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呼延少司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是太子。”
蒋怀霜挪过去一点,小声道:“这个太子,这么轻易就让一个八岁小孩给坑了,呼延少司你确定你没有押错宝吗?”
一个不受宠的又不太聪明的太子,真的可以安安稳稳坐在储君的位置上,将来继承大统吗?呼延少司闻言,笑看蒋怀霜:“宝妹妹是这么觉得的?”
“不然呢?”
嬴金陵见呼延少司的表情,大胆猜测道:“你不会想说其实太子才是棋盘上的执棋之人吧?”
“所以我要和皇后娘娘您结盟,您厉害又聪明,宝妹妹就差远了。”
“你神气什么啊。”
蒋怀霜翻了个白眼。呼延少司又燃起一堆火,透过火光看向恐惧挣扎的大蜈蚣,勾唇笑道:“这里的大蜈蚣是太子故意让稷王看见的,所以稷王才会知道它们不会轻易攻击人。”
“你凭什么这么猜?”
蒋怀霜不懂。呼延少司:“太子跟我暗示过铜雀殿,他知道这里有东西。”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不是大蜈蚣的主人?”
“太子不知道井口。”
“没准他在装傻充愣呢,按你们说的他是执棋之人,那他擅长扮猪吃老虎啊,这铜雀殿,他也顺便试探了你吧?”
呼延少司赞赏地看了一眼蒋怀霜:“看来宝妹妹脑子也不差嘛。”
蒋怀霜嗤笑:“你要稍有不慎,今天就要和稷王一起完蛋了。”
“我是不会完蛋的,宝妹妹不用担心。”
呼延少司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毕竟这天下美景我还没看够。”
蒋怀霜呸了一声,他叹气道:“所以我们白忙活了这么久,要找的人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嬴金陵:“因为稷王那个小破孩,大蜈蚣的事已经暴露得彻底,估计它们的主人也要放弃它们了。”
呼延少司:“还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
他把剩下的大蜈蚣全都烧光了之后,留下一颗卵蛋。“怎么,你还想孵化它?”
嬴金陵问。“总得留点来研究研究啊。”
呼延少司说完,把大蜈蚣的卵揣在怀里。蒋怀霜见状,嫌弃地离他远一点。“走吧,去古井。”
呼延少司起身道。嬴金陵看他忙活了半天,下古井的时候也来帮忙,蒋怀霜说什么也不肯下去,他就留在井口,等他们弄好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宫人们陆陆续续爬梯子下去抬尸体,后来经证实,里面的宫女最早的已经是失踪了三年了。嬴金陵怀疑井里的大蜈蚣品种可能和铜雀殿的不一样,或者还不止两个品种,不同品种形成的效果也不一样。大蜈蚣的主人到底想干嘛呢?ta那么厉害,难道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让梵天颂利用ta的成果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等呼延少司也从井里出来,嬴金陵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入仕的?”
“三年前。”
“这么巧?这里面失踪的宫女,最早也是三年前。”
“怎么,你又怀疑我师父?”
呼延少司问。嬴金陵大方点头:“跟我说说你师父呗。”
呼延少司失笑:“你真是不客气啊。”
“毕竟你要是和我说,我就省了很多麻烦。”
“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连我都不知道我师父是谁。”
呼延少司说,“他很神秘,总是戴着一副面具,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甚至连行踪我都不清楚,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
嬴金陵瞧呼延少司的样子也不像忽悠她,就问他:“那是你什么时候遇见他的,你们都在哪里见面的?”
“忘了,我懂事开始就跟着他了,我们住在温郡的泉天山,后来有一天他说我可以出师,就不见踪影了,直到现在。”
“那三王子呢?他又是怎么成了你师弟的?”
嬴金陵又问。呼延少司:“也是我懂事开始他就在了,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家伙就是金天国的三王子,至于他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也许他有点线索吧。”
嬴金陵无语:“你不早说,早说我之前就问了。”
“你也没早问。”
呼延少司冁然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呼延少司走出御花园,梵天颂就迎面过来。“先生辛苦了。”
“没太子殿下辛苦。”
呼延少司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先生都知道了。”
梵天颂一点都不意外。“想要成大事就应该不择手段,大王的决定是对的,太子殿下可以出师了,臣已经不适合太子太傅的位置。”
梵天颂眉宇颦了颦,他来找呼延少司并不是想讨论这些。“阿银姑娘其实是嬴金陵吧。”
呼延少司倒是很意外梵天颂的敏锐,他好像真的有点小瞧这位储君了。“没错,太子殿下猜对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梵天颂责问道,“把大周的皇后秘密带进楚魂国王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梵天颂的咄咄逼人,呼延少司依旧从容地扇着羽扇,“臣并非有意欺瞒殿下,因为答应了皇后娘娘不能告诉殿下,而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是因为她想揪出害秦王并且在大周无声无息搞风搞雨的人。”
“听起来很合情合理。”
梵天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你隐瞒本宫是事实。”
“算扯平吧。”
呼延少司说,“或者殿下不满意,要处置臣?”
梵天颂凝视着呼延少司许久,勾唇笑道:“怎么会呢,先生对本宫的忠诚,本宫心里都知道。”
“臣告退了。”
“本宫想单独和皇后娘娘谈一谈,就今晚到你府上。”
呼延少司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你凭什么检查本公主啊?”
昭云公主大叫着指着嬴金陵,“本公主是金枝玉叶,你是什么东西?”
嬴金陵面无表情地照了照手,负责打下手的蒋怀霜就坏笑着举起火把靠近昭云公主:“不好意思啊公主殿下,这是您父王的口谕,全权交由师兄负责。”
“既然这样,少司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