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翦的剑停在了白亦非的头顶,愤怒的说到: “说下去!”
白亦非用手轻轻拨开玄翦的剑,说到: “看来你是信命的,那为何还让我在庭院中叙话?不是待客之道啊。”
这时魏芊芊说到: “夫君,就让白公子进来说话吧。”
玄翦听闻,收剑,径直扶着魏芊芊走回房内,白亦非也跟了进去,进了房间之后,白亦非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从桌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缓缓说到: “本候曾经得到过天书一部,参悟后,得以窥破命运长河,你可以不相信。 今日本候感应到你的剑意之时,便从命运长河中看到了属于你和尊夫人的一幕。”
玄翦盯着白亦非:“说下去!”
“在命运的长河中,尊夫人为了保护你,被一名巨汉手持战斧劈死,好不凄惨! 本候今日闲逛大梁城,那场景,似在大梁内城拱门处,只是不知那巨汉是何人。”
玄翦听了,不知真假,但是关于这个巨汉,玄翦一下子想到了大将军魏沾的大弟子,魏武卒第一勇士,典庆。 在大梁城中能够在武力上威胁到自己的巨汉只有典庆一人而已,何况典庆正是用两把青铜战斧作为武器。 只不过,白亦非贸然如此说,想来有所图谋,玄翦也没有贸然说话。 白亦非看到玄翦沉默不语,便喝了口茶,继续说到: “本候虽能勘破命运长河,但是也只能勉强窥得其中一二,具体如何有且不知。 不过本候看尊夫人似乎怀有身孕,在本候看到的场景中,尊夫人似乎并无身孕之体态,想来应当是尊夫人分娩之后。”
玄翦心中已经有些不淡定,说到: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间事没有白来的好处,本候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看重了你的能力,本候欲行倾天之事,须有倾天之才辅之。”
玄翦冷笑到: “你想让我背叛罗网?你觉得你对抗的了罗网?”
“想不到啊!堂堂一代剑豪竟然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罗网不过是一件凶器罢了,再强的凶器总要有人执掌,只要有人执掌,就有弱点,有何惧之? 再者说,你黑白玄翦一代剑豪,怎能甘愿做一个暗无天日的杀手,跟着本候,将来出将入相、光耀宗祠也不无可能!”
白亦非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尊卑心极重,纵然强如玄翦、惊鲵,也从没有过混入主流贵族社会的妄想,事实上他们也很难有机会自己选择,白亦非给出的条对他们而言是不可想象的,阳光下的生活! 何况,白亦非得知,在赵国邯郸为质子的秦公子异人与赵国舞姬相恋,诞下一子赵政已经两岁了,秦赵之战也又打响了。 也就是说,秦公子异人即将返回秦国,到时候,没几年,战国霸主超强待机的秦昭襄王嬴稷便会宾天。 到时候秦国正值权利交替动荡之时,罗网秦国本部哪有闲暇关心它事,仅凭坐落在韩魏两国的坐探,在雪衣堡面前,屁也不是。 玄翦沉吟一阵,说到: “你似乎很自信,并没有丝毫的慌张,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并且投靠与你?”
“你相不相信本候并不关心,本候自信的是自己勘破命运长河所看到的画面,纵然只是一瞬,确一定是真实的。 罗网虽然只是一件凶器,但是敢反抗这件凶器的人并不多,恰巧本候就是其中之一,罗网虽强,但是也休想进入本候的雪衣堡。 再者本候并不打算现在就要你的答复,你大可继续现在的生活,看看本候所言是真是假。 看着你这样如此绝世的剑客,却要流落阴沟,本候心中甚是心痛啊!”
看着陷入沉寂的玄翦,白亦非站起身向外走去,随口说到: “越王八剑,黑白玄翦,白剑守护,黑剑杀戮,有时候杀戮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一个剑客对剑以外的任何事物产生贪欲,都是致命的,以后的路不好走,还是去把黑剑寻回来吧! 走了,不必送了!”
走出房门,身后的玄翦突然说到: “那你呢?”
白亦非大笑着说: “哈哈!本候可不是什么剑客,不过是一肮脏的军阀而已!”
看着白亦非远去的身影,玄翦口中微不可查的说了一声: “多谢!”
驿馆中,白亦非回到房间,继续用寒玉压制体内的失衡,一天的行动让白亦非的身体又恶化了,还需尽早赶赴赵国寻找殷墟。 翌日清晨,驿馆前,唐川早已经将马车备好,封千行夫妇也骑在马上等待。 待白亦非出来后,唐川赶忙说到: “侯爷,车马干粮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好,魏国之事以毕,事不宜迟出发前往赵国!”
两架马车飞驰在旷野上,激起阵阵尘土,越是向北行越是干燥,荒滩戈壁随处可见。 多年战乱,断壁残垣,颓败的城墙,破烂的村寨,衣不蔽体的饥民,令人触目惊心。 其中一架马车四匹骏马拉动,好不威风,另一架却只有一匹老马,马车也无挡板,只有一个遮阳避雨的棚子,确有一名真气境五重的少年赶车,车上坐着一位老者。 这名老者乃是白亦非路上相遇,却是前往赵国邯郸,是为同路,白亦非见老者儒家装束不似凡人,便令唐川与其通行,即便白亦非心中急切,也命令唐川不可超过其车马。 之所以如此,白亦非也有着自己的小私心,如今天下治国之才藏于儒家,儒家之才尽收齐国桑海城稷下学宫,又称小圣贤庄。 若要得到主流文化认可,讨好儒家必不可少,将来白亦非还想着能到稷下学宫拐骗一帮人才,自然不能在这疑似荀子的老人家面前失礼。 白亦非可不是龙傲天,更不是什么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该装孙子的时候,还是要装到位的。 因白亦非为人虽然严厉,但是对手下人也多有关照,故而封千行两人虽紧守主从之礼,却也平常许多。 许如意见到如此景象,不免哀伤,出口问到: “侯爷,我原以为韩魏两国吏治腐败,民不聊生便已经令人发指了,没想到这赵国更是有甚至而无不及啊!”
为老者驾车的少年听闻便支起耳朵听起来 白亦非听闻,慢慢说到: “你如此说却是有些冤枉赵国了,驾车的少年郎,你如何看啊?”
那少年看了一眼白亦非的马车,看着这人间惨象回应到: “我曾听老师言,赵国北邻大漠草原,草原狼族甚是凶悍,全靠赵国抵挡,想来赵国也有难处!”
白亦非听后点点头 “尊先生所言不错,赵国是北地大国,然土地虽广,但多贫瘠,难以耕作,耕地极少,再者赵国四战之地,北拒狼族,西抗强秦,连年战争,土地荒芜,如此景象在所难免。 赵国假相廉颇纵然不是治国之才,但绝无奸佞之心,朝堂吏治倒是比之韩魏之流好上不少,然封主之下,各家领主只顾自家利益,赵国朝堂上又能调动多少粮草? 足够军队开支便已是不易,何况如此多的饥民。”
少年听闻,顿觉明朗,说到: “先生高见!只是听先生所言似乎对封主制不甚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