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婴也不再逗她,从善如流坐回去,“带了什么好喝的给我?”
“樱花酿。”
嬴金陵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楚魂国的宫廷御酿,喝喝看。”
她其实也没有喝过,今天从呼延少司那里要来的。慕玄婴打开壶盖,此时的段奇已经将酒具都摆放好,然后很识趣地退下。嬴金陵捧着脸看着他给她斟酒,香醇的酒味飘到鼻尖,她觉得还没喝就有几分醉意了。怎么回事,她可是千杯不醉的啊?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好看吗?”
慕玄婴见嬴金陵白嫩的耳廓泛着微不可见的红,便逗趣地问。“好看。”
嬴金陵点头,细密的羽睫抬起,眸里尽是笑意。慕玄婴很满意她的诚实,递上斟满的酒杯,嬴金陵正要去接,酒杯一转又回去了。她眼看着他得意地笑着抿了一口,气得鼓了鼓脸,“你怎么这样!”
“好喝。”
慕玄婴俯身凑近,唇角翘起了笑意,“别生气了,不然尝尝我的?”
“你走。”
嬴金陵生气地推了他一把,无视慕玄婴的逗弄,自己给自己斟酒喝。这个小婴越来越混账了!居然老是逗她!慕玄婴看着张牙舞爪的小猫,喉咙里低笑了声,心情很好地继续喝酒。酒虽好,慕玄婴从不贪杯,喝了一杯,他就不再喝了。嬴金陵见他不喝了,自己也不犯酒瘾了,盖上瓶盖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慕玄婴双眸暗了暗,伸手把嬴金陵的脑袋推过去面向旁边,“我要说正事了,别诱惑我。”
谁诱惑你了?嬴金陵无语。“什么正事啊?”
“过来投靠绯灵军的义军越来越多,也有趁乱打着旗号的有心人,我打算是时候整合一下了。”
慕玄婴道。嬴金陵点头,“也好,不要让人钻了空子,也是时候该行动了,一鼓作气!”
只是……“只是你还要留在楚魂国,解决了那个男人吗?”
慕玄婴问她。“没错,这个人就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有他在,对我们非常不利。”
嬴金陵说,“我们先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等我这边的事完成了,就和你们汇合。”
慕玄婴长臂一伸,把嬴金陵再次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贪婪地吸取她的气息,“我们才见面没多久又要分开了,比在金陵城的时候还要聚少离多。”
嬴金陵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承诺道:“等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我会天天陪着你。”
“你说的。”
慕玄婴收紧双臂,圈着她的细腰,“天天陪着我,差一天都不行。”
真是霸道啊。嬴金陵甜蜜地想,她郑重点头,“我说的,决不食言。”
“三天后我就要走了。”
“我很快就会和你汇合的,有事阿黑联系。”
“嗯。”
嬴金陵回到太子太傅府已经是二更天了,送她回去的慕玄婴远远站在一棵柳树下,看着她进了府邸才放心。“主子。”
段奇从阴影处现身,“主子,还是没找到洛千千。”
“继续找,连飞鸢堂都没找到,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就让我们找着的。”
“可是主子,飞鸢堂已经在找人了,我们再浪费人力是不是有点……”他的话在慕玄婴的注视下凭空没了下文:“属下僭越了。”
“我只是不爽金陵总是欠他们的人情。”
段奇:“其实飞鸢堂现在更像是为赢姑娘效力的手下。”
慕玄婴斜了段奇一眼,没有说话。段奇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还是没敢再开口。“我之前让仔细查了呼延少司,你一无所获你还记得吗?”
突然提起这茬,段奇背脊一阵冷汗。他心说也不是一无所获,只是获得不多。段奇惭愧地垂首,“呼延少司最出名的就是不近女色,主子大可放心。”
“男人不近女色只有两种可能。”
慕玄婴冷冷地勾起唇角,“你觉得他像吗?”
段奇额角渗出一滴汗,“属下看不出来。”
他说完赶紧又道:“嬴姑娘那么厉害,主子也不必忧心。”
“这个太子太傅府可是又住了两个男人进来。”
慕玄婴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段奇实在拿捏不准主子想要怎么样,只好认蠢:“请主子明示。”
慕玄婴摆摆手:“算了,金陵会不高兴的。”
段奇:……是他没有意中人的关系吗?他真是不懂陷入爱河的人复杂的思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段奇看了一眼身后太子太傅府的方向,才跟上慕玄婴的脚步。然而他没走几步,就一个箭步冲到慕玄婴前面,伸手挡着:“主子,当心。”
他警惕地望着无人的四下。深夜的楚魂国皇都,万籁俱静,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见,就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明显藏着什么危机。一个白色衣服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鎏金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男人半藏在面具后面的湛蓝双眸一瞬不瞬。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人就瞬移到了慕玄婴面前,勾唇笑道:“好久不见了。”
就算这个男人的特征不是这么明显,慕玄婴也能从对方的声音中分辨出来。这个人就是多年前一路追杀自己的人!等段奇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此刻动惮不得。怎么回事?这个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连动一下手指都没有办法?和那个时候一样,他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之前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从嬴姑娘那里才知道,这个面具男精通邪术,现在这样想必就是面具男使了什么邪术!这个阴险的男人!慕玄婴就算不能动,气势上也丝毫不输阵,眸光冷沉地盯着面前的面具男。白衣男人赞赏地笑了笑:“表现得很不错,成熟了不少呢,至少没有之前显得那么狼狈了,可是这样装腔作势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慕玄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