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湾到了夜里灯火通明,此处是海城顶顶有名的富人区,到了夜晚愈发的纸醉金迷。白倾倾到一楼的冰箱里拿了两个小蛋糕,一个人蜷缩在阳台上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这些平日里陪着笑脸提着礼物和白家殷勤往来的人,不过是看中了白家和景家的势力罢了。彼时她哭红了眼睛,就差跪着去求那些看起来“慈祥”的伯伯婶婶,可无一人愿相帮。到头来愿意倾力帮助她的,竟然只剩时晋……滴答。白倾倾嘴里叼着叉子,低头看手机上的新短信:[倾倾,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你是不是在景薄言那?][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作数。倾倾,我可以保护你,给你一个新的家。]新的家……白倾倾一愣,嘴里的叉子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她猛地回过神来,听见楼下一声熟悉的汽车轰鸣。是景薄言回来了。她抖着手慌忙删掉了时晋发来的短信,想了想又直接把这个号码拉黑,这才吁了一口气。景薄言的手段何其残忍,他能轻而易举的搞垮白家就一样也能搞垮时家。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拖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身后的楼梯已经传来脚步声,白倾倾故作淡然的收好手机,挤出一个温和娇柔的笑来。于是景薄言一回来,就看到阳台上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他缓步走近,看到娇小的女人穿着他的衬衫,一张白净明艳的小脸在阳台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景薄言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眼前的人真的是他恩爱的妻子,正乖巧地等待他下班回家,顺便带一个小小的礼物。但这场恍惚就像是一个脆弱的泡泡,在触碰到白倾倾冰冷的眼底后就破碎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景薄言脸上的表情彻底垮了下来。白倾倾原本就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好话,收起笑容淡淡道:“在阳台吹吹风。”
下一秒,景薄言面色突变,峻着脸扔掉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拖进了屋。“白倾倾,搞清楚你自己现在的位置,你只是一个毫无趣味的情人罢了,可不是能在景家享受生活的白太太。”
他期望从她的脸色看到脆弱痛苦的神情,可白倾倾依然站的笔直,小脸平静的如同一张平整的白纸。“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见她如此,景薄言心里越发堵得慌,是他让她讨好取悦自己的,可现在她顺从的要命,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眼底明明还是倔强的,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烧,可表面偏偏平静无波。“白倾倾,你是不是故意的?”
景薄言狠狠地甩开白倾倾的胳膊,五道紫红的指痕在阴暗的光线下十分可怖。她却像没感觉般,自顾自走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公式化的语气道:“累了一天吧?先坐下休息休息。”
“阿清,开灯,”远处候着的阿清一时有些懵了,他借着阳台的光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景薄言的脸色,这才依言打开二楼的灯。廊灯一亮,白倾倾温顺地滑进了景薄言的怀里,就势两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像一只温顺的猫。“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景薄言心念微微一动,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肌肤相触时一瞬间的心动,有些恼怒的一把推开怀里的人。“不用了,家里这么多顶级厨师,不需要你这样下贱的女人操心我的晚饭。”
白倾倾摔在地上,眼看着景薄言高高在上的冷眼斜睨着她。他眼底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好像他们两个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阿清,去开车。”
景薄言转过身往廊口走,一边走一边从西服兜里掏出车钥匙,随手丢了出去。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最后稳稳的落在了阿清手里。两人走到二楼的廊口,景薄言突然顿住,他扭头看了看依然趴在地上的白倾倾,冷冷道:“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说完,又看了看白倾倾身上的衬衣,似笑非笑地补充:“晚点会有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一辆黑色的大车缓慢而低调地驶进了霍嫣然现在住的明星公寓。车开进去,阿清在楼下等着,景薄言一个人刷卡上楼。霍嫣然正坐在落地窗前反复端详自己的戒指,一想到白天时薇的那番话,她心里就像塞了棉花一样的难受。白倾倾这个贱人,要不是当年景家老太太瞎了眼一样的宠着她,她怎么能配上央国王室的好东西!叮咚——正想着,门铃突然响了。霍嫣然大喜过望,这么晚能来的除了他还有谁呢?“来啦!”
她急忙脱掉外套,裹着丝绸的吊带睡衣跑过去开门。“薄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说着霍嫣然一把环抱住景薄言的胳膊,两片酥胸有意无意地往前挤。“还难受吗。”
景薄言进门在沙发上坐下,表情看起来淡淡地,好像在想别的事。“嗯……也没什么大事。薄言,你每天都要忙景家和公司的事,我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霍嫣然本身就极具姿色,此刻她故意小嘴一撅,整个人透着勾人的无辜感,惹人心生怜意。景薄言心软,伸出另一只胳膊将她圈在怀里:“这两天忽略你了,不过,我不是叫阿清找医生了吗?”
终于说到正事上了!霍嫣然心里激动,脸上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唉薄言,我头疼都是剧组里的事闹的,我有你给我撑腰,有些人肯定要不高兴了。”
景薄言没回答,霍嫣然趁势添油加醋:“我被挤兑就算了,可是那个女配角叫什么时薇的,仗着自己有时家撑腰,当众拿薄言你开涮。”
时薇?景薄言想起来,时晋的确是有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