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本就是那个人分魂寄附炼制的化身,他本尊殒落之后,你们各自生出本我性情,互相敌对,妄想融和彼方,以便进阶大乘,独自强占传承。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便要替他收回魂根血印,在这里为他招魂附体,重新复还阳世!”
惜朱颜此刻眼中放光,情绪高涨,想到又可以见到那个人,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几人见这阵仗,早明白了她的心迹,又怒又恨,叫道:“你这妇人,背离家族誓约,偷奸藏情,当年为了勾搭上他,谋害亲夫,今天还要行此逆天之事,真是丧心病狂!““我们原本就是他的分魂化身,神归原主,倒也罢了,可台上躺着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对你百依百顺,感情深厚,你也下得去手!”
惜朱颜垂下眼睑,不在看他们:“我儿思清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这是祭灵招魂的必须条件,只是他的父亲回来复活在他的体内,我儿思清他仍还在世上,也并未死去。”
无声无息中,一个幽影化现在她身边,看不清面目,形体飘忽,发出沉闷暗哑的声音:“东西找到了吗?”
惜朱颜点了点头:“找到了,是颗破损宝石,应该合用!”
取出盒子,双手奉上,毕恭毕敬。黑暗的幽影脸上亮起三道光芒,好像是三个眼目,直接捏碎盒子,抓住宝石,看了几眼,说道:“成色还好,将就着勉强可以使用。记住,事成以后,别忘了对本尊的承诺,否则,任你们身后势力多大,也别想逃脱厄运。”
手举起来,开始吟诵艰涩难懂的咒语,听入耳中,头疼欲裂,倒挂在石柱上的几个人,七窍出血,惨叫不已。他们拼命运行功力抵抗,支撑了片刻时间,头颅还是相继暴裂,炸得脑浆迸流,溅射满地,元神被强行抽出,封存到宝石里面。祭台亮起,阵法运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从他们崩碎的脑壳中流淌出来的血液,顺着柱子根部的凹槽,汇往中央。只见黑暗幽影的目光逐渐熄灭,而宝石之上,却是魂火缓缓点亮,被他猛的嵌进横放在祭台上的那个年轻人的额头正中,立时鲜血喷溅!那个年轻人惨叫了声,猛的撑起半截身子,手脚急剧抽搐,双眼鼓突,唇齿开裂,显得极为狰狞可怖,尔后全身皮肉开始剥落。那个幽影双手不停结印,口中吟诵的咒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冗长,风雷动荡,天幕撕裂!闭关打坐多日,精力恢复大好,愈致云起身收了阵法,正筹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忽然头疼欲裂,不知何处抓来一股巨大力量,直接作用到识海,完全不容抗拒,当时栽倒地上,昏死过去,良久之后,一团黑气散去,才悠悠醒来。乃在相同的时间,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夜媚身上,并没有因为地点不动,距离遥远而迟滞分毫时间!不过她修为高深,远远胜过愈致云,还能保持住清醒,但也非常惊诧,觉得不可思议:“血灵招魂,这是幽府力量参与进来了吗?”
只觉原本已经炼化收纳在自己体魄元神中的一股力量,被重新凝聚独立出来,进而转化成一种奇异的魂魄光芒,又被强行抽离,为此元气大伤。细细感应,很快知道是属于那个家伙了,连夜媚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药王闻清,再没错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快完了,没想到会冒出这档子事,还真是麻烦。那个小子以后可有的苦了!”
愈致云躺在地上,只觉四肢绵软,浑身疼痛的厉害,头脑轰鸣,半天时间,才算有所缓解,试着运行大明悟诀,经过几个周天的循环,总算镇定住了识海,稳住思想和理智。仔细感应,发现并无大碍,仅是魂根有些牵动,长出口气,想来肯定又是夜媚在瞎捣腾,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嘀咕几句,暗暗腹诽。身上的小鲸随时可能和她连上魂识,倘被听了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取出两块极品灵石,握在手里,汲取里面的灵力,补充消耗,暗暗寻思这是什么厉害的大招。可要知道自己的神识之力,在无尽识的加持后,已经强过许多大乘前期修为者,却仍然无法抵挡分毫,想想都觉得悲摧。这天恢复好精神,取出个储物袋子,里面许多宝具灿灿放光,品阶非凡,愈致云看了看,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伸手抓去,化现出一张玄阶极品符箓,随之诸多宝具中,十之七八的成色都往下掉了一个品阶。他取走符箓,把宝具放好,开始静静思量,想起雪姣的事,她受到那种凌辱,心中充满怒恨,很容易走火入魔,如果把这种情绪籍由宝具渲泄出来,对她来说,应该会是件好事。愈致云构思多时,已经有了这类宝具的大致蓝图,只等惜红衣把那件天阶魔器送来,便可以开炉炼制。眼下便要琢磨她侄女惜敏的事,逆改火绝之体,重塑灵根,说着容易,做起来仍然相当的困难呀。刚沉下心绪,乍然觉察到一股杀气远远撞来,立时打点起精神,开启洞府的门户,迎了出去。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想平静安闲的于此欢渡时光,好比痴人说梦,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只见一道光芒射来,飞剑如电,愈致云手上缠绕霸气,抓住锋芒,将之捏得粉碎,随后现出个人影,全身黑气笼罩,面容扭曲变形,双目突出,血丝暴满,犹如厉鬼一般狰狞可怖。身上灵压急剧波动,片刻时间,从吞浊后期冲到了合体初期状态,还一直在膨胀。一股强大力量不受控制的灌注进他的体魄里,撑开筋肉,导致发生了异变,很快变化成个背上骨刺倒竖,浑身血赤的无皮怪物,如狼似犬,四肢趴到地上,仰天嘶叫!长爪带尾,两丈多长,低下头来,额上浮现出个人形五官,目光转动,扫视远近的状况,望见愈致云,瞳孔收缩,变得凛然如刀,狭窄细长,从中透出一股难以遏止的怒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