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娶妻的热闹程度,比起林落翎之前和云隐的大婚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皇上他们也都过来了。只阿和皇后都是送过祝福之后就走了。只有兰妃,居然留了下来林落翎还在考虑太子旁边的人脸上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兰妃忽然拿着水杯从外边走过来。“真是恭喜啊,这一下,将军府和皇室也算是半个亲家了。”
林落翎看了看桌子上的人,想着这话也可能是对自己说的。她端着茶杯站起来:“兰妃娘娘有心了,还专门过来祝福一下我们。”
兰妃笑,随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听说前几日赤晖候的乔迁宴,你和公主都去了。”
林落翎手一顿,随后开口。“是。”
兰妃嘴角含笑,一双美眸倒是也没什么其他的情绪,但林落翎心中深知,她定是不会是简单的来祝福自己。难道是为了沈舒的事情来得?“我听说那天你和公主因为聊天不小心走错了路。”
林落翎心念一动,果然。她还没有开口,云隐从一旁站起来。“兰妃娘娘若有事情说,就不要一直站着了,我夫人此刻有身孕,不方便一直站着。”
兰妃反应过来之后,就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的笑了笑。“你瞧瞧,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随后兰妃低头看向一旁的云花柔:“公主前几日在赤晖侯府的脚可好了?”
云花柔也颔首:“已经好大半了,不劳娘娘费心。”
兰妃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林落翎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一边的云隐。“她怎么忽然问这些,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随后她有些紧张:“不行,得回去看看沈舒他们。”
云隐轻轻按住她的手:“云川王府我在周边布满了眼线,现在围的和铁桶一般,你不必担心。”
林落翎点点头,总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怀了孕,所以才一直心中不安。只是现在的局面,实在是不好。能完成这样大的一项工程,自然不会是兰妃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但是她的背后是什么人,现如今还没有知道。这实在是太被动了。-啪。回到太子府之后,云景回就转身打了旁边的次曲一巴掌,那一巴掌用了不少的力气,打的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都松动了一些。“你今日为何在没有本殿的命令下擅自行动?”
次曲在地上跪着,颤巍巍的开口。“我....”“我被太子殿下救了之后,就一直没什么用处,今日看到世子妃,一时没有忍住,便为了殿下。”
云景回立刻暴怒的看向她:“住口!你想要陷害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次曲捂着脸,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我知道殿下心悦她,每次您看到他们两人恩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瞒不过属下。”
“她如今怀了那人的孩子,我将她打掉,这,难道不是殿下所愿???”
云景回皱着眉头站起来:“你以为就凭着一杯热茶,就能让她落胎?”
次曲一笑:“那茶水里我可是加了特殊东西的,若不是被察觉到了打翻了,世子妃沾染上之后必定小产。”
云景回看向下边跪着但是一脸邪笑的次曲,容貌娇丽,但是露出的表情却和这张脸格格不入。他忽然觉得有些厌倦,随后就蹲了下来和次曲面对面,任凭自己的白袍沾染上尘土。“本太子要的东西,会自己拿回来,用不着你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来人。”
身后就出现一个身着黑衣,带着半张面具的人,另外半张脸完全隐在了黑色的兜帽里边。“将这个人带下去,按照朱厌司对待不听话的下属的手段,罚吧。”
“是。”
次曲倒是也不害怕,又或者说,在小时候的那几年,这些苦早就已经吃过了。就她这种性格,惩罚是家常便饭。次曲被那人沉默的带到地牢里。她一点不挣脱,双手就被绑在了架子上。然后她的身上就开始落下大大小小的鞭子。有长有短。次曲一声不吭,那可是沾满了盐水的鞭子。打到身上,自是火辣辣的疼,更何况,那人的鞭子落得地方不一样,有时候还会落在同一个位置,那样的疼痛,就连他自己,也勉强能够忍住才对。行刑的被称作朱四的男人有些犹豫,在最后一鞭的时候忽然停了手。次曲头上滴着汗,正咬牙抗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的鞭子居然停了。她惊讶而缓慢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双清冷没有温度的眼睛。“这位大哥,还差一鞭呢。”
次曲出声提醒,但是那人却将手中的东西一扔,随后走过来替她将身上的东西解开。次曲无力的滑倒在地上,但是那人却没有过来扶住她。次曲有些不解:“你既然不舍的打我,为何看我倒在地上但是又不帮我?”
朱四冷静开口:“我不打这最后一鞭,是因为你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住,已经能看见骨头了,再打下去,就没命了。”
“殿下只说惩罚,并没有说将你打死。”
次曲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动了。她翻身看向对面的人,开口:“你们每日都打扮成这样,太子是怎么分得清你们的。”
“有身份牌。”
次曲开口:“是吗?那若是有人杀了原来的人,再取而代之呢。”
朱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若是朱厌司的人能够死的如此轻易,那也就不用在这里干了。”
“被取代,也是自然的。”
次曲有些惊讶:“所以,你们的身份,连太子都不知道。”
“那若是有仇人混进来,叛变怎么办?”
朱四捏了捏手,随后开口:“不会的,朱厌司的人每日都要喝一种特殊的药物,就算有新人,也会被控制住。”
“掌管朱厌司的人,是太子殿下....”‘朱四,你说的有些多了。’正在聊天的时候,地牢门口忽然出现一道更加清凉的声音。淡漠的不似人,倒是清隽的如同月上桂树。“头儿。”
他手一扬,朱四就出去了。那个被他称作头的人走了下来,走到了次曲的面前。“你明日不用去殿下身边随侍了,殿下说你可以先养伤。”
次曲看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随后开口:“你是那天晚上跟着太子殿下的人。”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对面的人,显然知道她说的哪天晚上,应当就是太子殿下被人威胁的那一晚上。“为何?”
次曲勉强撑着坐起来:“别人都是朱一朱二,只有你,我听到了太子殿下叫你的名字。”
“是吧,朱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