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再一次醒过来,人已经不在北域。她咳嗽了几声,发现自己有点呼吸困难。嬴金陵望着熟悉的背影,试着整理思绪。她这是怎么了?“将军,该吃药了。”
家仆端着一碗药进来。嬴金陵一闻就知道这碗是药是治疗什么的。她什么时候生病了?“放下吧。”
“将军,陛下吩咐过,要看着将军把药喝下去。”
嬴金陵下了榻,道:“这里没有陛下,本将军才是主子。”
家仆迟疑了下,还是把这碗药放下来。嬴金陵完全不记得自己生病了,她没有生病,不可能病到需要陛下叮嘱着她的家仆看着她吃药的地步。窗外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小小的,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他!是那个一直跟着她的男孩。骠骑将军府守卫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嬴金陵破窗而出,身手比她想象中要敏捷!怎么回事,她没病?男孩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追出来,愣住了一瞬间,然后撒腿就跑。“别跑!”
她这一喊,并没有引来其他家仆或者是巡逻的侍卫,这里好像就只有她和他一样。男孩顿了顿,又撒腿溜得没影了。真快!嬴金陵想要不是他反侦察的能力太差了,没准可以培养一下做个隐卫什么的。“别跑!”
她心说要是跑不过一个普通人,那她就别混了。然而事实是,嬴金陵真的跟丢了!怎么可能?她可是人人闻风丧胆,武功高强的骠骑将军!现在居然把一个普通人给跟丢了?难不成这家伙不是个普通人?嬴金陵想起封符离的话,心中疑虑。可他要不是普通人,又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敌军士兵给抓住了?她有些泄气地抱起手臂,不明白这个男孩到底要干嘛。整天就这么跟着她,又不说话,不表达自己的诉求,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金陵!”
谁?谁又在喊她?嬴金陵茫然四顾,并没有看到其他人。“金陵!”
嬴金陵感觉头有点痛,心说难不成自己是真的有病?*弥司亚一个人在飘摇岛上待着,他不喜欢那个不速之客,偏偏那个不速之客武功还可能在他之上,想给点颜色瞧瞧都不行。他只想找到那个人,但他完全没有那个人的行踪。甚至他连那个人的容貌和名字都不知道。“亚。”
!!听到这一声包含着感情的呼唤,弥司亚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他倏地站起身四下张望,终于在转身的一刻见到那个他做梦都想杀死的人。那个从血缘关系上是他爹的男人。从他懂事开始就戴着半截面具,偶尔出现在飘摇岛里,就连娘亲都不知道他是谁。那个人还是和小时候见到过一样,似乎并不会老去。“亚,过来。”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弥司亚明白他现在根本就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亚,我可爱的女儿。”
“神经病!”
弥司亚毫不客气地谩骂。“你不喜欢当女孩子吗?为什么?”
慕以薰不懂,“飘摇岛女尊男卑,你是姑娘就可以光明正大继承岛主的位置。”
弥司亚:“你有病。”
慕以薰笑了:“亚,这奇特的蛊可是我好不容易炼制而成,你应该感激,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这个资格接受它的。”
“废话少说,你拿命来!”
弥司亚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他扑了个空,面前哪里是慕以薰,分明就是……他记起来了,他就是掉进了这个鬼地方,才会中了那天杀的蛊术!“这是阴阳蛊,亚,是爹爹为你准备的,不要犹豫,也不要害怕。”
阴阳蛊?这破蛊术原来叫这个名字!可是,他不是已经中了蛊了吗?“亚,你也不想变得男不男女不女吧?”
所以他如果再中了一次阴阳蛊,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吗?只要再中了一次……弥司亚迈开腿,一步一步走过去。慕以薰就在对面看着他笑,等着他过来。*嬴金璃和烈染骨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很快就到达上城区。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嬴金璃忙勒紧了缰绳,颦眉怒骂:“你嫌命长呢!别挡道,我们赶时间!”
居然在快马面前跑出来挡道,简直是找死,幸亏她反应够快。男人一点都不生气,更不打算让开,笑着问:“你就是骠骑的妹妹?”
什么?“姑奶奶我是骠骑的子孙后代!”
嬴金璃见这个可疑的男人居然还认识她祖先,不觉警惕了起来。她小声问身后的烈染骨:“你怎么看?”
“这个人很不简单。”
“确实,不过他也没戴面具,应该不是慕以薰吧?”
她见过慕以薰的画像,完全长得不一样,除非他会易容。不过她想慕以薰应该不会易容。烈染骨琢磨着说道:“我也觉得不像,因为他的长相很明显是北域人的长相,慕以薰没事装成北域人干嘛?不过肯定是个可疑的家伙。”
听着他们的嘀嘀咕咕,男人慢条斯理地抱起手臂,说:“我确实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慕以薰。”
“你是那个伊多尔!”
北域的可疑人,不就是伊多尔吗?“傻逼,你把我长姐藏到哪里去了!”
嬴金璃和烈染骨严阵以待。这人如果就是那个可疑的伊多尔,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不要对我敌意那么深,我并没有对金陵做什么,相反我可是有好好照顾她。”
伊多尔态度诚恳。信他就是傻。嬴金璃小声问烈染骨:“现在怎么办?骑马撞过去?”
“不急,先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烈染骨说。“不急不行,我赶时间!”
现在黄花菜都凉了,还等呢?静观其变也要有静观其变的本钱才行!“我可以告诉你们金陵在哪里。”
伊多尔说。“呵呵,我们看起来很好骗吗?”
伊多尔:“当然是有交换条件的,我们可以合作。”
“好了阿璃,可以骑马撞过去了。”
烈染骨基本可以肯定这人在虚张声势,手里已经没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