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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河套丰州滩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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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敬进到堡内,刑花喜连忙迎了上来,说道:“三郎,你刚走没多久,咱们银川堡就遭到关外丰州滩马匪袭击,还好平日准备充分,马匪袭扰一阵,见攻破不了堡门就离开了。”

李自敬扫视一周,见众人都在,没有伤亡,除了脸上略带惊慌,身上没有受伤,方才心中大定。  此次马匪袭扰,刑花喜处置得当,凭一己之力,守护了墩堡安全,张成也一改之前懦弱,持鸟铳击伤了一个马匪。  张成此刻见李自敬回来,方才止住了脸上惊慌,战战抖动的双腿,也恢复正常。  李自敬赞赏的拍了拍张成肩膀,说道:“你这次表现很好,昨日说到,今日做到,不错,不错!”

张成见终于得到李自敬认可,激动不已,回望婆娘石氏一眼,满脸的骄傲,石氏也对她眼含温柔,内里隐藏着熟悉的奖赏意味。  张成长出一口气,妈的,老子终于活成了婆娘喜欢的样子,前段日子,寒夜孤枕,可馋死老子了。  李自敬吩咐张成,石氏,帮着晁四娘安置流民,先熬上几大锅稀粥,搭建帐篷窝棚,地窝子,熬过寒冷夜晚,其他等他回来再行安排。  艾五此时也回来了,告诉李自敬,说刘芳亮的镇川堡,被马匪围了。  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身单力薄,无法破敌援救,只得回来复命。  李自敬神情凝重,点头知悉,艾五又主动请命,待会由他拷问擒获的家丁,阴沉沉的眼中,满是兴奋,这货,自从跟了自己掌管暗堂,性格越发的阴森。  李自敬招呼一声,带着马家兄弟晁四娘几人,策马急行,向着镇川堡方向赶去。  马是上好蒙古战马,虽短途冲刺稍逊,但极其耐长途奔袭,小半个时辰后,五人来到镇川堡外,一个黄土塬下。  镇川堡四周,正东面是碱滩草地,东,北面是起伏黄土沟与塬,西面与南面则是平原土地。  此时,李自敬五人下了战马,放眼看去,前面百米处,正北堡门前,共有两队马匪五十余人,各自打着旗号,策马沿着墩墙来回奔走。  一队马匪旗号‘塔’,一队马匪旗号‘宝’,塔字旗下,高大蒙古马上,端坐一人,面目红黑,独眼,光头,身材雄壮,使一杆八尺狼牙棒。  宝字旗下,白色蒙古马上,是个女子,头发扎成一缕缕垂肩小辫,白纱遮住脸面,身材上下起伏夸张,手里拿着锁子枪。  这两人,一男一女,想必正是关外丰州滩十三寨两旗马匪首领,丰州滩位于河套草原的前套,归化城外。  再看堡墙上面,刘芳亮银枪放在身边,对着下面一众马匪,不时的弯弓射箭。  他身侧两旁,其他堡内六个守军,手里拿着鸟铳,三眼铳,也对着下面马匪,哐哐的放枪。  另有守军家属,弯着腰,抬上来一锅锅熬煮好的金汁,放在墙垛旁,时刻准备倒下去。  李自敬查清了镇川堡内外的情况,与马家兄弟商议起来。  “共有马匪两队,五十二人,分别归于宝字旗,塔字旗,马匪众每人手里弓箭,弯刀配置,战马是蒙古马,只比我们战马脚力稍弱一筹。”

马世耀接道:“没有大型攻城武器,火铳火炮更无,远程攻击只凭弓箭,弓箭是普通桑榆弓,射程七十步,五十步可穿透人体,三十步方能破棉甲,对铁甲无效。”

李自敬补充说道:“观两队马匪,往来奔袭,马术娴熟,射术更是不凡,人人彪悍善战,我们想要破贼,只有奇法偷袭,不可硬攻。”

马家兄弟点头认同,李自敬忽然眼前一亮,看着身后沙丘处,一个个风滚草团被挡在这里,顿时狂喜。  这风滚草,原名刺沙蓬,乃是陕西这边特有的植物,属于一年生草木,高度在五十到一百厘米左右,每成熟后就干枯收缩成一团。  易燃!  活脱脱的火球,又加上今日东北风向,风助火势,只要把它们推过黄土塬,马匪可破矣。  李自敬的谋划,马家兄弟恍然醒悟,顿时面露敬佩,如此一来,不需要舍命厮杀,就能驱赶马匪,救得镇川堡一干人。  他心中对李自敬的敏锐与灵活佩服的很,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艾五则一脸懵懂,搔着脑袋不明所以。  不明白不要紧,李自敬低声把计划给他说了一遍,他顿时夸张的一拍大腿,奉上马屁:“大人真乃神人,比俺强多了。”

说吧,几人拿出绳索,火折子,马家兄弟的战马之间连着绳索,绳索后面箍着风滚草团,再用火折子点燃,然后大喝一声,左右两马连环,向着马匪冲了过去。  李自敬则飞快将十多个剩余风滚草团点燃,让它们借助风势,从黄土塬上滚下,也朝着马匪滚去。  李自敬换了长矛在手,跟在迅疾的风滚草团之后,杀了过去,大喊道:“镇川堡众人莫慌,援兵来也!——”  当时是,马家兄弟拖着数捆风滚草当先冲阵,后面又是十余个冒着熊熊大火的草团,借风势滚滚而来。  最后李自敬晁四娘,艾五齐齐冲出,大叫着援兵,虚张声势,战马扬起尘土,又加上天色近晚,火光通天,马匪骤逢突袭,不知援兵数量,顿时慌作一团。  马世耀双腿御马,双手扬起直刀,横刀一扫,将一个来不及躲闪的马匪,砍掉了脑袋。  马世泰则吼声如雷,沉重的狼牙锏,一击之下,把一个挡路的马匪,砸的脑浆四溅。  接着,两人拉着火团绳索,在马匪中间,左突右冲,将其队形冲散。  马匪慌乱,刚幸运躲过两人冲杀,却又被紧跟其后的风滚草团燃起熊熊大火包围。  顿时,火焰点燃他们身上的皮裘,将躲闪不及的马匪,变成一个个火人。  马匪头子独眼光头大汉,大声呼叫:“小的们,不要慌,快快躲开火团。——”  另一个头目,白纱遮面女子,则娇喝吼道:“他们只是虚张声势,不要乱,稳住队形!——”  李自敬持长矛,趁那白纱遮面女子忙着稳住队形之时,矛尖如怪蟒出洞,狠狠刺了过去。  白纱遮面女子听到风声,急忙弯腰沉马,险之又险的避开这一枪,刚要暗呼侥幸,却不料李自敬手腕一顿,止住长矛去势,然后一抖一压。  沉重的矛头,化作枪锤,砸在白纱遮面女子后背,将她打落马下。  白纱遮面女子也是英武,见自己落马,则顺势一滚,想要躲开后续的长矛招式。  可李自敬哪里会给她重整旗鼓的机会,直接跳下马来,坐在白纱遮面女子身上。  只听,身下女子吃痛娇哼一声,接着身体一拱一弹,想要把李自敬拱开。  此时,李自敬刚巧坐在女子臀部,见她拱臀,情急之下,屁股一起再猛的一落,将女子死死压住,再也无法动弹。  女子操着别扭的汉话娇声骂道:“你这色胚,快快从我身上起开!”

李自敬没有理会,一巴掌抽在女子丰臀上,荡起一串波涛,接着龙雀刀出鞘,横在女子脖子上,大喊道:“你们首领已经被我擒获,速速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众马匪听到,看到自己的首领,此时被李自敬一屁股坐趴下,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顿时面色大变,停住了手脚。  另一个独眼光头首领,更是面色大变,连忙喝止了众马匪,他们一起呆呆的望着,被人坐在屁股低下的女子。  “兀那明人,快快放开宝乐儿,否则俺们关外丰州滩十三寨,跟你不死不休!——”  正在拼命冲阵的马家兄弟,终于喘了一口气,刚才虽然有火团相助,但马匪众多,突袭后等马匪反应过来,两人就陷入了重围。  他们还以为这次小命要交代了,却不料李自敬出其不意,抓住了对方其中一个首领。  劫后余生的喜悦,挂在他们血迹斑斑的脸上,镇川堡上,刘芳亮大呼小叫,让守军放下绳梯,也扛着银枪下了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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