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到附近的河边去洗了个澡回来,武陵王就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有人来过?嬴金陵加快了脚步过去一看,武陵王已经死了!是面具男过来杀人灭口吗?不想让她知道杀死这种怪物的方法?嬴金陵望着武陵王叹息,就地挖了一个坑把他埋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不对,当王爷已经是上等人了,那就下辈子长点智商吧。嬴金陵拍了拍手上的淤泥。这个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她这次来不用挖坟头还有收获,也不枉她喂了一晚上的蚊子,这破地方怎么这个季节都有蚊子的?接下来她得去一趟太子薰的墓一探虚实。太子薰的墓地在金陵城城郊,是圣祖皇帝陵寝的陪葬墓,规模宏大,守墓人很多。要回去一趟金陵城,万事都要小心。在楚魂国分道扬镳前,蒋怀霜塞给了嬴金陵两块人皮面具,虽然不如新鲜出炉的,翻整一下也勉强可以用一用。嬴金陵进城之前就戴好了,给自己弄了个假身份,顺利过了城门的检查。金陵城变化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巡逻的士兵变多了,到处都是禁军,她刚才进城的时候也比以前要严格很多,全靠她用一袋银子疏通,才免于一堆盘问和搜身。越往城中去越是容易露馅,她放眼望去,这些禁军动不动就要拉住一个路人来检查。反正陵墓在郊外,城里就不去了吧?她本来还想去找一下封镜的。“站住!”
说来就来!嬴金陵无语地转过身,对上一张不太耐烦的脸。这人有点脸熟,长得有点像温阳方,估计也是温家的人。“照身帖!”
男人伸出手,语气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睛同时上下打量着嬴金陵,“面纱也摘了。”
嬴金陵从善如流掀起面纱,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少妇脸,过目即忘的大众长相保证不会让人有印象。她装作怯生生的样子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照身帖,双手恭敬递过去:“兵大哥,民妇是良民。”
“罗罗嗦嗦,是不是良民本官不会判断?”
男人动作粗鲁地扯过嬴金陵手里的照身帖,对照了一下,问:“不是本地人啊?”
“不是,民妇是苍郁郡人。”
嬴金陵垂着首。“苍郁郡是这个口音吗?”
男人自言自语了一句,又问:“来京师做什么?”
嬴金陵还是没抬头:“民妇来京师找相公,他已经几年没回家了。”
“几年没回,肯定另结新欢了呗。”
男人嘴欠道,他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把照身帖塞回去给嬴金陵,警告的语气:“金陵城宵禁,入夜了不要到处乱跑!”
话真多!嬴金陵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还是毕恭毕敬:“是,谢谢兵大哥提醒。”
她转身,正要走。又被喊住了。真是事多!嬴金陵心里抓狂。“你进京师跑郊外的方向做什么?”
男人的语气怀疑又警惕。嬴金陵抿了抿嘴才转回身,“回兵大哥的话,民妇的相公就是在郊外开凉茶铺子的。”
男人挑眉,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他盯着嬴金陵的背影琢磨,双手抱臂:“怎么总觉得这女人的背影很熟悉……”这个时候,有另外的禁军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盘问了一个外地民妇,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别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去你的!”
“一个民妇而已,你抓回去审问一下不就行了,反正谅她也不敢怎么样,还能告御状不成?”
“你说得对。”
可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到前面去,哪里还有嬴金陵的影子。人不多,她能跑这么快?果然有古怪!男人握紧了腰间的剑追了过去。早就闪身走了的嬴金陵此时已经甩开了那些禁军不知道多远了。温家的人就是讨厌。傍晚时分,嬴金陵终于来到了太子薰的陵墓。这里守墓人不少,还有士兵把守,只能等入夜了。她趁着这个时候去弄了点迷魂烟,这些江湖伎俩随处都可以弄到,只要你有银子。嬴金陵在酒肆里吃了顿晚餐,等到入夜,才折返回去。她轻松就放倒了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进了墓园。这陵园规模非常大,作为一座陪葬陵,规格已经越制。毕竟太子薰平叛功勋卓著,十路反王尽数拿下,阻止了大周的分裂和动荡。嬴金陵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没点灯笼,抹黑前进,大晚上的,一不小心和神道附近的石像生对上还真有点毛毛的。她来到太子薰的墓碑前面,刻着圣懿太子墓的墓碑前面摆放着丰富的贡品,圣懿是太子薰的谥号。嬴金陵掏出罗盘八卦镜,绕到封土堆前,摘了几片叶子撒下来,算好了步数,把罗盘八卦镜放下。她狐疑地皱着眉头。果然是空坟?为了准确起见,嬴金陵用了好几种方法来测试,都显示下面是空坟,连衣冠冢都不是的空坟,封土堆下面什么都没有!除非有人连棺材一起偷了,不然下面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太子薰真的没死,面具男就是太子薰……嬴金陵挠着脸,这可就让人头大了。要是认错尸体也就算了,这下葬的情况来看,不存在这种问题。看来太子薰真的没死啊。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隐情,圣祖皇帝也知道吗?怪不得面具男有苍郁郡的风俗习惯,李家祖籍就是苍郁郡,李家唯一能姓慕的就是太子薰,年龄也对得上。其实提示已经很明显,只是他们没有往简单的方向想,一直把问题复杂化,所以才需要面具男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嬴金陵没有在别人坟头思考的习惯,她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在附近找了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有钱使得鬼推磨,店小二收了她的钱,很快的就把她要找的书籍都找齐了。嬴金陵就连夜翻阅了有关太子薰的记载,点着一盏煤油灯,直到天亮,她才伸了个懒腰,把所有的书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