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想要忠于一个人的心思。对千月来说,她的命是沈家救的,她便为沈家卖命,依照命令行事,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和水碧一起同一群大男人习武操练,从未将自己当作过普通女子。但跟在宁云溪身边的这段日子,她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踏出几步,千月忽而转头看了宁云溪一眼,瞧见宁云溪朝自己招手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她从公主殿下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和美好,便以后半生的忠心去报答。很快,千月和水碧便回了马车上,带进一阵寒意来。好在马车里还算暖和,晴鸢和初雯一人照顾一个,很快便将二人身上的湿衣裳换了下来。唯一有些麻烦的便是二人的一头长发,暂时干不了便只能以干净的帕子绞着。褪去一身的寒气和锐利,千月和水碧两个也就和一般的普通女子没什么两样,瞧着温和娇俏。宁云溪笑着看了二人一眼:“晴鸢给她们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千月和水碧接过晴鸢递过来的热茶,向来寡言的千月却是破天荒的同晴鸢道了句谢。弄得晴鸢都有些惊着了,连连摆手。“千月姐姐言重了,不过是倒杯茶而已哪儿用得着谢?”
千月这次倒是没说什么了,只是捧着手中茶杯,冲晴鸢递去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意。一旁的水碧看向千月的眼神倒是带着几分了然之色,随即唇角也勾了起来。宁云溪淡笑着瞧了眼几人,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沈星渊驾着马过来,纵然身上披着蓑衣,但仍是有不少雨水落到他的身上,发丝早已湿透。雨滴顺着沈星渊高挺的眉眼滑下,落在银甲上,留下一道道水渍,最后沿着甲缘滴落到地上的水坑里。“这次来的刺客全都抓着了,除了打斗中死去的,还剩二十余人,离月侍卫亲自带人前来,想必后半程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
宁云溪略有些惊讶:“他们不是还要钓鱼吗?把离月都派出来了,还能钓的到吗?”
边说着,宁云溪自马车里抽出一把油纸伞递给沈星渊。“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更何况能钓的到的,已经上钩了;钓不上的,再演下去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