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奴婢才是娘娘的贴心小棉袄。”
桃桃挽着嬴金陵的手臂,“娘娘,咱们快走吧,东市的李记豆浆铺可好喝了,现在去没准还能赶上。”
嬴金陵一听也有些嘴馋了,“那还等什么,走了。”
桃桃赶紧收拾收拾,揣上银子就走。主仆一行三人出了宫,买了李记豆浆铺的豆浆喝了就心满意足逛街,嬴金陵上次去的是西市,这次来东市,看看有没有合她心意的打铁铺,再顺路采购春猎大赛需要的用品。她记得上次小邦子跟她说,西市新开了一家打铁铺,规模很大,老板似乎还是外地人。嬴金陵走在西市,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新开的打铁铺,和一般路边的打铁铺区别很大,这里一看就很讲究,她远远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吵杂声。走近了,打铁铺里的铁匠都在认真打铁,屋子里的大烘炉熊熊燃烧着,散发着呛人的气味,红袖和桃桃都忍不住捂住口鼻,不让铁器混合着火油的味道薰着。“你别不识好歹啊,能向朝廷进献是天大的荣耀,本官问你最后一次,肯还是不肯?”
趾高气扬的声音让嬴金陵眉头一皱,怎么她每次出来都要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娘娘,是温统领。”
红袖一眼就认出来温淑妃的兄长,禁军统领温晃成。嬴金陵也认出他来了,心道既然禁军统领都看中了这间打铁铺,应该是不差的。她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一个铁匠旁边,观摩对方用大铁锤锻铸铁器的手法和锻铸出来的刀剑。铁匠并没有因为嬴金陵的靠近就多看了一眼,依旧专注手里的活,他像是感觉不到火炉的热,也感觉不到冬日的冷,衣着整齐,额头没有渗出汗水。嬴金陵抬眼一看,整间打铁铺里的所有铁匠都是这样,非常训练有素的样子。这些人不简单啊。此时的温晃成也发现了嬴金陵,正要因为老板一句淡淡的没兴趣发怒的他倏地停下脱口而出的谩骂。嬴金陵怎么在这?“皇后娘娘驾到,微臣有失远迎。”
温晃成手搭在腰间的佩剑,大模大样走过来,不甚恭敬地施礼。他这一句声音不小的话够在场所有人听见,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行叩拜礼。嬴金陵真想封住温晃成的嘴,她本不想以皇后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她打造兵器不去找军匠而是来民间,要是传到慕延征那里,指不定他又要怎么想,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来烦她!“温统领不必多礼。”
嬴金陵不太想搭理温淑妃的哥哥,但她又馋这些铁匠的锻造能力,要是离开了上哪找这么好的打铁铺?温晃成却是故意就要讨人嫌似的,继续搭话:“皇后娘娘如此雅兴,竟到这里来,莫不是想来这里打一尊求子铁观音?”
求子铁观音有一段时间在金陵城很流行,不少人趋之若鹜,说是灵验得很。他笑着说完,红袖怒道:“温晃成你放肆!”
“红袖姑娘别误会,微臣不过是关心皇后娘娘。”
“温统领这么了解,看得出来是很想生了。”
嬴金陵的话让桃桃和红袖都忍俊不禁。温晃成脸上挂不住,嬴金陵没有他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反而无所谓的样子,一点都不符合他的预期!他气极,只好拿打铁铺老板出气,转头恶狠狠道:“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打铁铺老板不慌不忙:“这里的武器进献上去,是要给禁军用的吧?”
“是这样没错,这是荣幸。”
温晃成颇为得意,还以为这打铁铺老板终于知道自己锻造的武器能被禁军使用而回心转意。“可惜,草民并不想自己辛苦打造出来的精品被废物用。”
打铁铺老板呵呵道。“你好大的胆子!”
温晃成怒指着打铁铺老板,“竟敢侮辱禁军?”
打铁铺老板完全不怕温晃成,他笑道:“草民说的是事实,这位统领连女子都打不过吧?”
“你个贱民在说什么梦话?”
温晃成怀疑这人疯了。“温统领不信,可以和皇后娘娘切磋一下,输了就不要继续纠缠下去。”
嬴金陵颦眉看向这个乍一看老实巴交,其实不然的打铁铺老板,拖她下水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居然看出来了她功夫不错。温晃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讽刺道:“就算本官站着让皇后娘娘揍,都不会输。”
一个弱女子还想打赢他这个禁军统领?“温统领此话可当真?站着让本宫打都不会输?”
嬴金陵顺杆而上问道。温晃成轻蔑一笑:“当真。”
深宫妇人一拳头和棉花有什么区别?习武之人还怕这个?嬴金陵笑着挽起袖子:“既然温统领都这么说了,本宫就不客气了。”
有人要挨揍,她没有道理不成全。温晃成抬头挺胸,一副任君来打的样子,还笑道:“皇后娘娘可小心一点,万一伤了手,微臣可担待不起啊。”
嬴金陵废话不多说,直接出拳。温晃成的笑容在嬴金陵出拳的一瞬间就僵了僵,作为习武之人,他本能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然而没等他细想,嬴金陵这一拳直接就把不当回事的温晃成给揍飞了出去,甩在不远处的铁柱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这死女人居然真的会功夫?温晃成难以置信地抹了一下嘴角,幸好没咳血!嬴金陵好心地询问:“温统领没事吧?本宫只用了五成的力道。”
五成的力道?骗鬼呢!温晃成狼狈起身,他堂堂禁军统领,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揍飞了!传出去指不定被笑成什么样子!他找台阶道:“微臣让着娘娘呢,娘娘莫不是还真以为自己打得过禁军统领?”
刚才一定是因为他大意了,就算嬴金陵真的会点拳脚功夫,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不能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桃桃不屑:“输了不丢人,输了不认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