的收养;他弟弟,什么都没了。

不过,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咎由自取。

寒生的境遇,他弟弟并没有什么错。可最终结果是,他爸妈的罪恶,报应在了他弟弟这个还算无辜的孩子身上。

他们只能怪罪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建议送孤儿院,他未置可否。不过他的沉默其实也回应了我,大概就是同意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七点多了。现在人们都在吃晚餐,正是路边的小吃店、小餐馆营业正旺的时候。我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去表哥打工的小吃店吃一顿吧?上次国庆的时候吃过那家店的饭菜,味道还不错吧?”

说去就去。

因为已经过了晚高峰,公交车一路畅通。小吃店生意是真好,离老远就看见了表哥在门外支起桌子,摆上餐具,有客人坐在那里。还有我的未来表嫂,两个小年轻热火朝天地待客端菜。老远就看到窗子后面的厨房,老板和老板娘在明火与香味之中娴熟地颠勺、转锅,一派热闹景象。

“哈喽。”

我上去拍拍表哥的胳膊。

“嗯,你怎么来了?”

刚为其中一桌客人放下一份饭的表哥显然有些惊喜,把我们迎进去。

“吃饭咯,还用问吗?”

我领着战神联盟和寒生,双手插兜笑道,“生意真好啊,可得忙得跟陀螺似的了吧?”

表哥清了一张客人刚离开的稍大一些的桌子,“坐,想吃什么点吧。”

我坐下的时候,瞟见表哥的手的皮肤比以前还要皱了。

我熟门熟路地依照大家的口味点了各自爱吃的东西。

“哟,思情来啦!”

我那未来表嫂笑眼弯弯。她扎着辫子,撸高衣袖,手里拿着一个圆形的托盘。她笑起来的样子阳光明朗,不说男生,我都觉得有点心动呢。

“来啦,上次吃过之后觉得很好吃,所以再来吃。”

我熟练地给我们同行每个人分了餐具,笑道。

“是嘛,那真是谢谢照顾了。点菜了吗?”

“点过了,你忙你的。”

很快,菜上齐了。我们一桌人起筷吃饭。确实已经很饿了,我便什么都不顾了,大口把面往嘴里嗦。

卡修斯笑道:“阿情,注意下形象。”

我一把抽出旁边一张纸巾擦掉嘴角边的汤汁:“哎呀,我都不在乎了,斯文不是我原本的样子。而且斯文也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要来干嘛。一直要被斯文的皮囊装着,不累的嘛?”

盖亚在一旁大快朵颐:“确实好吃!”

雷伊拍了拍他的胳膊,无奈地轻笑一声:“你也注意点形象,怎么吃得这么汤汤水水的。”

寒生只吃了一只馄饨,就一直看着手机。

“喂哥呀,你还不饿是吗?还是饿过劲儿了?”

我失笑,“快点吃,这种汤馄饨放久了就坨了,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嗯......”寒生这才象征性地舀起一只馄饨送到嘴里,“我知道他们是怎么被人打的了。”

他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他和那位警察先生留了电话、加了微信,他刚才是忙着和警察先生回消息呢。侦查后,警方的消息传来,说是寒生他弟弟在学校欺凌同学,然后那个同学的家长雇人来打他们,现在实施行动的人和幕后主使都已经被控制住了。

布莱克算是他们几个之中吃得比较优雅的一个了,他听了寒生说的,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确实咎由自取。”

雷伊一边矜持地喝汤一边老干部式叹息:“可不是吗,小小年纪的孩子,居然不学好,去欺负别人?”

我吸溜下一口面,“所以说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2)”然后撂下筷子,“这种东西真的很玄,虽说不是迷信吧,但举头三尺可能真的有神明呢,你做的什么,全都有人在看。”

“你这说法还怪瘆人的。”

寒生终于放下手机好好吃饭了。

“我确实不迷信,只是像他们几个说的,”我对战神联盟几位扬了扬下巴,“我没见过神,也就不能断定真的没有神。”

“阿情,”布莱克轻轻敲了敲我碗边的桌面,“后面那两位,见过?”

“嗯?”

我回头去看。

确实见过。

那就是我的二舅和二舅妈,上次去医院看范启程,他们也来了的。

表哥望着他的爸爸妈妈,眼眶收紧,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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