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名阴阳家的年轻人竟然还没有见好就收,而是放弃了这把宝剑,继续闯剑阁的第三重。
这就意味着这名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先天境的宗师!
金陵城虽然繁华,无数江湖侠客纵横其中,但真正的先天境的宗师级高手还是不多见,众人当即都是一番惊讶。
却见一名枯瘦剑客说到:
“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修为就达到了先天境,到底是出身阴阳家这等顶尖大派的骄子,却非我等江湖散客可比!”
另一名颇为壮硕的劲装大汉却是说到:
“这厮倒也忒不智!
取一柄大越匠作坊的宝剑还不知足,竟然敢登临剑阁第三层
纵然有先天境的修为,那第三层又岂是这般好闯的!
其中坐镇的可是我大越先天境巅峰的顶尖宗师!”
那名枯瘦剑客也是说到:
“是啊!
已经许久没有人能从剑阁第三层取出一柄名剑了!
上一次从第三层取出名剑的人还是王上他老人家的亲传大弟子,玄翦大人的亲儿子,聂烨!
却不知这个阴阳家的年轻人的水平到底如何啊!”
那壮硕大汉却是不以为然的说到:
“就这厮还想和聂烨公子比,当年聂烨公子以真气境第九重的修为连上剑阁三重楼!
最终赢得了镇守的认可,从第三层中取走了名剑纯钧,那可是最为绝顶的名剑之一啊!
此等风采,我等终其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
徐福并不知晓剑阁之外众人的议论,此刻自己面对一名先天境第九重的强者已然是有些头皮发麻了。
自己虽然是先天境的宗师,但毕竟尚且年轻,如今也不过先天境第四重的修为。
想要打赢面前这个先天境第九重的镇守,绝对是痴人说梦,甚至战平都根本不可能。
不过自己心仪的名剑就在眼前,稷下学宫和阴阳家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胆怯,当即便施展浑身解数,与眼前的镇守纠缠了起来。
金陵剑阁的镇守即便打赢,也不会伤及闯阁者的性命,这也是徐福敢于动手的关键所在,若是在剑阁之外,其早就逃命去了。
然而,即便不会取徐福的性命,剑阁镇守毕竟是西楼刀头舔血的顶尖高手,出手间,招招狠辣无比,直让徐福难以招架。
徐福一边使用各种阴阳家秘术与之纠缠,一边不断的在镇守身边左右横移。
纠缠了许久之后,那镇守终于不耐烦了,想要欺身而上,给面前这小子一个教训。
就在长剑快要杀早徐福面前之时,一座奇异的阵法拔地而起,无尽的虚无火焰,纠缠在这名镇守的身边,将其困在了阵法之中。
原来,方才徐福一边使用阴阳家秘术与其纠缠,一边暗自布下阴阳家的阵法。
若非对阴阳术造诣颇深,至少在火之一脉的阴阳术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否则绝不可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连先天境第九重的剑阁镇守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
这等阵法虽然高妙,可其中的火焰毕竟威力有限,剑阁的镇守虽然暂时被困住,但是一番剑气纵横之后,终于还是脱困而出。
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站在那里的阴阳家闯阁弟子,镇守点了点头,随即说到:
“不错!
能够以先天境第四重的修为将本座困住!
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
第三层剑阁中的名剑你可以选一柄带走!”
徐福当即恭敬的拱手说到:
“多谢前辈!”
而后其便走到了一排排的名剑之前,细细的感受着这些名剑传来的气息。
人的脾性各不相同,剑的脾性同样也千奇百怪,真正的剑客只会选择与自己脾性相合的名剑,否则,拿在手中也会处处掣肘。
果然,好似宿命轮回的力量在左右着一般,徐福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柄名叫天照的名剑。
镇守如约将天照剑挂在了剑阁第三层之外,示意天照剑已经被闯阁者所得。
徐福颇为郑重的取下了天照剑,欣喜的抚摸着属于自己的名剑,洋溢着笑容走出了剑阁,而后转身对着剑阁行了一礼。
在远处高阁中的白亦非见到此等情形,当即点头说到:
“这个徐福,倒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出身阴阳家倒是可惜了!
将其带到孤面前来,孤倒要与他叙叙旧。”
很快,小太监慕卿便将徐福带到了白亦非的面前,徐福见到当初在稷下讲学的白夫子,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越王当面,当即行礼到:
“稷下学宫,阴阳家弟子徐福,拜见越王、夫子!
临淄之后,一别经年,夫子可还安好?”
白亦非听闻此言,煞有介事的说到:
“不怎么安好啊!
阴阳家伙同秦国,处处找本王的不自在!
阴阳家在本王眼中,那可是眼中钉肉中刺啊!”
徐福听闻此言,倒也不惊慌,而是拱手说到:
“好叫夫子知晓!
阴阳家与越国的恩怨,学生早有耳闻!
不过当年金陵大战中,我阴阳家在金陵城下,死伤不少,东君华阳重伤而逃,五灵玄同全军覆没!
在青铜扶桑神树于金陵紫金山现世之后,阴阳家内部便产生了不同的声音,这些年来此起彼伏!
后来我阴阳家内部分化成了两派,亲近秦国的东君派,和亲近越国的月神派!
前番咸阳夺嫡之乱,东君华阳被关内侯赢傒所斩,身死魂灭。
月神韩霓也跟随长安君成蟜败逃西域,两派已然离乱。
幸而东皇阁下及时出现在了咸阳城外,这才稳住了阴阳家的局势。
如今阴阳家除了一部分跟随在月神阁下身边的亲越派之外,剩下的仍在咸阳,为秦国所用!
新的五灵玄同之中有三人跟随月神阁下离开,五部长老中只有一人跟随月神阁下离开,剩下都还在秦国之中。
如此说来,阴阳家算不上与越国是敌对关系,只是阴阳家之内,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罢了!”
白亦非听闻此言,饶有兴趣的说到:
“那不知你是打算当亲近越国的一派派还是亲近秦国的一派呢?”
徐福见状,也不好回答,略微沉吟之后,其缓缓说到:
“夫子所问,却是难以回答。
不过学生以为,东皇阁下对学生有宗门之恩,夫子对学生有教诲之情。
学生既不能与东皇阁下为敌,也不能与越王为敌。
幸而学生只喜欢研炼丹道,并不认为阴阳家必须要参与这些斗争,故而学生不需要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