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衣堡内,五千铁骑和十万白甲军正在紧锣密鼓的训练。 校场之上,喊杀声不断,直听的人热血沸腾。 若不是这雪衣堡经过白家数代经营,庞大无比,内部宛如一座城池。 这十万白甲军是断然放不下的。 如今,名义上是十万的白甲军已经扩军至十三万。 虽然也向上面要一些军饷,当更多时候都是屯田自足。 毕竟韩国贵族都默认白甲军是白家的私军,便如楚国屈景昭三家的私军一样,听调不听宣。 更多时候,这白甲军也充当着贵族对抗王权的后盾力量,这个时代的贵族对王权的制约还是很大的。 若是韩王将本国的贵族得罪的太狠,怕是这些贵族连怂恿白亦非带兵清君侧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除了十三万正规军团之外,雪衣堡中还有两万奴隶军团。 这些人原本是雪衣堡世代的奴隶,多是这些年征战的降卒,以及降卒的子嗣,降卒的子嗣的子嗣等。 甚至有一些奴隶传承过于久远,已经不知道为什么是奴隶了,反正世代都是奴隶,一直都是,便也就无所谓原因了。 白亦非将这些人组建成了一支军队,并对他们许以重诺。 若是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便有可能摆脱奴隶之身。 能够在战场之上斩杀三人的,便可摆脱奴隶籍,成为白亦非治下的庶民; 能够在战场上行斩杀十人以上的,便可以成为真正的白甲军士卒,要知道白甲军的待遇可是比韩国三万王城禁军还要好。 这种许诺,对于奴隶之身的人来说,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尽管身为奴隶,想要在战场上杀掉十个敌军士卒,是非常难的。 但人这种生物,最怕的便是看不到希望,对于这些没有选择的奴隶来讲,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们便会拼尽全力。 因此这两万人,可算是雪衣堡中最为磨刀霍霍想要奔赴战场的士卒了。 按说,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纯粹的正规军,除了各国王城的禁军之外,其他的军队,多都是平民百姓。 这些百姓平日里从事百业,要打仗时,便会被召集起来上阵杀敌,几乎都只是经过了最为简单的军事训练。 直到秦朝真正建立起来,才有了一定意义上脱离生产、专门从事军事作战的正规军的出现。 可在秦时明月的世界里,在秦朝还未建立之前,各国却也有几支貌似正规军团的部队,似魏国的魏武卒、秦国的平阳重甲军、白亦非的白甲军、楚国的啥影虎军团之类的。 校场之上,一个身着玄青色铠甲的年轻将领正在带领玄冰铁骑训练战阵冲杀。 此人正是赏剑大会上收纳的人才,兵家传人,北地枪王燕普,燕长空。 这些玄冰铁骑皆是身着制式幽黑铠甲,头戴蝠形兽面铁盔。 铠甲后背七根寒冰短枪,手持一杆血槽长矛。 马上还挂着一支韩国劲弩,周身煞气逼人。 直叫是天上真魔星,地下活太岁。 在燕普的带领下,一队骑兵快速纵马穿过校场,先是投射出两根短枪。 这些骑兵皆是肉身境巅峰甚至是真气境的武者,一身气力浑厚无比,短枪之掷出,倒是比弓箭还要远不少。 且短枪自身重量硬度远超箭镞,嘭的一声便深深嵌入地面。 紧接着又提起左侧劲弩,只听嗖嗖嗖三声,皆射中了两旁的箭靶,果然无一脱靶。 冲到近前,便手持长矛将立在校场上的人形木桩击的粉碎。 白亦非看着,心中颇为满意,这个燕普不愧是兵家传人,又精通骑兵之术。 这玄冰铁骑经过他的训练,战斗力提升了三成不止。 而且很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五千人令行禁止,整齐划一,已经形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势”,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待训练结束,白亦非便将燕普和白颐叫到了身前。 如今白颐还是白甲军的指挥将军,而燕普则仅仅是玄冰铁骑的教习,官职不过是百夫长。 “长空,这玄冰铁骑被你训练的当真是锐利了不少。 只是你一身兵家才学,又修为高深,只让你做一个骑兵教习和百夫长是不是心有不忿啊?”
燕普站在旁边,身形挺拔,一丝不苟,说到: “侯爷放心,玄冰铁骑的战斗力正在稳步提上,百夫长的位置很好,军中按功劳能力晋升,属下能力再强,对白甲军来讲,寸功未立,能有百夫长的位置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侯爷将属下提拔到更高的位置,却不利于白甲军的长期发展。”
“不错,你能明白本候的苦心,这很好。 不过你放心,秋收过后,本候便会率军征伐百越,到时建功立业的机会绝不会少! 本候事务繁忙,十万白甲军的训练你二人还需上心,务必要将其训练成招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国之雄师。”
“必不辜负侯爷期望!”
与此同时,董伯仁的《中原风华图》也终于著成,煌煌画卷,长七尺,宽一尺半,描绘了七国镇的繁华景象,又佐以山川为依托,大气磅礴的同时又透露着烟火人家的细腻感。 七国镇将七国的风物尽收其中,而中原风华图则将七国镇的风采尽收其中,中原之物华天宝,车水马龙尽收眼底。 不客气的说,若不是知道当世的战乱疾苦,单单从画卷上来看,倒真是一幅盛世图景。 看着缓缓展开的画卷,白亦非的心中也不免心潮澎湃。 自己心中知晓,七国镇的图景只不过是这乱世之中的畸形繁荣,而不是真正的黎民安泰。 但这丝毫不妨碍自己去畅享这美好的画面该如何一步步落到人世间。 白亦非轻轻的触摸了一下这《中原风华图》,向董伯仁拱拱手说到: “此画当可传世不衰,大师辛苦了! 亦非在此谢过!”
说着,白亦非让手下人拿来一方印章,交到了董伯仁的手中,殷切的说到: “此乃我雪衣堡珍藏的一块青苍宝玉,本侯命雪衣堡中技艺精湛的匠人雕刻成了这方印章。 今日便赠与董大师,大师便在这《中原风华图》上盖上自己的印章吧!”
董伯仁此时更是激动的脸都红了,这幅画毕竟是自己亲手所做,心血所凝,作为一个画师,能画出一幅传世名作是其毕生的梦想。 然而,往常为王侯作画,必然是不能在画卷上留下自己的姓名的。 此番白亦非竟然亲自给自己雕刻了一方印章,不免感慨万千,当即接过印章,印在了画卷的边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