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景薄言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的位置只剩下整齐的新睡衣和拖鞋。“您醒了吗白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保姆敲了敲门:“需要给您送上楼吗?”
看来景薄言是铁了心要把她圈禁在别墅里,圈禁在他身边了。白倾倾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穿好睡衣下床:“不用,我下楼吃。”
门口的保姆是新来的,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看起来有点紧张。白倾倾吃饭的时候她就局促地站在一边,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您来跟我一起吃吧。”
这阿姨的岁数看起来跟妈妈差不了多少,白倾倾心里一酸。“这个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您来工作就把我们当家人,咱们就像一家人一样相处。”
“诶。”
张姨受宠若惊地坐下。一开始她还有些放不开,两人说了会儿话她发现白倾倾随和大方,跟她相处起来舒服自然,真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您心眼真好。不像我之前待的那家,我干了三年从来没上过桌。”
海城这些显贵基本从祖上三代开始就很有钱。他们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看不起人之类的小毛病也多。白倾倾只听家里人说过几次这种事,她家和景家都家教森严,哪怕是景薄言那样威严冷峻的人对阿姨说话也是很客气的。“阿姨我是小辈,您叫我倾倾就行了,您啊您啊的叫我,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张姨感叹一声,看白倾倾的眼神越发慈祥了:“倾倾这么好的姑娘,所以才能找到言总这样对你好的老公。”
白倾倾一愣,随即想到这个阿姨是外地口音,应该不知道海城豪门间这些故事。她微微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反驳。张姨看出她脸色不太对,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门铃响了。来人很急促,按了两下门铃就直接动手拍门。“白倾倾!我知道你在,赶紧给我开门!”
霍嫣然在附近的酒店凑合了一晚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礼服和皮草。她亲眼看着景薄言和阿清走了,这才来找白倾倾“兴师问罪”。“请问您找谁啊?”
张姨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关你什么事,你是新来的吧?”
霍嫣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姨一圈,十分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一个新来的保姆问这么多干嘛?”
说完也不等张姨回答,直接狠狠一推门硬挤了进去。一进门她就看到白倾倾平静地坐在饭桌前,看到她进来了仍然吃着自己的早饭。“哟,真当自己还是景家的女主人呢?就这么不知廉耻地在薄言这住下啦?”
霍嫣然高昂着头在白倾倾对面坐下,试图表现出自己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白小姐昨天在钱家的答谢宴上可是耍了好大一通威风,估计今天整个海城都知道了。”
白倾倾没有说话,仍然专心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黑米粥。“怎么,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装聋作哑的很高贵吗?”
霍嫣然心底越发的恼怒,白倾倾这幅样子就好像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她一把扯住白倾倾的衣领,在张姨的惊呼声中将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贱人!我告诉你,我才是薄言真正想娶的人!你就算再不死心的占着这个位置也没用。”
“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地把离婚协议签了,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薄言身上甩都甩不掉!”
说着就狠狠地松开手把白倾倾甩在一边。白倾倾一手撑在饭桌上,陶瓷盆里的黑米粥晃出来撒了她一手。“哎呀,这要把手烫坏了。”
张姨心疼地跑过来给白倾倾擦手,擦了一半被霍嫣然一把推开。“老东西,你分不清大小王啊?我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
“我劝你识相些,离这个贱人远一点。”
她下手没有轻重,张姨一大把年纪了被推的一踉跄,险些摔倒。“啪!”
见此,白倾倾猛地一拍桌子,皱眉冷冷地凝视着霍嫣然:“霍嫣然,我劝你最好放尊重点。”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是法律承认的、唯一的景太太!景家可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
“你……”霍嫣然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白倾倾发起疯来下手可重的很。她之前被打的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一个不被爱的弃妇鸠占鹊巢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霍嫣然虽然强壮镇定,声音却比之前小了很多。白倾倾瞪了霍嫣然一眼不再理会她。她的手刚才被黑米粥烫了一下现在疼得厉害,需要赶紧用凉水冲凉。“你干什么去,耍了一通威风就想走了?”
霍嫣然不死心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在薄言这里待下去了!赶紧给我走!”
说着就拉白倾倾往外走,霍嫣然本来以为白倾倾会反抗,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两人一路走到别墅的园子栅栏门口,霍嫣然正要按开门的按钮,一直守在门口的保镖忽然神情严肃地制止了她。“霍小姐,您只能自己离开这里。”
霍嫣然懵了,她目瞪口呆地指了指白倾倾:“你们什么意思啊,她为什么不能走?”
保镖面无表地低了低头:“不好意思霍小姐,这是言总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就亲自去问言总吧。”
“听见了吗?”
白倾倾一把甩开霍嫣然的手:“我劝你好好想明白,不要三天两头地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说完,就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回别墅了。薄言,薄言怎么会让这个贱人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呢?之前他都是恨不得白倾倾这个贱人滚的越远越好呀。霍嫣然气的跺脚,她实在是不甘心!这怎么可能呢?……时薇在化妆室里刷着微博,这两天的热搜干干净净地还是这个明星的新剧开播啦,那个明星和那个明星恋爱啦。而昨天的珠宝答谢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事情不但没有发酵起来,反而直接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