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着开始聊开什么样的店,做什么生意才好。“小姨,小姨——”景乾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满脸兴奋:“小姨,我娘答应啦。”
默言怔了怔:“真的?”
如果顾谨言能想明白,真答应嫁给胡家,那她的人生也等于是重启了。“你劝的?”
默言问。“是啊,我劝的。”
景乾有点黯然,兴奋劲似乎一下子没了。默言皱眉:“怎么了?”
“哎呀,你别管了,反正她总算点头答应了,胡叔叔我见过,人很不错,对我娘也是真心实意的,她嫁了,我也可以放心跟在诩王身边,去军营或者边关都不要紧,省得惦念。”
“你长大了。”
少年的个头又蹿高了,到了默言耳际。“我是陈家唯一的男子,自然是要担起这个家的责任的。”
景乾道。“嗯,你是男子汉,以后要担起整个陈家。”
“留下吃饭吧,我做你爱吃的南边菜。”
“不了,我……就是来告诉一声,怕你担心。”
默言心想,我已经不担心了,但还是没说出口,少年是希望自己与他娘能和好如初的,但伤过的心,裂开的痕,哪能那么快弥补修复。“真是个好消息,以后咱们景乾就可以安心干事业了,不过,诗文、文章还是要好生学学的,不能耽搁,就算当将军,也不能当文肓将军,多学点知识,做名儒将明白吗?知道不战屈人之兵吗?多学文能多些知识,做个足智多谋的将军。”
景乾摸头:“那我到底要当什么将军啊,又是儒将,又是足智多谋的将军,还得会武,好难啊。”
“你做不好吗?做不到吗?”
默言故意问。“谁说的,小姨说的,我一定能做到,放心吧,我真的会好好学习的。”
默言高兴地点头,塞给他一张银票:“拿着,在王爷身边,要用钱的地儿多,别大手大脚,也别小气巴拉,虽然你年纪小,但一定要与人拉好关系,别让人排斥,也别讨好,做好自己,不占人家便宜,也别当冤大头,自己行正,就不怕旁人拉踩,明白吗?”
“小姨,你怎么也啰嗦起来了。”
景乾道。默言给了他一叮锤:“胆肥啦,敢骂我啰嗦。”
“我去见小姨父,对了,我知道你怀孕啦,给我生个小弟弟吧,以后我疼他。”
“妹妹不行吗?妹妹你就不疼?”
“疼,更疼,就是小妹妹吧,我不能抱,也不能放肩上骑,哎,总之麻烦些。”
“臭小子。”
默言笑骂。景乾蹦蹦跳跳去了书房。荣妃着人送了东西来,全都是养身的好东西,孕妇装也有不少。自从默言回来,荣妃就不停地往家里送东西,生怕小侄子长不好,默言反正笑纳,当姑姑的,不就该这样么?程明秀回青竹院,收拾屋子,幸好拿走的东西并不多,拿回去的她也懒得去拿回来了,那个家,她一次也不想回去。眼泪没了,眼睛却肿了,一路上有人看见,她也不怎么在意,反正在这个府里,她该丢的面子全丢光了,跟没穿衣服一样。正走着,有人拦住了路,却是坐在轮椅上的秦承赞。程明秀有许久没见过他了,那只受伤的脚到底没养好,残了,只能坐轮椅。当年风光无限的忠义侯世子,如今没了世子之位,官职也免了,老婆也跑了,胡子拉茬的,很落魄。程明秀不想理他,绕过。却被他一把拽住衣摆,竟撕破了。程明秀惊住,愕然头:“你做什么?”
“还以为你能嫁个什么好人呢,原来是个断袖,哈哈哈。”
秦承赞大笑。程明秀:“混蛋,赔我衣服。”
秦承赞笑得猥琐:“赔你衣服?忘了当初在我面前脱光的样子?你勾引爷时,怎么没这么在乎衣服?脱下去的衣服,真的还能穿回来吗?程明秀,你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
“你……”如果有谁是程明秀最不想见的,那就是秦承赞,看见他就能想起自己做的丑事,秦承赞就是她的一块羞耻布,一个标记。“你什么你?也就爷还想要你,虽然是个破货,但爷不嫌弃,反正你早就是爷的人了,又没人要,爷就勉强要了你吧。”
程明秀气得脑壳要炸,气血全往上涌,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痛疼让她稍清醒一点,强迫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发火,真的好想杀了这个人……转身就走,秦承赞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块砖,向她砸去。有人将她撞开,那石头砸在他身上。当时就摔倒了。程明秀吓一跳:“萧三公子,你……”萧三抹了把嘴角的血,那砖砸在胸口,真疼。“没事。”
“我扶你去见夫人吧,她有药。”
萧三点头。“难怪,原来又搭上了一个,你的奸-夫还不少嘛。”
秦承赞冷笑。“你……”程明秀又羞双恨,再次想杀了这个人。萧三停下,拖着伤腿冲过去,抡起拳头就打。“啊——”秦承赞就是个纸扎的,没用得很,被打得嗷嗷叫。“算了。”
程明秀拉开萧本:“这种人,不值当你动手,天会收他的。”
“我这种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就是我这种人,你当初还设计勾引呐,贱人!”
秦承赞恨极了程明秀,他把所有的遭遇全怪罪到她头上,如果不是她,他还是吏部的官员,还是侯府世子,还是妻妾成群……萧三连甩他几记耳光:“她勾引你?你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可能受人勾引?自己是个烂货,怪旁人有问题?以后再欺负她,见一次爷我打你一次。”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当初的萧家三公子吗?你现在是罪臣之子,待罪之身,明白吗?爷好歹也是这个府里的主子,你个下贱奴才,再动手一个试试?爷赶你出去。”
“二少爷,您还是消停点吧。”
听见动静的长福赶来,皱眉道:“大爷封了与二房的小门,也不知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承赞大怒:“我才是侯府的嫡子,我的母亲是侯夫人,凭什么不让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