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姓高阶天凤看着似曾面熟,想起个人,说道:“可是当年声闻一时无二的那个愈小子,羿王殿陈静笃陈师弟最小的弟子,致恋丫头念念不忘的那个小师弟?”
愈致云真不知道自己名声这么大,时过境迁几千年,他们如此境界的修为者们还记在心中,当真受宠若惊。他忙一揖到底,躬身道:“宋师伯见笑了,小侄那有这个本事!正好碰见顾师伯李师伯追缫那个凶徒,勉尽微薄之力在边上牵制一二而已。还是那个凶徒摄于两位师伯的法威,自知不敌,才仓惶逃走的。”
宋姓天凤笑道:“老魔头什么本事,我亲身领教过,这次遭遇,我们三个高阶天凤和十位中阶天凤联手,布下十面埋伏阵,困住他后,苦苦缠斗七八日,才勉强占据上风。”
“他放出本命灵兽,一头七级幽狼,还有伤在身,就让我和你十几个师兄弟们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才击杀。”
“由于担心他们俩个老家伙的处境,连口大气都没敢缓,就赶回来助阵。若你不出手相助,他们俩个这会肯定被虐的不行!”
顾姓老者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当年西北边地传闻说,愈师侄以蕴灵期境界修为,硬撼吞浊期境界的飞天夜叉,我等还不怎么相信。”
“今天亲眼看过愈师侄击跨老魔头的手段,连番高明之举,使人不得不由衷叹服。甚至都没怎么动用本身修为,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
遥忆当年,愈致云不觉会心而笑,怀中生出许多美好憧憬:“顾师伯谬赞了,小辈愧不敢当。因为阔别家乡多年,了无言讯,着实想念师父他老人家和师兄师姐们,归心似箭。几位师伯可知那条路线,能最快离开地渊去到上面,还望赐告小辈一二!”
他的事迹,在宗门内部传得神乎其神,曾掀起很大的风波,为此龙神殿专门请出一位地仙,来到袓庭要人,牵扯极大。听说他要去到上面,顾姓老者沉吟了片刻,说道:“羿王大殿,充满机缘,想不成就一身修为都很难,你师父现在也是实力了得的高阶天凤。由他照看和培养,你的师兄师姐们,自然大树低下好乘凉,个个进境迅速,都顺利进身中阶天凤,乃名副其实的吞浊强者。”
“所以愈师侄心中不用生急。倒是你自己的行踪,需要低调隐藏,尽量别引人注目。当年的旧帐,很多人还记着呢,并没完全作废。”
愈致云点头应允,说着:“师伯教诲的是,小辈自当铭记于心,定然处处小心谨慎,不招惹事非。正好多年经历,也得向祖庭属实禀报,因为很多事情连自己也云里雾里搞不清楚,顺便仔细询问询问,详解其惑!”
当年详知其事的人,心中无不充满谜团,今天见到他本人,自是目光火热,想看个透彻。宋姓高阶天凤和那位言语甚少的李姓高阶天凤,上下打量几遍,竟是瞧不出任何异样,只得作罢,取出几片玉简,交给他说:“地渊之大,无穷无尽,越往下面,连接上下的通道越少,而且多数掌握在雪女城手中,被故意掩盖遮蔽起来,不让通过。”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向她们购买了几副地图,按照上面的标注,行走起来还算方便快捷。都复制在里面了,师侄自己看看,好安排行程。”
愈致云双手接过玉简,再三致谢,向大家道别之后,身形裹在一道遁光当中,远远离开,半天时间后,来到一处智慧生灵绝迹,灵气稀薄的干旱谷地中,开辟洞府,布下禁止,隐藏好行迹,打坐入定,恢复功力。之后放出小鲸,添加材料,陆续修复好黑铁大矛和那件被切成两半的通灵阵器。又炼制了不少符箓,充实口袋,以备不时之需。诸事完备,方才取出玉简,查看里面的地图标注,选出条最不容易让人猜测到的路线,开始踏上归途,念及朝思暮想的亲人和故乡,满心欢喜。送走愈致云后,顾姓老者目光扫过身边众中阶天凤,本来议论纷纷的声音,立刻中止,悄无响动。他思虑了片刻,正色说道:“大家刚才所见到的那个人,想必你们之在宗门中,多少有些听闻,无论真假虚实,以后且勿再多言语。”
“他的事情,牵涉极大,龙神殿和鬼王宗,事隔多年,仍旧瞪着两眼,密切关注着他的消息。怒天殿火猴一族更是怒目睽睽,恨不得把咱们的领地翻个底朝天,把他抓出来。”
“不管那一方势力,知道咱们今日与他谋面,只怕都不会善罢甘休,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前途,定要守口如瓶,不可胡言妄语。”
众中阶天凤明白到事态严重,低头应允,顾姓天凤点了点头,取出瓶丹药,分给他们,说道:“你们之前困杀老魔的本命灵兽,消耗甚大,先行休整半天,恢复功力。这里有瓶大玄髓丹,养髓生血,补元养神,你们每人先服一粒,效用极佳。”
众中阶天凤知道这丹药的好处,心中欢喜,连声致意,接过来后,就地打坐,等气息平顺,吞服炼化,精神和气血,翻倍增长。几位高阶天凤神识放开,警惕远近几千里的动静,为他们护法,并放出个小型结界,笼罩住自己三人,隔断声音和外面的探视。一直没开口的李姓老者说道:“这个小家伙,真不得了,身上的气息波动,看似平静坦然,却凝厚之极,深如瀚海,我等的深识,扫入其中,完全难以穿透,甚至不起波澜。相信和那老魔头厮斗,咱们不出手,他也能独自拿下。实力之强,那像个炼魂期的六级炼体士!”
顾姓老者道:“同阶当中,李师弟神识方面的修为,算得上数一数二,眼光独道,我和宋师弟自认不如。你都瞧不出什么,我们更不用说了。”
“丢手三件玄阶宝物,风轻云淡,几十张玄阶符箓,随随便便,半刻钟时间,抛洒得干干净净,还一点都不心疼,这身家比得上几位首座师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