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姬延听闻此等噩耗,瞬间跌坐在了王位之上,难以置信的说到: “嬴稷这个养马的恶奴! 怎生如此奸猾,竟然让赢摎绕过联军兵马攻打洛邑! 快! 火速前往联军大营! 告知西周君,王畿告急! 让西周君立刻带领联军兵马回援王畿! 否则的话,恐怕我周王室将不存于世了!”
“是!”
那传令兵得令之后,赶忙飞奔离开了洛邑,直奔联军大营而去。 周天子姬延缓缓起身,走到了九鼎身边,缓缓抚摸着九州鼎,仿佛已经生了死志,有些悲戚的说到: “来吧!秦贼! 即便王畿三十六座城邑全被攻下,即便孤变成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孤也还是周天子! 想要九州鼎,没那么容易!”
联军大营之中,当众人气势汹汹的准备一举灭掉赢摎的二十万兵马之时。 却蓦然发现整个秦军大营,除了外围假装巡视四周的斥候兵马之外,整个大营已经成了一座空营,一个士卒都找不到了! 在平原君等人的心中困惑夹杂着怒火,一声令下便将留守迷惑联军的两千余名秦军士卒全部斩杀。 大营之中,平原君疑惑的开口说到: “奇怪!莫非赢摎惧怕我等兵强马壮,趁夜逃往函谷关去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大营之外,一个王畿的传令兵飞马前来,高声喊到: “王畿急报!王畿急报!”
进入中军大帐之后,那传令兵当即跪下说到: “启禀西周君,周王畿急报!”
西周君听闻是王畿出了问题,赶忙问到: “王畿出了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可是天子召唤?”
“启禀西周君! 秦将赢摎率二十万兵马攻打王畿,连下数城!”
西周君猛然站了起来,惊恐的问到: “已经有几座城邑被秦军所占?”
“小人离开时已有五座,到如今只怕十城不止啊! 天子有令! 王畿危急,请西周君即刻回兵救援!”
平原君听闻,这才明白了赢摎那二十万大军的去向,当即说到: “我等已然知晓,你且先下去吧! 想不到赢摎竟然绕过了联军兵马,直扑洛邑! 秦人还真是奸猾异常啊!”
信陵君魏无忌听闻这个消息,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白亦非一眼。 西周君姬咎焦急的说到: “诸位!王畿之内并无多少兵马,实在难以抵御秦军! 为今之计,唯有放弃攻打函谷关。 请诸位随我一道,挥师驰援,营救天子啊!”
平原君开口问到: “西周君,王畿之中真的没有多少兵马吗?”
西周君姬咎哭丧着脸说到: “天子手下哪有兵将! 就连老夫带来这一万人马,还是临时征调的! 恳请诸位即刻发兵援救天子!”
听闻此言,平原君面色变换不已,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到: “我大赵此番出兵二十万,意欲踏碎函谷关! 如今大军已至,若不彻底打疼暴秦,则我赵国危矣!”
一旁的信陵君也沉声说到: “如今赢摎的二十万兵马已经离开伊阙。 正是我等六十万大军直扑函谷关的大好时机! 倘若此时撤退,恐怕伐秦大计将会付诸东流! 此等结果,我魏国断难接受!”
平原君和信陵君说完之后,其他几人皆沉默不语。 西周君见状,悲愤的说到: “诸君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置王畿洛邑于不顾吗? 王畿乃是天子居所啊! 难道要让周天子为秦人所辱吗! 今日老夫便是舍弃这一身性命,也要奔赴王畿救难,营救天子!”
白亦非看着有些无能狂怒的西周君,凭借他那临时拼凑出来的一万老弱病残。 想要从秦军手中夺下三十六座城邑,实在是痴心妄想。 眼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白亦非当即起身说到: “周天子乃是九州正统,不可不救! 然,我五国伐秦的大业,也不可付诸东流! 而今之际,便由诸位统领联军兵马,直扑函谷关。 本侯自带领铁骑,奔赴王畿救难,营救周天子!”
平原君等几人虽然不明白白亦非为什么愿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去干营救周天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这也算是个两全之法,反正白亦非的队部不擅长攻坚,在函谷关发挥不了多大功效。 此去不论能不能夺回周王畿的三十六座,至少都对周天子有个交代,联军的诸位也不会落得个不救天子的骂名。 若非白亦非愿意孤身去解救王畿的话,怕是这六十万大军还真得回援才行,那时伐秦大计就真的完了。 平原君当即便开口问到: “如此,血衣侯要带走十万本部兵马吗?”
白亦非摇了摇头,开口说到: “本侯十万大军全数留在此地,由我部燕普将军统领,随诸君进发函谷关。 本侯只需带走八千铁骑,直逼王姬。”
一旁的西周君听闻,当即劝到: “血衣侯要三思啊! 区区八千兵马怎么可能从赢摎的二十万大军手中夺下王畿的城邑啊!”
白亦非摆了摆手,随即说到: “西周君勿扰! 本侯自有定计,三十六座城邑,自可夺回!”
西周君见状,将信将疑的说到: “如此的话,那血衣侯将老夫的一万人马也带上吧!”
“不必!西君的兵马乃是步兵,行军速度缓慢,便留在此处,继续进攻函谷关吧。 本侯自有八千铁骑,顷刻可至!”
而后白亦非径直离开中军大帐,来到八千玄冰铁骑的驻地,高声喊到: “玄冰铁骑听令! 拔营起寨,奔赴王畿救难! 长空你便留在此地,统领本侯的十万兵马。 没有本侯的消息,不可轻举妄动,跟在联军之后便可!”
“末将遵命!”
而后,白亦非便骑上战马,带着八千玄冰铁骑,卷起一阵狂风一般,向着不足百里外的周王畿赶去。 白亦非走后,平原君私下里向信陵君问到: “信陵君,你说这血衣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夫怎么有些看不懂了!”
信陵君沉吟片刻之后说到: “早在邯郸之时,我便曾问那血衣侯,秦国除了在伊阙打和在函谷打之外,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那时他说不知道,现在看来,恐怕他早就算到秦王嬴稷会命令赢摎绕过联军兵马直扑洛邑,逼迫我等回援。 这个血衣侯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平原君听闻此言,还是疑惑的说到: “可仅凭他那区区八千兵马,即便再怎么精锐,就算人人都是真气境又怎么样? 便能从二十万秦军手中夺下王畿的三十六座城邑吗? 他怎敢独自前去?”
信陵君沉声说到: “平原君没有发现其中的奇怪之处吗? 五国伐秦的大计,血衣侯却不率领他那十万白甲军精锐,反而带着十万新军! 他那十万白甲军精锐去哪了? 他麾下的第一高手剑豪玄翦去哪了? 甚至连其贴身护卫掩日转魂都不见了! 这里面怕是有些门道啊! 莫管了,眼下攻破函谷关才是要紧!”
随后,六十万五国联军也拔营起寨,声势浩大的向着函谷关扑了过去。 秦国咸阳,秦王宫,黑龙殿。 老秦王嬴稷坐在台阶之上,看着大殿地面之上雕刻而出的七国舆图,神思好似已经飞到了遥远的周王畿。 秦将镳公和秦太子安国君赢柱经过重重关卡,进入黑龙殿向秦王嬴稷禀报到: “启禀大王,赢摎传来消息,周王畿除了洛邑以外的三十六座城邑已经尽数被我秦军所占! 只是,伊阙的五国联军并没有回援,依旧向着函谷关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