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里!”
顺着三王子的视线,呼延少司见到一个祭坛,锁链锁成八卦阵的形状把祭坛围住。他们走过去,就见到祭坛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口棺木,金丝楠棺木上雕刻着各种大周传说中的神兽。呼延少司单手轻轻一堆,棺盖就滑了出去,他们探头一看,皆是一惊。是弥司亚!只见他闭起眼躺在布满了符咒的棺材里,脸上手上脚踝上都是红色的符刻,看起来诡异又美丽。“他没死。”
三王子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没死也不远了。”
呼延少司瞅了一眼弥司亚手腕不断滴着的血。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的弥司亚躺在棺材里,乍一眼看就像凉透了的尸体。虎毒不食子看来也是有例外的。还是师父他断定他们会来接替弥司亚的位置?呼延少司伸手欲把人扶起来,忽地感觉到有人的气息,电光火石之间,三王子已经挡在他前面,徒手接住寒光闪烁的利刃,往旁边一甩。“有进步,不愧是我亲手带大的徒儿。”
慕以薰就在不远处,望着来破坏他阵法的两个徒弟,他负手站着,不慌不忙,一如既往胸有成竹。“师父。”
三王子久违地见到了恩师,心里五味杂陈,不过高兴还是占了上风。“你不在金天国,反而来当大周的军师,与为师作对,这是为何?”
慕以薰问。三王子:“不为何,只唯心。”
“哈哈哈哈哈。”
慕以薰开心地笑着:“好一个只唯心,律儿还是一点都没变,惯会逗为师开心。”
此时的呼延少司已经对弥司亚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喂他吃了生脉散,把人背起来。慕以薰见状,面具后面的蓝眸眯起:“少司选择救走他,是打算把师弟留下来吗?”
“要留师父自己留,用您自己来祭阵,相信这个阵法会更加有威力。”
呼延少司说。慕以薰轻笑:“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们有三个人,留下一个来陪为师一点都不过分吧,还是说三个都想留下?”
他说完,敛起神色,面无表情地开始双手结法印。*自己留在营地里高枕无忧让别人去冒险并不是嬴金陵想要看见的,她哪里还睡得着,时而占卜算卦时而不死心地观察天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不在焉,总是占不出什么结果来。虽然呼延少司和三王子都很厉害,可对方是慕以薰,一个强到逆天的变态。反正都占不出什么来,嬴金陵开始研究各种古籍。七煞阵,她翻遍了能找到的古籍,都没有相关类似的记载,很显然这个阵也是慕以薰后来才研究出来的。远古时候,用阴年阴月阴日生人来布阵的不在少数,童男童女都有,但都跟七煞阵差得很远,这个阵法应该是很高级的,利用的原理是什么?嬴金陵烦恼地挠着头,她废寝忘食,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天刚蒙蒙亮,整军就开始出发了!慕玄婴不让她随军,甚至送来给她喝的糖水里都是有嗜睡作用的药,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也知道她肯定闻得出来。小婴啊小婴,你明知道没有用的。嬴金陵是不会干坐在这里等慕以薰发动七煞阵的。都这个时候了,那两师兄弟还没回来,十有八九是出事了。徒弟还是斗不过师父啊。嬴金陵把东西都收拾好,悄然出发。两军交战,明面战场交锋激烈,慕玄婴每次都亲自挂帅,骁勇杀敌的身姿最是振奋军心,大军所向披靡,一路直杀向月门关。然而正是这个势如破竹的时候,天地间忽然风云变色,慕玄婴知道一定是那个七煞阵的原因,他攥紧了手里的剑。陆之羽一路冲锋陷阵过来,陡地停住,“沈沈少博?”
他这一愣神,长枪已经来到他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刀光剑影落下,哐当打掉他面前的枪,陆之羽眼看着那把将剑八沈少博的脑袋砍掉,血溅了他一脸。“沈……少博……”“你看清楚了!”
慕玄婴喝了一声,陆之羽才如梦初醒般,眼前的人哪里是沈少博,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敌军尸体。陆之羽心有余悸:“这幻术也太……”其他人也像他一样,或多或少都把敌人看成自己人。“大家听着,小心别被迷惑了,你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们自己人是不会打自己人的!”
陆之羽这一喊,所有人都有了心理准备,可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会被影响到,本来势不可挡的绯灵军渐渐处于下风。但是为首的几个大将和那三千核心的绯灵军还是勇猛无比,仅靠着他们也能把伪军杀个落花流水!突然,一个亮眼的身影闪身到了慕玄婴面前,和她漂亮的盈满笑意的脸不同,她手上拿着的大刀丝毫不犹豫砍过去。就算知道是假的,自己心爱之人举着武器杀向自己,慕玄婴还是迟疑了一瞬。“对着这张脸你能下得去手吗秦王殿下?”
那人嘲笑着慕玄婴停顿了一瞬的动作,她的杀气毫不遮掩。慕玄婴冷哼一声,“你这个冒牌货只会让我恶心。”
他闭起眼,仅仅靠着直觉和丰富的实战经验就能一剑把这个冒牌的嬴金陵解决掉。旁边的士兵咽了下口水,他刚才还以为主将会被一个小兵给咔嚓掉,吓得他都停止了动作。果然主将就是主将,他也不能输!此时的嬴金陵已经来到了七煞阵的所在地,和不远处战马嘶鸣,鼓声不断不同,这里显得诡异的寂静,相隔不远,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七煞阵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每一处都用铁链捆着一个女子,那些女子已经被慕以薰残忍地杀害掉,用来完成这个阵法。嬴金陵咬着牙,这个恶心的变态!他到底怎么能忍心把自己曾经的子民,把这些花季少女杀掉的!亏他还被记载在大周的历史里受百姓爱戴受万民敬仰!“你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