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柳毅之外,在场的诸多杂役弟子,大多数也只不过是修行的聚气诀,让自身的肉体变得比凡人强大许多,可是出手的威力还在江流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杂役弟子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江流顶在前方,任凭所有的攻击都落在自己身上,可苏恒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很快就鼻青脸肿起来。“苏师兄,你瞅一个空档赶紧冲出去。这里由我来顶着,放心吧,就凭他们,还无法真正奈何得了我。”
江流心中也明白,继续这么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不如先让苏恒突围离开,前往刑堂那里,将灵药园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一上禀。苏恒内心也是一横,他在这里根本就无法帮上什么大忙,因此也是点了点头,在江流发出一声呐喊,将身前的两名杂役弟子踢翻在地之后,急忙一个轱辘便是滚出了包围圈。对于苏恒的离开,这些杂役弟子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此人虽说在灵药的培育方面有着独特的心得,但是战斗起来那就另当别论了。“江流,你以下犯上!打伤了周辰师弟不说,居然还敢顶撞柳毅师兄,我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也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张全是所有杂役弟子中叫嚣的最欢的那个,看着江流在诸多杂役弟子的围攻中苦苦支撑,脸上充满了复仇的快意。然而下一刻,江流却是突然爆发了,只见他先是微微一蹲,避过了一记极为凌厉的手刀,接着猛的往前一冲,直接来到了张全身前,对于这个心胸狭隘,喜欢欺负弱小的张全,他实在生不出半点的好感。“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冷冷的瞥了张全一眼,江流右拳中汇聚了全身的力气,直接锤打在张全的肚子上,令其脸色胀红,浑身上下更是瞬间蜷缩在一起。对江流的围攻乃是柳毅亲自下令,可是碍于身份,他并没有直接动手。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正式的踏足了修行界,如果亲手擒拿江流的话,也实在是有些跌份儿。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攻江流一个,让江流也是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人力有时穷,江流感觉自己现在一阵疲惫,但是那些杂役弟子则是个个生龙活虎。“你们这些家伙,难道都没有吃饭吗?那么多人居然还没有拿下江流!”
看着场中的动静,柳毅却是心中不悦,高声呵斥了一句,顿时让那些杂役弟子更加卖力起来。慢慢的,江流身上的杂役弟子衣袍已经破烂不堪,沾满了灰尘。他的嘴角也是流淌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只有眼神依旧明亮,灵药园中诸多弟子和不公正的举动让他怒不可遏,可是江流心中明白,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既然如此,那就打出一条血路吧。江流咬了咬牙,终于不再留手。快速的冲到一名杂役弟子面前,狠狠的打在其腰部,顿时从这名杂役弟子身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仅此一击,那家伙身上的肋骨就断裂了数根。不过其他的杂役弟子,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张全挣扎着站起来之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眼看着江流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别人身上,他偷偷摸摸的绕到江流背后,极其阴险的重重一拳打在江流的后背上。噗……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涌出来,江流的面色一阵惨白。能够在那么多杂役弟子的围攻中始终屹立不倒,江流其实已经足以自傲了,但是连番征战令他力气耗尽,本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而张全的攻击,则是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便是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那些杂役弟子看到江流脚下一个踉跄,瞬间便是蜂拥而至,将倒在地上的江流一阵殴打。柳毅的眉头终于略微舒展了几分,自从来到灵药园之后,他就是这里的天,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敢顶撞他的人,而且江流和苏恒之前的举动,无疑在其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众人的拳打脚踢,让江流也是苦不堪言。虽然身上已经多处破损,可他的眼睛却依旧坚毅。进入了灵药园之后,江流对于这里一些默认的规矩,本就心生不喜,从骨子里讨厌这样的氛围。周辰的到来,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提前引起了他和柳毅的矛盾,虽然说他现在也吃了一些亏,可江流内心反而越来越平静,他知道苏恒一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恐怕刑堂的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到来。刑堂乃是青山宗的监察部门,专门审判一些违背青山宗规矩的弟子,灵药园的诸多杂役弟子居然发生如此暴动,定然会引起刑堂的追查,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想必柳毅他们定然会受到严厉的惩处。柳毅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下一刻,他的眼角却是注意到正有一群浑身穿着黑衣衣的人,快速朝着灵药园赶来。“什么?刑堂的这群家伙怎么来了!”
刑堂的人虽然也是由青山宗的弟子所组成,然而却是让普通弟子闻风丧胆,甚至就连一些身份较高的真传弟子,如果做出了违背门规的事情,依然会受到刑堂的处罚。而刑堂中人最显眼的特征,便是常年笼罩在黑袍之下。那些杂役弟子此刻完全沉浸在殴打江流的兴奋中,可是柳毅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他这时候才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江流拼尽一切,都要让苏恒突围出去,原来是去找刑堂的人去了。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些黑袍人已经是来到了场中,诸多杂役弟子终于后知后觉,在他们眼里,刑堂的人可是青山宗最为可怕的恶魔。“柳毅,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灵药园的管事弟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械斗,你居然都无动于衷!”
黑袍弟子中为首的那人轻轻瞥了一眼柳毅,顿时后者的后背就被汗水给打湿了,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犹如风中摇摆不定的柳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