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许久未曾言语的信陵君魏无忌开口说到: “我也知那燕国雁春君姬欢向来都是个声色犬马之辈,喜好穷奢极欲炫耀权势,实非辅国良臣。 但其最为燕王殿下宠信,燕王殿下既然选派了此人参与合纵,我等也要容忍才是。”
白亦非自然知道这个封号雁春君的家伙。 多年以后赵国大乱,妃雪阁北上燕国苦寒之地求生。 自家那半个徒弟雪女,便被此人觊觎,妄图侵占。 后来雁春君手下的所谓的“第一高手”被年轻时候的高渐离斩杀,雁春君也死于雪女的凌波飞燕。 只是这等人在自己四人面前,却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平原君、信陵君和春申君看来,除了七国君王之外,没有谁能入得了他们三个的法眼。 自以为除了他们三个,世间便再无一流人物。 往日有个齐国孟尝君,今日有个越地血衣侯,再无其他人可以入眼。 剩下的韩国相国张开地、魏国大司空魏庸和燕国相国栗腹等人,在他们眼中也只能算是二流货色而已。 至于这个雁春君,那更是个地地道道的三流货色。 白亦非略微沉吟之后,讳莫如深的说到: “希望这燕王喜只是单纯的不重视这五国伐秦,而不是有其他什么心思!”
就在这时,门房传话说雁春君已经到了。 信陵君见眼前的血衣侯白亦非和春申君黄歇都没有出门相迎的意思,便只好和平原君赵胜一同将雁春君迎了进来。 只见一名面色黢黑,身穿紫色华服,身上带着数个宝玉,大腹便便的男子在信陵君的引领下来到了殿内,正是雁春君,只见其拱手说到: “燕王之弟,燕国雁春君姬欢见过诸位!”
白亦非和黄歇起身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心想这厮却半点也没有对自身会盟迟到的歉意,当下对其感官便又低了一层。 却见那雁春君身后也站着一名黑衣散发,背后带着两柄奇门短刃的“高手”,想来便是雁春君手下的第一高手,绝影。 只不过这只有先天境第五重的绝影,在此处却着实有些拿不出手了。 众人坐定之后,身为东道主的平原君赵胜开口说到: “此番终于聚齐了我燕赵韩魏楚五国! 我等今日相聚之目的,诸位也早已知晓。 暴秦东出之心不死,一日不打死秦国这条饿狼,我山东六国便永无安生之日! 故而此番由本君与信陵君牵头,联络春申君、血衣侯、雁春君等五国高士,共襄伐秦大业! 暴秦为祸,我赵国受害最甚,本君待赵国谢过诸位!”
春申君黄歇开口说到: “平原君不必如此! 暴秦为祸,本就是我五国共同之事。 我等理应会盟,共斩虎狼之秦!”
平原君点了点头,随即说到: “我等此番相聚的第一件事,便是谋划五国各能出多少可战之兵。 我大赵,将出兵二十万伐秦! 且我大赵与秦国数年来战火从未断绝,这二十万兵马至今仍在伊阙与秦将赢摎的二十万秦军对峙!”
赵胜话音落下,春申君随即说到: “我楚国可出兵十五万攻伐暴秦!”
“我大魏可出兵十万讨伐暴秦!”
白亦非也直言说到: “本侯可出兵十万伐秦!”
最后轮到雁春君,其却墨迹的说到: “我燕国可出兵五万讨伐秦国!”
众人各自说出兵力之后,平原君一拍桌案,随即高声说到: “好! 如此一来,四十万大军出其不意,将赢摎的二十万兵马围困在伊阙之中。、 再加上我赵国的二十万大军,先吃下这二十秦军,再西向叩关! 如此我五国聚六十万大军,崩碎函谷关,杀入秦国腹地,定要一举剥了秦的虎皮!”
一旁的信陵君魏无忌并不像平原君那般乐观,而后颇有深意的对白亦非说到: “世人皆言血衣侯曾参悟天书,可算无遗策,能窥世事人心。 却问血衣侯我等若是按平原君所说,六十万大军围困住伊阙的二十万秦军,秦国当作何反应?”
平原君几人也看向了白亦非,毕竟三人成虎,江湖传闻,他们也都有所听闻。 白亦非见状,却是装傻的说到: “信陵君说笑了,什么算无遗策,都是世人谣传罢了! 老秦王嬴稷的心思又岂是那么好算的。 不过,有一点,本侯确信无疑。 我大军围住伊阙,秦王必不论做出何等决策。 在伊阙打也好,退回函谷关再打也好,都必然会派遣王室监军。 赢摎乃是秦国虎将,更是罡气境的武道大宗师,寻常王室子弟还没资格做这个监军。 因此,老秦王必会派遣秦太子安国君赢柱去往前线监军。 然安国君虽有些修为,但身体常年羸弱,定然无法胜任监军之职。 因此,本侯料定,其嫡子嬴异人必不会放过这个进入军中,立功得爵的好机会!”
一旁的春申君说到: “我听秦国阳泉君芈辰说到过,这秦国的太子嫡子嬴异人也不是甚勇武之辈。 在邯郸为质多年,并不通兵法战策,怎敢担任监军之职?”
白亦非却说到: “行军打仗之事自有赢摎等一干武将去做。 嬴异人只需坐镇军中,安抚军心,提振士气即可。 再者说,即便嬴异人想不到此间好处,他的幕僚吕不韦也定然会怂恿他去这般做!”
这时,信陵君魏无忌却沉声说到: “血衣侯认为秦国只有在伊阙打和退回函谷关打着两条路可走吗? 便没有第三条路吗?”
白亦非见状,心想,还是这信陵君的道行高深,不过依旧装傻的说到: “若有第三条路,本侯却是不知。”
平原君听闻此言,却是大喜,随即说到: “哈哈哈! 好叫诸位知晓,若是那嬴异人前来监军,本君自有法子整治于他! 诸位且稍待片刻!”
说罢,平原君赵胜向身旁金羽卫士卒吩咐了一句,随即那名士卒便离开不知去做什么了。 只一盏茶的功夫,两名金羽卫便押着一名女子来到了大殿之中。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那平原君却先自己开口问到: “怎只有这个大的? 那个小狼崽子呢?”
殿中的金羽卫士卒跪地说到: “启禀平原君,嬴政被关押在天牢最底层,想要调出,颇有些繁琐。 不过应该再有一两刻钟就会带到此地。”
白亦非看到跪在地上,虽是披头散发颇有些狼狈,但却依旧难掩摄人心魄之美艳的女子。 心中已然猜出了此女的身份,但依旧默不作声,等待着平原君这个东道主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