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慕延征!“陵儿,好久不见了。”
慕延征眼眸瞬也不瞬凝视着嬴金陵,这一刻,喜悦,愤怒,后悔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腔,就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再一次见到她,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恨不得伸手掐死她,又很想抱住她。他的陵儿还是那么好看,这双耀眼的眸子还是那么明亮,映着日月山河,也映着他。嬴金陵冷笑道:“别叫我的小名,恶心。”
不用和慕延征虚与委蛇之后,她可以痛痛快快地骂人了。慕延征脸色阴寒盯着她的脸,这张把对他的厌恶毫无保留绽放开来的脸,原来是这样锋利。这是她的真实感情。她看着他就像看一只虫子。明明从前他是她的天。慕延征心里燃烧着熊熊的怒气,却又忍不住被这样的嬴金陵所吸引了。“单枪匹马来见我,你还挺有胆子,在这里杀了你,可以省下我们不少麻烦。”
嬴金陵嘲讽地望着慕延征。“我们?”
慕延征怒不可遏,“你和慕玄婴已经是我们了吗?”
嬴金陵冷眼看着慕延征:“不然和你吗?”
她话音刚落,慕延征就猛地朝他伸出手,嬴金陵闪身,结果一脚踩下去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不对,然而还是迟了!她方才是踩到陷阱了!慕延征望着往下坠落的嬴金陵,笑得胜券在握:“陵儿,太过自信只会害了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朕会毫无准备出现在你面前?在你心里朕就这么愚蠢吗?”
他看着她惊魂未定地咬着唇瓣,翩然急坠的样子,心中只有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跌落进他陷阱的失去飞舞能力的漂亮蝴蝶。美不胜收!*慕玄婴猛地惊醒,他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已经忘了已经有多久没有从睡梦中惊醒了。慕玄婴心神不宁地起身,只不过是小憩而已,又不是做了噩梦。连战连胜,根本就没有需要他头疼的地方。难道是金陵?慕玄婴走到窗前,他望着京师的方向出神。金陵一个人到京师,他本就不放心,也许是思虑太过的原因。她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只是京师重地,是慕延征的地盘。窗外高高挂起的明月被乌云遮蔽了大半,形成月牙的形状。慕玄婴不会看星象,在嬴金陵的耳濡目染下倒是有几分明白,这样的天象不算很好。金陵……此时,阿黑正好飞了过来,扑扇着翅膀:“信……信……信……”慕玄婴伸手,阿黑落在他手臂上,歪着脑袋看向慕玄婴:“小婴……主人……主人……”“你主人不在这儿。”
慕玄婴对阿黑说。阿黑又歪了歪脑袋。慕玄婴道:“她在金陵城,你快去找她。”
阿黑啊啊叫了两声,就又扑扇着翅膀飞走了。已经到了该歇息的时候,慕玄婴却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头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现在就算派人到京师去,也要很久才能到,这只乌鸦倒是能快些到。他知道这鸟有点本事,有它在,应该会好一些。“王爷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宋立游正打算上个茅房就去睡了,结果看见慕玄婴在这里,还一脸的心事重重,就忍不住上前搭话。虽然他知道,除了必要的汇报沟通以外,这位王爷实在是不好相处,根本就懒得理会别人,他已经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结果慕玄婴嗯了一声。宋立游有点受宠若惊,他马上就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王爷是在担心大将军吗?”
他摆摆手安慰道:“没事的,大将军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运气爆棚,就算遇到什么也会逢凶化吉的,王爷您大可放心好了。”
话是这么说,宋立游心里也是有点不踏实的。他本来是想让徐三娘或者卢成安人偶师陪着她去,或者一起去,结果大将军她说她一个人方便,也不需要麻烦其他人,影响这边的行军。*金天国。夜已深,三王子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跟自己对弈。“你明天就要启程去楚魂国吗?”
弥司亚不声不响来到三王子身后。三王子早就知道有人来了,他没有回头,依旧跟自己对弈。“我师兄受了伤,我得亲自去看看,你暂且住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
“懒得跑来跑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放心我在你家里的话。”
“没什么放不放心的,总不会弥少主还要贪图我家这点财产吧?”
三王子笑着落下一颗白字,“这些送给弥少主我都觉得送不出手。”
弥司亚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三王子执起一颗黑子,思索着要落在哪里,他道:“我以为你迫不及待要去一趟大周。”
“大周有什么好去的,那个人在大周吗?”
“也是,大周对师父来说也许只是前尘往事。”
三王子盯着这盘陷入了死局的棋,对弥司亚说:“会下棋吗?”
“废话。”
弥司亚坐下来。他狐疑地瞅着这局棋子:“你真的在下棋吗?”
“是也不是。”
三王子抬眸看弥司亚,“师父教了你什么?”
“什么都没教,我就见过他三次,一次在出生的时候,一次在五岁,一次是十八岁。”
弥司亚说。三王子挑了下眉梢,“真奇怪,他明明收了那么多徒弟。”
“那两姐弟根本就不算他徒弟,跟垃圾一样丢了。”
三王子勾了勾唇,“司亚,这盘死局你说该怎么解?”
“平白无事为什么要占卜我?”
弥司亚不懂。“我想通过你能不能占到师父。”
三王子说,“这是我研究了很久的占卜方式,你不想试一试吗?”
弥司亚执起一颗白子,随便落下,“这局根本就不用解吧。”
“聪明,不愧是师父的儿子。”
三王子说,“就像牌九和叶子牌占卜一样,不管你费劲了心思去抽还是随便抽,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以为你更想占一下嬴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