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给阿清。“那件案子现在的进度怎么样?”
阿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能让言总特地提起的案子,只有几年前白小姐母亲的那个案子。“进展很小,因为当初那一层楼都是我们的人,几乎没有人能混进去,查起来很困难。”
就连当时他们安排守在那一层楼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已经私下里审问过了,确实没有人撒谎。那个暗中作案的人对他们太熟悉了。“既然没人能混进去,那倾倾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景薄言吐出一口热气,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嗓音也更哑。阿清察觉到不对,有些担心道:“言总,您还好吗?”
景薄言觉得自己不好,身上的难受都比不上内心的煎熬。他没有回答阿清,只是询问:“那个人既然能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是不是我身边的人。”
他这个“身边人”,不是指的那些帮他做事情的手下。而是指平日里出现在他生活当中的人。阿清顿了一下,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但景薄言向来很少和人交心交往,身边的人几乎屈指可数。阿清甚至是头一个,再加上还有一颗纽扣作为证物。这也让阿清十分在意,身为言总身边的秘书长,他应该事无巨细,仔细小心。可却着了人家的道,这是他的失职。“继续去查,不惜一切代价,我需要尽快知道结果。”
头实在是有些晕,景薄言挂断了电话,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脑子也渐渐模糊,却依旧想着这件事情。快六年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去查这件案子。他在意自己间接害死了白倾倾妈妈的事情,这也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情。楼下,张姨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她知道言总现在每天晚上都是会去御龙湾见那位的,张妈朴实的脸上露出一抹嫌弃的神色。或许是因为曾经做了对不起白倾倾的事情,以至于她现在越发不想看见白倾倾和言总和好。于是她轻车熟路的避开家里的监控,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打电话给霍小姐。“霍小姐,言总今天从御龙湾回来后整个人都被雪淋湿了,他的状态不太好,也不允许我叫医生。”
霍嫣然眼前一亮,“你说他淋湿了?”
这难道是和白倾倾闹掰了?但冷静下来后,她又仔细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不大,但她已经很久没能和景薄言见一面了。见不见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这么去名正言顺的攀上景薄言。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看来今天是个好时机。“这样的天气,他要是都淋湿了肯定会生病的,你粗手粗脚的不会照顾人,这样吧,我过去照顾薄言,你等会儿给我开门。”
张妈根本不敢反驳她的话,但是一听到她这就要亲自来了,还是有些害怕。要知道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追究起来,那可就是因为她开了门导致的,那她自己岂不是也要搭进去?只是霍嫣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话说完后,几乎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撂了电话。她立刻挑了一套情趣睡衣穿在里面,这才在外面套衣服。只是她这么一番捯饬,注定是要白折腾的。与此同时。挂了电话的阿清察觉到言总的声音听着感觉不对,于是立刻叫了家庭医生上门。到了盘龙湾一看,言总果然已经晕倒了,于是一刻不敢耽误。张姨心里面要吓死了,就想找时间打电话给霍嫣然知会一声,叫她别来了。但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阿清看见张姨,叫住了她,面色严肃。“张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张姨有一丝慌张,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的,怀疑自己偷偷和霍嫣然联系的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看见张姨有些掩饰不住慌张的模样,阿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我是想问一下,言总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原来是这个问题,张妈隐隐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一五一十的把景薄言的状况说了。阿清大致有了个了解,但是张妈刚才的神态有些奇怪,让阿清出于秘书长的直觉觉得不对劲。但又仔细想想,张妈只不过是照顾言总的保姆而已,能有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也就暂时被他压在心底。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按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