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更大的麻烦。”
默言道。“好,彻查。”
也不知他是真想明白下了决心,还是被默言的气势镇住,难得坚定地回了句。“好了,回吧,小祖宗,你再受半点惊吓,本世子妃都万死难辞其咎。”
世子妃道。默言不放心:“王爷可换仵作来,先查验此人尸体,看他何时中的毒,又何时发作,是何种毒。同时让人搜查他的住所,调查这几日他都与谁来往密切,他的饮食都经了人何之手。”
默言说出一大串,有条不纹,小王爷稀里糊涂的应着,还好他记性好,又是个听话的执行者,将默言所提立即布置下去。没多久,仵作过来,当众查验尸体。“回王爷,肖云所中之毒并不致命,却能使人发疯,而且,此毒上身不止一日,至少半月以上。”
仵作道。“半月以上?”
小王爷若有所思.从死者屋里没搜查出什么东西来,默言便提出要去查看,世子妃拉住她:”你能有点孕妇的自觉么?让咱送你回去行么?”
“走吧,同我一起去看看,难道世子妃不好奇真相是什么么?”
世子妃很好奇,她本就是个爱八卦的。正事侍卫查过的结果,那死者屋里并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能寄希望于调查他几半月的行踪及与他接触过的人了。正要从屋里出来,默言看见花架脚处有个荷包,上面绣着一朵荷花,好奇捡了起来:“这侍卫成亲了吗?”
“回秦夫人的话,肖云并未成亲。”
未成亲?可这荷包明显是女孩子用的,怎么会在他屋里?”
荷包里只有一条帕子,其他什么也没有,那帕子……默言没敢闻,怀孕的人敏感度高,任何可能影响到胎儿的事都不会做。小王爷便拿过去闻了闻:“是香袋,这气味……有点熟悉。”
“银子的味道。”
默言好笑道:“那明明就是个钱袋。谁会用这种款式的荷包做香袋?口子大又不好封死,香气容易散发出来,也用易散洒。所以,这是个钱袋。”
“确实是争银子的味道,只是里面还是装过香片的。”
仵作果然是高人,做事严谨又仔细,“死者死于太过激动肝暴裂而亡。”
仵作的结论。而让死者过于激动的并非某一件事,而是他所中之毒引起的。但仵作的话未必令人信服。莫言便要求破腹。王爷和世子妃当场吓呆,世子妃只差没上来捂她的嘴了:“孕妇,孕妇啊,别说你亲自做了,我只是听到都受不了。”
默言:“世子妃别看,放心,我只打开胸看看肝脏。”
“还只打开……”世子妃感觉没法与默言勾通,抬头望天。“我想起来了,这荷包……”小王爷突然道。默言正要问,他却跑了。留下默言与世子妃面面相觑。还好小王爷很快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是说眼熟,你们看看,是不是绣功一样?”
默言自是看不出的,但世子妃却是个女红高手,很快道:“不错,两只荷包确系出自一人之手。”
“是嬷嬷。”
小王爷颓然坐下,喃喃道:“半年前就开始动手,她想干什么?”
“今日肖云也见过钱嬷嬷,就是在嬷嬷被押走之前。”
侍卫道。钱嬷嬷的所作所为,包括屋里遗留下来的证据,足够可以治他的罪了,但默言不想放过半点疑虑,知道逻辑不顺畅,默言不想再遗留到以后,要查就当场查。小王爷黑着脸转身就走。”
他干嘛去?”
默言诧异道,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扔下两个客人,这确实不是待客之道,不过,他刚才跑了,拿回来一个荷包,这一次又是想起了什么?默言没亲自动手,指导仵作解剖,果然肖云的肝脏破裂。世子妃没敢看,但对默言越发信服。“难不成这个钱嬷嬷因为你先前说要换掉她的话,怀恨在心,早早就布局要害你?”
默言摇头:“不知道,不过,这种致幻药不象是大梁本地有的,当是泊来品。”
“泊来品大多先进宫,再由宫里的几位贵人主子赏发,似这等药物,只怕极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物,宫里采买也不会在明面上。”
世子妃道。“宫里的东西?”
默言头痛,她怀疑钱嬷嬷,却未料想,往深里一细究,又与宫里的人有关。“不过,自从皇上龙体欠佳后,朝堂与后宫之事,大多由太子与先皇后把持着,反正我家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世子妃道。如今皇后死了,再查下去没多大意义。皇后本就讨厌自己和秦承颂,或许早就发现了自己与这位钱嬷嬷有矛盾,所以暗中插手?可这么小的事,皇后怎么就知道了?也太明察秋毫了吧,随时随地利用一切有用的人与信息加害自己?默言可没这么看得起自己,皇后要对付的最大的敌人不是自己与秦承颂,而是萧贵妃与诩亲王。默言明得明白。皇后的可能性很小。那会是谁?世子妃扯了扯默言的手,悄悄附近她:“我告诉你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
“这事可不能宣扬,杀头的事啊。”
默言很想说,自己不想知道。“知道欺负小王爷人里头,小王爷最害怕的人是谁吗?”
默言心一紧:“莫非是……”“不错,有东宫的那位。”
默言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怎么……是这种人?小王爷不是他的堂弟么?”
“男人做这种事,可不讲什么人伦,本就是不合礼法不容于世的畜牲行径。”
尤其强迫别人,对自己的亲人猥亵,更可恶。“所以啊,我告诉你就是提个醒。”
“那世子妃还是送我回家吧。”
默言背脊发僵,冷嗖嗖的。世子妃松了一口气:“不查了?”
“不查了。”
再查下去,又是大麻烦,皇后死了,太子未必不会记恨秦承颂。但他一日是储君,就一日拿他没办法。听说他还在努力营救祈家人,包括祈国舅。在他看来,死了皇后就是交待,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