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苓巧之前藏了点钱,但是也不怎么多,不够买院子,只能到平民区去租院子住。 霍冀文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酗酒。 而石苓巧藏起来的钱也花光了,没办法她只能出去找事做赚钱。 因为皇帝的人盯着,所以只要涉及药方面的,石苓巧都没法碰。 去药铺,人家根本不单独卖药给她,主动要帮人看病,也没人相信。 最后只能迫不得已去绣坊,拿绣品回来做。 只是石苓巧的绣工一般,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却赚不了多少钱。 一年后,她卖完绣品,拿着微薄的银钱回家,就见霍冀文满脸胡茬的躺在椅子上喝酒。 她没忍住,冲过去将他手中的酒坛砸了。 “喝喝喝,你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靠女人养有什么本事?你就是个废物,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你就不能去找个活干吗?”
自从被赶出国公府后,霍冀文虽然没有骂她,但却很少和她说话,更不再碰她。 她知道他是迁怒,但确实是她拖累了他,加上对他还有感情,所以就一直忍着。 可现在是真的受不了了,那点所谓的爱已经被穷困的生活磨平。 她越想越觉得不爽,凭什么自己要养着这个废物。 霍冀文这会还没完全喝醉,脑子是清楚的。 看到石苓巧发火,以及她脸上的嫌弃,他也怒了。 “我现在变成了废物,是谁害的?”
“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可能被亲生父母放弃,被赶出国公府。”
“如果不被你勾引怂恿,我现在还是国公府风风光光的世子,怎么会变成现在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已经不敢出门,怕遇到曾经认识的人,嘲笑幸灾乐祸他现在的落魄。 也坚持大半年每天去国公府求见,但都没有见到父母,这才发现,父母是真的放弃了他。 憋了一年多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没忍住发泄出来。 他现在后悔了,后悔为了娶石苓巧被爹娘厌弃,失去了尊贵的身份,变得那么落魄。 石苓巧红着眼圈道:“你终于说出来了,你还是怪我的。”
“可我要对你娘下毒,明明是你默认的,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全都怪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嫁给你,我又怎么会被你爹娘厌恶欺负,落到这般境地。”
“我就不该喜欢和嫁给你这个废物。”
石苓巧也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因为喜欢霍冀文,就主动接近勾引他。 那会她还不如进四皇子府做妾,或者嫁给其他权贵呢。 不然现在她依旧还能过着富贵的生活,说不定已经融入京城上流贵妃圈了。 将来帮表哥坐上皇位,她也能凭借手段当皇后,或者生个儿子当皇帝。 可她的后半生,现在都被霍冀文这个废物毁了。 霍冀文听到她的话气急而笑,最后那点爱意也跟着消散。 他没忍住,拉过石苓巧就是几巴掌,“贱人,明明是你害了我,竟还好意思怪我。”
打了几巴掌后,霍冀文觉得心中的郁气散了一些,于是又继续动手,将石苓巧打得惨叫。 最后石苓巧被霍冀文打得奄奄一息,才被放开。 她在地上躺到第二天,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去医馆看病。 将家里的积蓄,全都花在了看病吃药上。 接下来的日子,霍冀文除了酗酒就是打石苓巧。 而且还要让石苓巧出去干活养着他,如果她反抗就打一顿。 石苓巧活得苦不堪言,可又不是霍冀文的对手。 因为他们是夫妻,加上皇帝的暗卫压着,她根本就求救无门,一直这样又忍受了几年。 两人也从相爱的夫妻,变成了互相恨着的怨偶。 期间,霍冀文听说霍熙坐稳了世子的位置。 过了几年,又听说镇国公退出朝堂,带着长公主到处游山玩水,霍熙直接成了新一任的镇国公,还娶了个贵女当妻子,生了一双儿子。 接着皇帝退位成了太上皇,太子上位之后更是重用了霍熙。 越是打听到这些,霍冀文越是痛苦难过和嫉恨。 而石苓巧勾搭上一个货郎,丢下霍冀文直接跑了。 霍冀文知道后,更是直接气吐了血。 他为了石苓巧失去了那么多,这女人本该对他赎一辈子的罪,却丢弃了他。 他恨,他后悔! 为了生存,霍冀文不得不出去找活干。 可却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干苦力,整个人骨瘦如柴,又邋遢又狼狈。 出去后没人认出他是曾经那个京城第一贵公子,而是将他当乞丐打发。 霍冀文整日被悔恨嫉妒折磨。 一次无意中,他看到亲爹亲娘和霍熙夫妻有说有笑的在街上走着,他激动的冲了上去。 青柚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霍冀文。 可却没有认他,而是故意嫌弃的用帕子捂住鼻子,“哪里来的乞丐,赶快让他走。”
霍冀文立即喊道:“娘,我是冀文,我是冀文啊!”
青柚眼中的嫌弃更甚,“我儿子早就死了,你这个疯子别乱认亲。”
霍冀文不甘心的继续喊,还想要扑着冲上来,却被霍星辰让人拖走了。 霍熙也认出了霍冀文,完全没想到曾经最爱面子、风度翩翩的侄子会变成这样。 但却生不出来任何的同情怜悯,这都是霍冀文自找的。 于是三人都装作没有认出霍冀文,继续有说有笑的去新开的酒楼吃饭。 被揍了一顿丢在巷子里的霍冀文,死死地盯着几人的背影。 没忍住想起了曾经亲娘从小大的对他的好和关心,可现在全都没有了,这些都变成霍熙的了。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错了,我错了,娘我错了。”
“你为什么还不原谅我,娘我错了啊!”
可惜他无论怎么后悔,也再换不来亲娘的关爱。 之后霍冀文又开始酗酒,做苦力赚的钱都拿去喝酒。 在一个冬天,他酗酒睡过去,冻死在家里。 青柚和霍星辰知道后,连尸都没有为他收。 房东发现后觉得晦气,让人将霍冀文的尸体运到城外的荒沟扔了。 而石苓巧和货郎跑出京城,一开始过的还不错,可被货郎玩腻后,就将她卖去了最下等的青楼。 还不等皇帝的人下手,石苓巧就染上了不干净的病,被青楼丢出去病死在了路边。 石苓巧死后,青柚扮的清风道长直接消失在皇宫中。 而青柚则和霍星辰到处游山玩水,四处学习古代不少在将来失传的技艺。 两人在八十多岁时,牵着手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