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还很清晰的印在大脑里。默言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高大威猛却不显得粗犷，满身杀气却矜贵优雅，睥睨一切的自信与高傲，与前世满屏的小鲜肉太不一样了，纯是雄性荷尔蒙对女人的吸引，默言天生对这样的男人没有抵抗力，天生着迷。“是真的。”

默方翻身趴在他身上，手指卷着他胸前的一小撮玩儿：“我告诉你，我对温文尔雅书生气太重又文弱的男人没感觉，就喜欢你这样的。”

秦承颂的眼神又灼热起来。“你别动。”

默言按住他的肩：“不许乱动，听我说。”

秦承颂只好不动，眼神火热，声音更是象进了沙子：“你……你也别乱动。”

他忍得辛苦，娘子啊，你趴着就趴着，能别扭来扭去么？“我明天要见秦孝玉，有些话要与他说清楚。”

秦承颂皱眉。“算是给少年时期的我一个了结吧，我喜欢的是你，但少年时期的我，喜欢的……应该是他。”

秦承颂糊涂了：“你不是说对我一见钟情？娘子啊，言犹在耳，你不带这样的。”

很委屈，若是旁人如此，早扔出窗去了，没办法，自个的娘子，再混账的话也只能受着。“嗯，这事怎么解释呢？我没骗你，我，你眼睛里看到的我，只喜欢你。”

“那就是以前喜欢的是他呗。”

解释了跟没有差不多，秦承颂很受伤，小妖精，能上一刻让他喜欢喜到飞，下一刻就能打入冰窑里。“那个不会医术，也有点小任性的顾默言喜欢的是秦孝玉，而现在的这个……”秦承颂突然坐起：“你的医术……你以前是不会的？”

说漏嘴了。默言捂住嘴。来不及了，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秦承颂很严肃：“你……有话对我说？”

这个……要怎么说？会不会吓到他？古人最怕鬼神，也信鬼神，不会把自己当鬼给收了吧。“三年前，姐夫的死讯传回，我恨极了自己，就……跳了湖。”

秦承颂抓紧默言的手，一阵后怕。“被救起时，差不多死了，姐姐买了口薄棺，原是要将我葬到姐夫身边的，我醒了……醒来就不一样了。”

这事秦承颂还是第一回听说，狠声道：“我知道陈家待你不好，竟不知，把你往死里逼过。”

“这不重要，我是问你，你能接受现在的我吗？如果我是……”他将她紧紧搂住，头按在自己胸前：“傻子，这一世，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就算黄泉碧落我都把你追回来。”

“你不怕吗？”

默言还想说清楚。“怕？会，只怕你不喜欢我，怕你受委屈，怕你受伤害。”

默言眼一热，泪蹭在他胸前，想对原身说，安息吧，我会幸福的，会把你没有的幸福拾起来加倍幸福。“所以，我要去做个了结，有些话，我替少年的默言问他。”

这一晚，默言睡得很安稳，穿越以来，最安稳踏实的一觉。至此，她感觉做了真正的自己，不再是顶替别人活着的。第二日中午，秦孝玉下衙，默言在去槐园的路上等着。秦孝玉怔了怔，眸光骤亮，走上前行了一礼：“大嫂！”

“三公子，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默言开门见山。“大嫂请问。”

秦孝玉微微皱眉。“当年，你说要做顾家门女婿的话，是真的吗？”

秦孝玉背一僵，脸色苍白，艰涩地苦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阿言还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眼神在躲闪。看来，是没真心吧，也是，再是外室，他也是忠义侯的儿子，秦氏一族也不允许他倒插门，丢祖宗脸啊。“好，这事我不问了，那我问你，可曾有一刻是真心喜欢顾默言的？如果不倒插门，你真心愿意娶她吗？”

她没说“我”，而说说“顾默言”秦孝玉注意到这个自称，定定地看着她：“顾默言……不是你吗？”

默言认真道：“是我，也不是我，我死过一回，所以重活的我不一样了，如今我已嫁你也要成亲了，咱们各自有了归属，但有的话，在你没成亲之前，想问清楚，给年少的那个自己一个答案。”

“有，我……是真心想娶你的，阿言，我很后悔……”“当年就心动了对吗？你与她的交往，并不全是欺骗，也有真心对吗？”

秦孝玉眼睛红了：“我……那时也年少，有点偏激，对不起，伤害了你。”

就是有动心，但是不多，被身世与仇恨蒙住了。“好了，我知道了。”

后面的话默言并不想听：“从今往后，过往我便放下了，你也要放下。”

说完，默言走了。路过亭子时，有人拽住她的手臂，落入宽阔又熟悉的怀抱。“小气！”

默言嗔道：“你不是有很多公务吗？”

“公务可没娘子重要，那只是赚家用的。”

秦承颂亲了亲她的鼻尖道。“都跟你报备过了，还这么不相信我，哼。”

默言佯怒。“不是不信你，是不信他，他还是在乎你。”

秦承颂回头，秦孝玉果然怔怔地看着这边，神色黯然。“你娘子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要都这么紧张，你这日子可就难过咯。”

默言笑道。“人见人爱？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看谁有胆子敢觊觎本都抚的娘子。”

默言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夸张，放我下来，胸闷得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