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瑞滢嘴角明明是带着笑意，慢条斯理的话，却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压迫感。柳慧眉干笑着看向封瑞滢：“那是当然了，都是我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夫人，您呢，对明朗好，我理解，毕竟明朗的身子骨不好，可是您对晋卿也太冷漠了一些，将来您是要多指望晋卿一些的，多少操心一点。”
封瑞滢和柳慧眉说道。打小封明朗和封行戳也就差了个两岁的样子。封明朗出生起，身子骨就不太好，柳慧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封明朗身上。大家都能给理解，可是柳慧眉对封行戳半点都不关心。封行戳是她和老太太带的最多。她依稀记得有一年，封行戳不过八岁的样子，发了高烧。封行戳一直喊着：“我要阿妈，我要阿妈。”
她让嬷嬷去找柳慧眉，刚巧封明朗也咳嗽了。柳慧眉说封明朗生病了，封行戳有她和老太太照顾，不需要她操心，没有过去。封行戳一晚上吃药，也不愿意吃药，再后来，也是那一夜之间，封行戳像是长大了一样。他从此不再黏着阿妈阿爸阿姐了。她也不知道封行戳怎么了，问了那孩子也不说，再后来读书，去军营，觉得离得越来越远了。柳慧眉被直接点破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司念其实也觉得柳慧眉对封行戳不好，可这种时候。封瑞滢说了，她就没有必要再去多说什么。否则，对她和小慢，都没有好处。那是封行戳的亲阿妈，她和封行戳刚在一起，就撕破脸，不大好。柳慧眉脸色有些难看，封瑞滢这是在教训她。深吸一口气，柳慧眉轻声说道：“瑞滢，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我作为阿妈，更要公正公平，不偏不倚，要不然，把孩子惯坏了，也是我的错。”
封瑞滢想说什么，督军已经圆了话：“好了，都少说两句，为了一个杨家的事情，闹得自己家里鸡犬不宁了。”
“知道了，阿爸，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封瑞滢直接起身离开了。她这个面子，是给阿爸的，不是给柳慧眉的。封瑞滢甩了柳慧眉脸子。柳慧眉看着封瑞滢的背影，气的不行，什么东西。不就是靠着外祖家里的那一脉，在家跟公主似的。自己的阿妈都死了，外祖那一脉，能顶什么用，等着瞧吧，封瑞滢早晚嚣张不起来。封瑞滢走了，封行戳也不打算多待，准备拉着司念离开。督军叫住封行戳：“晋卿，你等一下，到我书房来一趟。”
“知道了，阿爸。”
封行戳应了一声。转而，封行戳对着司念说道：“去门口等我，我很快就出来，别乱跑。”
封行戳的话里和眼底，掩不住的温柔和宠溺。当着柳慧眉的面儿，封行戳没有丝毫的收敛。司念觉得封行戳是真的张狂，什么都不在乎。司念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封行戳跟着督军一起进了督军的书房。书房里，督军看向一身鞭痕的封行戳，对着封行戳问道：“今天阿爸让人打你，你怨恨阿爸吗？”
“我恨不恨有什么用啊？你不是打了，反正，你对我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封行戳不由冷嗤一声。督军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态度，封行戳，我对你严格，是为了你好，将来你就知道了。”
“也别等将来了，阿爸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司念还等着我呢。”
封行戳不以为然的说道。督军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我一向赏罚分明，你打下云阳了，想要什么，升官？副总司务长？”
督军扫向封行戳，有些不太轻易。封行戳嘴角满是嘲讽的勾了勾：“不必了，我就一个要求，我要把许景炎调回来。”
“就这吗？”
督军显然没有料到封行戳会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封行戳点了点头：“对，就这，别的什么都不要了，您这儿，也大可不必为我操心了。”
“行，我回来发的调令，把许景炎给调回来。”
督军有些掩不住的高兴。要是封行戳开口别的，或者升副总司务长，他总是心里不舒坦。封行戳还年轻，爬的太快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封行戳也深知督军的心思，懒得去多说别的，两人说了一些云阳的情况。外面的小客厅里，封行戳去了书房。司念准备离开，柳慧眉叫住司念：“等一下。”
司念顿住步子，看向柳慧眉：“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叫司念？司次长的女儿？外祖是明城顾家？”
柳慧眉对着司念问道。这些都是杨司务长告诉柳慧眉的原话。司念点了点头，不卑不吭的开口：“是，就是我。”
柳慧眉微微皱眉，一个次长的女儿，算不得什么。但是明城顾家，还是有些威望的，不说别的，顾家世代行医，祖上是公里的太医院总管。医术很高明，很多人都受了顾家的恩惠。听说司念医术也很不错，这次来，就是给老太太看病。只是这阵子，老爷子信佛，又许多的规矩，一直没让司念过来看而已。司念的身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算凑合，只要不是正妻，她是不会干涉什么。尤其是司念生的很好看，所以封行戳才动了心思，看着也挺喜欢。想了想，柳慧眉扫了一眼司念，对着司念说道：“你呢，也是个被人抛弃，带着孩子的弃妇，能跟着少帅，是你的福气。”
司念知道，柳慧眉和督军他们，对她看不上眼。“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了，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柳慧眉目光冷着，对着司念说道。司念看了柳慧眉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她不觉得柳慧眉是因为关心封行戳。才敲打她这几句，而是因为柳慧眉对她看不上眼。“司念知道了。”
司念点了点头。柳慧眉走到司念面前，半眯了眯眼，忽的，柳慧眉抬手，便要给司念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