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少司思忖了一下,收好所有东西,就离开。回去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座隐秘的地下室,他想也不想就进去。“呼延大人。”
呼延少司顿住了脚步,转身,对上伊多尔晦暗不明的脸。他一点都没有被人抓包的窘迫,转身笑容得体地拱了拱手:“左贤王殿下。”
伊多尔:“下面是地牢,呼延大人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原来如此,谢谢殿下提醒。”
呼延少司微笑着朝他颔首。看来下面确实有什么,不然这个伊多尔是不会轻易现身的。“明日在下就要回去了,既然在这里遇见殿下,就提前跟您告别了。”
他已经来了这里很久了,要找的东西也都找齐全了,是时候该回去了,金陵还等着他。伊多尔有些遗憾的样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难得有人来做客。”
“左贤王殿下不介意的话,在下下次再来叨扰。”
“那就一言为定了。”
呼延少司转身的时候,悄悄留下了一张纸符。等他走远了,伊多尔才敛起笑意,他面无表情地撕下粘在裤脚处不起眼的纸符,揉成一团扔掉。*大周,昆仑山。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嬴金陵感觉早就该到了入夜了,然而四周围的景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她和这个叫昆仑骑的女子已经打了不知道几个回合了,估摸着有一百个了吧?依旧不分胜负。这个人很强。昆仑骑也觉得这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很厉害,这么多年来,她见过不少误闯进来的人,他们要么被她几招撂倒要么就是连功夫都不会的普通登山人。“你进来昆仑到底要干什么?”
昆仑骑的态度很明显比之前要好不少,语气都软化了些。嬴金陵无奈道:“我说了我是来找治疗兽疫的药。”
“什么叫兽疫?”
昆仑骑不解地皱眉。嬴金陵才想起来这个名词是他们自己生造的,于是,就给昆仑骑简单说明了一下。昆仑骑听罢,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说:“跟我来吧。”
有戏?嬴金陵开心地跟上,她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了?一路上,嬴金陵欣赏着昆仑的美景,一边听着昆仑骑的介绍。昆仑骑顾名思义是守护昆仑的人,一次只会有一个,守在昆仑,等下一个昆仑骑来到,才算完成使命。而他们对于昆仑的认识也没有多深入,从出生开始就为了当昆仑骑而努力修行,使命完成就可以回到故里。至于这个故里就是一座叫蓬莱的仙岛。和传说中一样的蓬莱岛。嬴金陵发现这个昆仑骑不仅仅对昆仑一知半解,就连对自己的人生也是一知半解的,就好像一个守昆仑的工具人。算了,毕竟她也不是来这里探访昆仑和神仙的。昆仑骑带嬴金陵来到一大片叫不上名字来的田园边上,对她说:“这里的晨露可以用来当药引,煎焉酸草,就可以治你说的兽疫,你带多少回去都行,不过焉酸草,这里并没有。”
“如此,多谢了!”
焉酸草,小徒儿应该能找到,嬴金陵想。等嬴金陵收完了所有的晨露,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这个时候,昆仑骑才想起什么似的对嬴金陵说:“我之前就像跟你说了,这里时间的流动和外面不一样。”
什么?嬴金陵错愕地瞪大了双眸,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传说给忘了。“不会是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吧?”
那她在这里起码有大半天了,外面不就……“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昆仑骑说:“这里一个时辰约等于外面一个月,你在这里呆了快有七个时辰了吧。”
七个月,也不算短了。不幸中的大幸。嬴金陵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立刻告辞:“谢谢你,我要赶时间,就此别过。”
“慢走不送,本来想说有缘再见的,不过还是不要见的好,祝你一切顺利吧。”
“你也是。”
等嬴金陵从昆仑出来,果然已经过了七个月,看这周围的景色,现在已经是快要中秋了。七个月……也不知道外面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嬴金陵忽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很沉,狐疑地低头,这一看把她吓了一大跳。她的肚子怎么已经这么显怀了?快要足月的样子!这少说也有八个月了吧?嬴金陵揉着眉心,难道不应该她的时间静止不动的吗?怎么她一出来,身体也跟着瞬间过了七个月……这这这这!很难不穿帮啊!嬴金陵小心把披风裹紧,倒是能遮住,可是只要她和小婴接触,马上就会露馅的!算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得回去救人,希望事情没到失控的地步。小婴不见她七个月,指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金陵!”
嬴金陵一怔,抬头就看见慕玄婴的身形立刻闪到她面前,他的状态很不好,眼睛里都是血丝,她的心一下子沉了沉。他猛地一把抱住嬴金陵,然而这一抱,他马上就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一个奇怪的柔软的凸起,还没深究就被推开。嬴金陵察觉到他的轻颤,心就像塌了一方,然而她不得不推开他,不然会伤到宝宝。慕玄婴还没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回过神来,就发现了一件同样难以置信的事。他大惊失色地问:“金陵,你……”果然马上就暴露了。嬴金陵和慕玄婴不一样,她的时间里,她就差不多四天没见慕玄婴而已,所以情绪没有那么大的起伏,现在满脑子都是完蛋了。她挠着脸笑得讨好:“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
慕玄婴脸色沉沉:“所以你是打算带球上阵?”
不是打算,是已经是了。嬴金陵心里吐了吐舌头。她讨巧卖乖的样子,慕玄婴的脸色也没有缓和几分,依旧骇人得很。嬴金陵知道七个月不见,一见面就这么惊吓,他现在一定生气到了极点!“小婴……”她讨好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我……”慕玄婴目光还是那么冷沉:“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