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殿之中的众人,皆有些惊异之色,没想到自家侯爷已经做出了如此重要的决定。 不过以白亦非的威严,此事定然也不会有人反对。 白亦非沉声说到: “尔等皆是本侯肱骨之臣,更无外人。 须知都城之事,事关国本,尔等皆需尽力而为! 即刻传讯雪衣堡,调浮山道长并天机院,即刻南下越地! 由浮山道长主持金陵城的修建。 具体图纸与建城事宜,由温如洗和公孙止负责。 总体原则,先城池,后宫殿! 吴越、邗越两地近十万劳役皆可调用。 一年之内,宫殿暂且搁置,必须将城池修建完毕! 一年之后,本侯将有大用!”
“我等谨遵侯爷令!”
众人听闻此言,心中明了。 这满堂诸公,心心念念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即,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看着众人的表现,白亦非心中甚是满意。 在这世道上混饭吃,要么自己干得好,要么跟得人干得好。 对这着满堂文武而言,跟着白亦非,尽管其中有许多的恩情厚谊,但谁又不想见到功成名就,封妻荫子的一天呢。 而后白亦非又说到: “还有一事! 即日起,两万奴隶军团解散! 所有奴隶军团的士卒,皆调到邗越和吴越。 负责管理劳役,赶赴金陵,修建王城。 待一年期满之后,一并编入新军。 此外,即日起八百陷龙阵死士为本侯亲卫,赐名,玄鸟卫! 八百玄鸟卫所到之处,如本侯亲临。 雪衣堡麾下的商队,也需继续向南方瓯越、骆越、裳越、南越等地渗透! 早晚有一日,那些地方也都是本侯的!”
白亦非深知,让这些奴隶军团的士卒去管理劳役,一定会事半功倍。 等到邗越的五万新军和吴越的十万新军组建完成,加上原本的十万白甲军、十万扬越新军和五万宜阳新军。 白亦非便有可用大军四十万,到时才可以北拒中原,安稳的收复整个南方越地。 “我等谨遵侯爷令!”
待众人离开之后,白亦非便来到了焰灵姬居住的圣火殿。 七尺之躯已许国,能够陪伴在焰灵姬身边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总还是要在北上之前,多陪陪自家夫人。 进入圣火殿之中,却见圣火殿中除了焰灵姬之外,还有三个女子,两大一小(当然是年龄的大小,不是其他方面)。 那个成年女子便是燕普的小情人胡琳儿。 胡琳儿此女,不堪大用,在慈航静斋之中,无甚建树。 心中挂念着她的小情郎燕普,不论是修为还是计谋,比之其亲妹妹胡玉儿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索性白亦非便将胡琳儿从慈航静斋调了回来,一同来到百越的还有玄翦的夫人魏芊芊,以及自己的宝贝大徒弟聂烨。 毕竟自己就要北上参与五国伐秦了,焰灵姬的身边还是要有一两个女子陪伴才可。 至于胡玉儿,短短几年之间修为已经突破到了真气境第九重,可见其资质玲珑,非同一般。 也难怪原著中能够在韩王宫中与自家表妹碧海潮女妖相对而居,几乎获得了一个分庭抗礼的地步,倒不是个花瓶似的姑娘。 如今胡玉儿已经成了慈航静斋的重要人物,便在其中多历练历练,什么时候需要充实后宫,再调回来不迟。 而圣火殿中另一个小姑娘,却是在邗越大战之中,被白亦非和燕普看重的吴越小女孩兰百花。 当日兰百花离开邗越之后,一路在扬越边走边看,已然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此番来到越地王城便答应拜燕普为师,修炼枪法。 众人见到白亦非到来,除了焰灵姬之外,皆行礼说到: “见过侯爷!”
白亦非略微点头说到: “嗯,本侯不日即将北上! 夫人身怀六甲,倒是有劳你们二位陪在身边照顾。”
一旁的小百花见状,跳起来说到: “还有我呢! 还有我呢! 咋瞧不起小人!”
白亦非听闻此言,不禁莞尔,笑着说到: “你这小家伙,这小人二字可不是这么用的。 怎么,在扬越转了一圈,回心转意了?”
小百花听闻,煞有介事的正色到: “没错! 我在扬越见到了很多。 扬越的百姓脸上有一丝我们邗越百姓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安定。 后来父亲告诉我,也许我们百越需要这样一位雄主! 侯爷您便是这样一位雄主,而师傅也是在帮侯爷实现这一宏大的愿景! 将来,我也会像师傅一样!”
白亦非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说到: “说得好! 不愧是本侯和长空看重的孩子! 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不太对,需要这样一位雄主的不光是百越。 而是天下!”
接下来几日,白亦非白日探访农事,水利,兵戈器械。 轮番拜访了朱家、班大师,又见了公输恨,整个越地直是一个热火朝天! 就在北上的前一日,白亦非在越地王城中匠作坊中,见到了一名奇怪的墨家弟子。 这个年轻人一身墨家普通弟子的打扮,端着一把白亦非军中制式的韩国劲弩正在反复研究着什么。 白亦非心下好奇,怎么这墨家弟子开始对攻伐劲弩感兴趣了。 这不是成做了一个背弃祖宗的决定了吗。 当即白亦非便走上前去,开口问到: “这位小兄弟可是墨家弟子?”
那名墨家弟子手中弓弩看的出神,一时间竟然没有感觉到白亦非的到来,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抬头看着白亦非,只觉其衣着打扮甚是尊贵,定然是这越地的大人物。 赶忙起身捋了捋皱皱巴巴的衣服,而后半低着头,有些拘禁的说到: “墨者革离,见过这位大人。”
白亦非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胡茬,带着些拘禁的青年。 心想其既然以墨者自称,想来是没有入墨家门派的墙门,只是学习了墨家学说,于是便问到: “我只听说过墨家学说讲求兼爱非攻。 反对战争,更是反对一切战争器械。 你怎会对这弓弩如此感兴趣,这可是杀伐利器!”
那名叫革离的青年墨者见来人也不说明身份,直接便问话,心中疑惑。 但其生性谨慎,也不敢不答,当即说到: “在下以为,这些战争器械的初心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获得长久的和平。 战为不战,攻为非攻! 故而,能战方能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