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吗?”
冷盛昱仍不死心,发现外面闹得这么凶,却不见许家有家眷出来,要么是见惯不怪躲起来眼不见为净,要么就是早就不在府里了。他让人进去搜了一圈,发现府里除了几个丫环婆子外,确实没有女眷,甚至许忠恕的兄弟也不在府里了。可见,这个人早有了准备。越发怀疑!“来人,把许家小少爷请来。”
冷盛昱向左一挥手道。许忠恕大惊扭头,旋即又松了口气继续痛苦哼哼。默言也惊住,她知道许忠恕是有个儿子的,却从未想过要用小孩子来威胁他。还以为冷盛昱真抓住了许忠恕的儿子。“你当真不拿解药方子?”
冷盛昱再次问道。“王爷,下官……真无能为力。”
许忠恕哀声道。“好,那就别怪本王狠心了,来人!”
他一声冷喝,从门外进来的却是阿蝶,她被五花大绑着,由两名军士推搡进来。默言愣住,阿蝶不是在马车里吗?默言来时就做了后手,觉得阿蝶可能派得上用场,就让桂妈妈把人请进了马车里看着。“你帮她做什么?”
春喜担心地看了默言一眼,对冷盛昱道。默言也不明白他为何会绑阿蝶,这小子这阵子不是一直很照顾阿蝶的么?跟个小跟班一样,成天跟在阿蝶身后跑,怎么突然……许忠恕眼中却有恐惧。阿蝶满脸愤怒,经过冷盛昱时,踹他一脚,冷盛昱跳开,没踹着,阿蝶大骂:“卑鄙!无耻!”
“比不上阿蝶公主,本王一直以为,自己怀你年龄相仿,同情你这么小的年纪就不得不流浪在外当质子,比起公主,本王真是太天真太愚笨了。”
阿蝶呸他一口大骂:“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都听不懂,我何时是公主了,你封的吗?”
默言也觉得奇怪,当初秦承颂是查过阿蝶的出身的,查出她父亲是大戎的王爷,而她则是个郡主。冷盛昱却叫她公主。“拿来。”
冷盛昱对阿蝶道。“什么?你要什么?”
阿蝶大怒吼道。“解药,搅乱大梁都城之毒的解药。”
默言震惊地看着阿蝶,这丫头不简单,她知道不简单,可是……才十三岁啊,真的是她在大梁都城放毒,搅得满成风雨?默言有点不可置信。“默言姐姐,默言姐姐……”阿蝶满眼泪水扑向默言,却被军士按住,过来不得。“我哥那么喜欢你,那么相信你,他临走时把我托付于你,你就由着这个 混蛋诬蔑陷害么?我一个柔弱女子,连毒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把许师叔留下的解毒方子给你们了……”阿蝶哭得很伤心:“再者,你们中毒的那些贵妃人,有一个是我认得的么?就算我卖毒补品,有人会听我的买我的货么?荒唐!”
也有道理啊。可默言不想与她在这里分辩,对许忠恕道:“许大人,我有点迷糊了,想来你比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如我把方才给你下过的毒都给这位郡主……不对,是大戎公主殿下,好不好?”
许忠恕垂着头一副痛苦难受没功夫理她的样子。“你不信啊?也是,我向来心慈手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确实有点下不去手啊。”
默言支着腰缓缓向阿蝶走近,自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正是许忠恕在头顶击碎的那种一模一样的。许忠恕痛极也恨极,面上却不显,冷冷看着默言将小瓶子举高,还对长福道:“刚才许大人如何中招的你可瞧明白了?”
长福点头:“属下瞧得清清楚楚,少夫人好身手好手段。”
“好,那你看清楚了,千万莫要伤到这两位兄弟。”
默言一边说一边作势扔瓶子。“慢着!”
许忠恕大喊。默言回头看他:“怎么?不忍心小姑娘受苦?”
“这又何必,何必对她残忍。”
许忠恕道。默言却道:“好啊,你想她不受苦,那说出解药方子,否则,信不信倾刻间,小姑娘完美漂亮的小脸就会同你一样烧成黑炭,连骨头都能融了,这是一辈子不可逆的伤害,就算她坚强能活下去,人生也会毁了,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许忠恕凶狠地瞪着默言,直咬后牙槽,这个女人太恶毒了。“我数十个数,给你十个数的思考时间。”
默言说着开始数数。“一、二、三、”不止许忠恕,连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也满脸坚张与愤怒。默言继续往下数,冷盛昱也不忘加码:“真不拿吗?为了你的任务,连你的主子都不认了吗?”
默言将手中的瓷瓶塞给长福:“你来,让小王爷击落。”
长福点头,然手将瓶子高高抛起!“慢着!”
“放开我!”
阿蝶与冷忠恕几乎同时出声。默言一抬手,长福立即退开一步。冷忠恕大哭着唤道:“殿下,是臣害了你。”
他果然是奸细,看起来很老实而且又懂理的一个人,竟然是潜伏大梁朝的奸细。“为什么?”
默言真的了解无能,阿蝶虽是人质,但大梁并没有人亏待她,上一次关进大牢,却并未受多大苦,冷盛昱亲自去牢里见过她几回,让人不得为难她。而她表现得也很讲义气,当着皇帝与众人的面揭穿太子,最后太子被圈禁,她居首功!“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阿蝶哭得很伤心,眼中满是怨气:“我哥把半壁大戎都给了你,你不肯收是你的事,但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真心喜欢你,我也待你好,你却这样待我,你对得起他吗?”
默言好笑:“别人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吗?你什么逻辑?我并不亏欠你,更不亏欠他,他要送什么给我是他的事,再者,他对我好与不好,又与你何干?我不跟你扯这些,拿解药来,不拿的话,对不起,长福——”长福当真高小瓶高高抛起,一柄剑破空射来,击落那小瓶。许忠恕不敢看,惨叫:“不要,公主殿下……”阿蝶也吓得脸白了,人是僵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