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从房间出来,对着一众下人保镖郑重其事的吩咐:“厚葬你们家老爷,从今往后,我就是沈家新一任掌权人!”
短短几天时间,沈霁掌握沈氏家族企业,垄断其徐敏等人的旧部项目,整个沈家焕然一新。原以为大家都觉得沈天阳放弃的废物儿子难堪大用,即便做了家主之位也激不起什么风浪,谁知短短几日沈霁用铁血手腕将众人折服!他不仅能将沈家推向申城商业顶峰,接手的项目更是面向国际,一时间他的名声大噪。那些年,他重用了不少人,也得罪过不少人。世人只知道他这几年过得顺风顺水,却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少心酸历程。他注定世上温情,刚坐上沈家家主之位,自以为处处上心亲舅舅却也背叛他。明嵩一直以来拿沈霁当刀使,沈天阳病重他立即拥立沈霁为沈家继承人,助他清扫前方阻碍,可当他坐稳这个位置,却又开始打起沈家融资的打算。沈霁没有他一样能夺回这一切,只是有时候他不想打事情看的太清。他以为,明嵩会因为自己母亲的面子而关照他,可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事。明嵩察觉到沈霁不好掌控,全然不顾念舅甥之情,两人瞬间撕破脸皮。只是他算漏一点,沈霁不是表面那么和善可欺。最终明嵩满盘皆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平时不争不抢,被他人经常喊废物的沈霁,会有一天这般魄力。沈霁淡淡地道,“我身上流着明家一半的血,舅舅又怎知我没有野心呢?”
明嵩缴械投降,沈霁也没有再赶尽杀绝。念在母亲明珠的份上,往后余生厚待他,但不会再给他得势的机会。费城。叱云家与闻家的婚礼在新式教堂举行,当天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出席,现场宾客盈门好不热闹。闻溪穿着一身纯白婚纱,未施粉黛的她瞬间成为全场万众瞩目的焦点。一对可爱帅气的花童跟在她身后撒着花瓣,随着司仪读着中英翻译的圣经,闻溪缓缓走近一身白色英挺新郎服的男人。叱云拓柔情似水的眼眸一直目视她入场,眼底出除了她再无其他,握着戒指的手微微发抖。他终于,要把她娶回家了。现场宾客亲朋满座,全都羡慕的眼神目送他们通向幸福之路。司仪抱着圣经宣读誓词,闻溪与叱云拓毫不犹豫立下爱的誓言,牵着彼此的手永不舍弃。他们互相交换戒指,抱在一起亲吻的时候,人群外坐着黑色身影,他裹着立领黑风衣,隐匿在人群之外注视他们彼此相拥,享受众人的祝福……沈霁眼眸沉了沉,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他缓缓起身离开,直到外面再也听不到教堂热闹的声音,他难以喘息的胸口才得已疏解。那天他的出现谁也不知道,包括闻溪本人。婚后的她全心全意在家照顾叱云拓,两人举案齐眉,相敬相爱相互理解。叱云拓婚后不干扰她的一切喜好与自由,她可以尽情享受自己的喜好,也能躺在床上睡一天懒觉。只是叱云拓在经商方面不如大哥叱云渊,最近有教授来信举荐他能任职于大学教师。闻溪鼓励他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叱云老爷子最疼爱他这个孙子,只要他想做的事,他举双手赞同!有了他们的支持,叱云拓任职于费城大学教师,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闻溪偶尔还是会带着画架去野外写生,她迷上创作,打算写一部书记录他们的琐事。“夫人做什么我都支持。”
叱云拓下巴搭在她颈窝,“只是能不能念在这么晚的份上,别让为夫独守空房。”
闻溪被他撩得意乱情迷,纤瘦的她轻而易举被他抱起来,她娇嗔地推搡他。“干什么?”
“想抱着你睡觉。”
他们恩爱缠绵,相拥着彼此以后这就是永远……没过多久,叱云家出事了,在与沈家合作的项目出现一批不小的漏洞。当时监督这项目的是叱云渊,但毕竟事情出在叱云家,叱云老爷邀请沈霁前来做客,他们对此赔礼道歉。闻溪从外面写生回来,看到熟悉的豪车,她微微愣住,莫不是那个男人来了?果不其然,她刚到正厅,佣人就跑来汇报。“三少奶奶,老爷他们通知你去前厅用餐,说是有贵客到访。”
闻溪点点头,“好,你告诉老夫人他们,我换身衣服就去。”
“是。”
今天叱云拓有晚课回不来,她作为三房的女主人,自然要前去待客。闻溪换了身浅色的衣裙,双肩披着针织开衫,简单打扮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赶到。她一进门就听到叱云家现任当家人,也就是叱云渊和叱云拓的父亲叱云麟在与男人商议着什么。随着门口佣人的喊声,对话的人们纷纷扭头看她,闻溪顿时捏了捏手指。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祖父、爸爸、妈妈……沈、沈先生……”闻溪逐一打招呼:“大哥,二姐……”触着男人深邃的眼神,闻溪连忙把视线快速移开。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在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看她磕磕巴巴的喊自己,眼底的淡漠转化为不经意间的柔意。“溪溪,快入座。”
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坐过来。闻溪提着裙子坐到她身边,右手边紧挨叱云蕊,她低声向自己述说叱云家这几天的事。她很少关注家族的企业,特别是现在叱云拓摘除公司的职务,她对叱云家的商业模式更加模糊了。听叱云蕊简单介绍,她才明白原来男人此番前来是为了与叱云家合作,先前的项目因为叱云渊处理不当让沈家损失惨重,这场晚宴是给他的道歉。席间,闻溪好几次无意间撞到男人的视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看她,总之……每次都挺尴尬。叱云蕊时不时的给她夹菜,“我那个弟弟啊,刚才打电话找不到你非要让我晚上多监督你吃饭。”
她打趣道:“这到底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前这话都是我嘱咐他,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没关系的二姐,我自己可以。阿拓他就是太过于保护我,让你见笑了。”
“见什么笑啊,我倒是觉得他这样挺好,终于能有人治的住这个混世魔王了。”
两人聊着笑着,对面余光是不是瞥向这边的男人眸子深沉,端着高脚杯轻抿一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