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对封雷说一声，便扶着封行戳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封雷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不多时封亦寒来到封家宅子。封督军将封行戳的罪行跟他说一通，封亦寒自然誓要落井下石一番，“阿爸，自打副总统跟南宫家的人来到海城之后，您没有发现二哥现在比之前更为放肆了吗？”

“我又不瞎，封亦寒你最好是守住军营，若是军营被封行戳拿走，那就别怪我不帮你。”

其实他们父子现在只能算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各取所需吧。“阿爸，您放心，咱们封家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封亦寒信誓旦旦的跟封雷保证。父子二人说了一会话，封亦寒便离开书房，只是刚到院子就被柳慧眉拦住了去路。“有事吗？”

想到自己阿妈被柳慧眉欺负，封亦寒现在对她也没好气。柳慧眉自知当初对沈月红非打即骂，现在也没指望封亦寒对自己有多客气。不过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总归是要提醒他一声的，“你身边那个姜黎可不简单，之前她跟司念就有接触，这一次司念回来她们更是偷偷见面了，你若是不想被自己身边的人出卖，最好是早点将她送走。”

柳慧眉傲气的说完，便直接回了院子，似乎她只是好心提醒一句，至于你听不听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姜黎跟司念的事情封亦寒自然知道，只是他对那个女人也是没办法的，况且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封亦寒似乎相信了她不会对自己不利。可就算是再相信还是会有猜忌的，尤其是柳慧眉这样的女人总是来提点他，而今也就是沈月红觉得姜黎还算不错，他这才没有动她，否则他早就动手了。带着怒气回到别馆，看到姜黎在忙前忙后，完全不将自己当外人，封亦寒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无名的怒火，直接被点燃了，上前拽着姜黎的手臂。姜黎被猛地一拽，直接就跌入了封亦寒的怀中，一个回眸见他如此生气，她却笑着将他的眉头抚平。“你知道吗，总是皱眉对身体不好，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呀，非要这么生气……”姜黎就像是小太阳一样，她跟封亦寒身边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仰仗着他的人看到他这么生气早就躲的远远的了。那些攀附他的人才不会在乎他的情绪，所以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情迷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的理智，他很是用力的握着姜黎的手腕。姜黎吃不消忍不住蹙眉，“封亦寒你弄疼我了？”

“你是不是封行戳留在我身边的奸细？”

这个问题封亦寒可不止问过一次了，刚才姜黎见他这么生气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还是因为这件事，姜黎强忍疼痛对封亦寒轻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你值得我信任吗？”

封亦寒怒视着姜黎。她的玩笑式对待他根本就不受，无奈姜黎便很是认真的用另外一只手发誓，“我姜黎若是封行戳的奸细，我姜黎若是做一件对不起封亦寒的事，就天打雷劈。”

姜黎说这些的时候极其的认真，让封亦寒根本就没办法去怀疑她，可是他就是不相信。这个女人从出现到现在都是对他无条件的好，可他真的有这么好吗？他真的配拥有这样的爱情吗？封亦寒陷入沉思，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姜黎以为他是想明白了，扶着他入座，而后给他沏茶，“出什么事了？”

可正是因为姜黎的一句话，封亦寒再度回过神来，“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封亦寒恶狠狠地看着姜黎，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跟姜黎说，‘我先走很讨厌你，你现在就给我走。’姜黎双眼有些朦胧，她知道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了，眼泪马上就要落下，她倔强的露出一抹笑，对封亦寒福福身子便直接跑了。看着姜黎悲伤的背影封亦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下人们也都看到了，他们纷纷都觉得封亦寒对姜黎太残忍了。期初他们跟封亦寒一般都觉得姜黎是有所图的，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都确信她是真的对自家主子好。姜黎的眼睛根本就不会说谎。下人想说什么，却被封亦寒打断，“没事可做了是吗？”

一句话，让下人都不敢多言，看着下人低着头离开，封亦寒便命人准备了不少酒菜，从姜黎走后到亥时，他便一直在吃酒，不说酩酊大醉吧，也差不多不省人事了。沈月红所在的别院却热闹了起来，姜黎虽从封亦寒哪里离开了，可是并未离开海城，她直接来到了沈月红这边。正在打坐的沈月红看到姜黎这满目泪光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惹得人家这般难受了。她招手让姜黎坐在自己跟前，跟自己一起打坐。姜黎倒也听话就这么跟沈月红做了一个时辰，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打坐完姜黎的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好点了没？”

沈月红对姜黎笑笑。姜黎也跟着笑了，点头看着沈月红，“嗯，好了很多，多谢夫人。”

“你来之前应该有所听闻我与柳慧眉的关系不好，我们都想着要在督军面前出风头，总是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为此我们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沈月红承认了自己当初为了封亦寒做了不少错事，这些事情中有不少都是加害别人的。“以前我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人啊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沈月红满目深意的拍拍姜黎的手背，“你放心吧，那小子会明白的！”

虽姜黎不太知道这些事情都有什么关系，但是沈月红能这样跟她说，她已经很开心了。从督军府离开后，沈月红萧条了一阵子，想不明白也有一阵子。有一段时间她是竟想着报仇的，可现在她完全不想了，每日打坐之位了为当初那些她伤害过的人祈福，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孽。用沈月红的话来说，你我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