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贤妃一声惊叫,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想起身,嬴金陵直接踩她小腿不让她起来。突如起来的变故让沈贤妃的宫女玉樱兰花都来不及反应,等她们回过神来对上嬴金陵凛然的视线,吓得把话都吞下去。沈贤妃吃痛,心里愤恨,脸上却依旧受尽了委屈的样子,虚虚地伸手想去够慕延征:“陛下,皇后娘娘她……”阴寒着脸的慕延征正要说话,就见太子的亲兵压着祁王过来。“放开本王,你们这些混账奴才!”
趾高气扬的祁王见到慕延征,马上换了张人畜无害的嘴脸,“父皇救救儿臣!太子皇兄的人要把儿臣杀了!”
“皇儿!”
沈贤妃心疼极了,她金尊玉贵的皇儿居然被这些奴才粗鲁推搡着!太子简直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陛下救救我们娘两,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得罪了皇后娘娘,请陛下做主啊!”
沈贤妃话音刚落,小腿就又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嬴金陵又用了一成的力道。“闭嘴,死到临头了还满嘴喷粪。”
嬴金陵知道太子的亲兵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祁王押过来,定是已经找到了关键的证据。果不其然为首的亲兵拱手道:“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卑职从祁王身上搜到一种特殊的迷香,此香在民间叫‘欲仙香’,闻了可以催情。”
沈贤妃一听,整个人都矮了矮。完了完了……居然真的搜到了……祁王脸色煞白,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来不及扔掉的香是怎么让太子的亲兵给搜到的,而他完全没有察觉。“你在说什么,本王完全听不懂!”
祁王搬出了自己年纪尚小的优势,一脸茫然。太子冷哼:“装什么清纯呢弟弟,不是你把本宫骗来这里的吗?”
“明明是太子皇兄你故意污蔑臣弟,这什么香现在可是在太子皇兄您的奴才手上,凭什么说是从臣弟这里搜到的。”
嬴金陵淡淡瞥了一眼祁王,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的诡辩能力,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慕延征没再说一句话,他在等着事态明朗,视线一直从所有人身上来回。太子哈哈大笑:“放心,你们延香宫搜宫马上也能搜出来。”
“太子凭什么搜延香宫?”
沈贤妃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嬴金陵凉凉睨着沈贤妃:“就凭你犯贱!太子还不到十五,你这个恶毒的人心思可真是龌龊!”
“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您还没给陛下解释呢!”
沈贤妃忽地转了个话题,她现在心里慌得很,暗暗祈祷搜宫也搜不出来东西。她应该把玉樱和兰花留一个在寝宫里善后的!“自然也是沈贤妃你的功劳啊。”
嬴金陵见太子的隐卫已经把紫芦抓到,心又放下了一半。沈贤妃见到紫芦,心里的恐慌又蔓延了不少。这个奴婢怎么还不消失?胆子小的紫芦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差点昏过去。“你要是昏过去,你的家人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嬴金陵也不是威吓,而是在陈述事实,“本宫不知道沈贤妃用了什么手段让你为延香宫卖命,但是嬴家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想清楚。”
沈贤妃顾不上小腿的疼痛,趁机开口:“皇后娘娘这样光明正大威胁宫女说谎,当陛下……”她话还没说完,脸颊就倏地被用力掐住。头顶上的声音带着杀意:“再多说一句,马上让你永远闭嘴。”
没由来的寒意从沈贤妃的天灵盖一直流窜到四肢百骸,她从来都没觉得嬴金陵有这么可怕,明明天子还在旁边,她却有一种自己立刻就会被杀死的错觉。紫芦一点都不经吓,沈家她得罪不起,嬴家就更加得罪不起,事情已经败露,现在唯有让沈家不能翻身!“陛下!皇后娘娘!奴婢一时糊涂,才会被延香宫利用,皆因奴婢妹妹不知为何签了卖身契,契约还在沈贤妃手里,沈贤妃说要是奴婢不合作,就要把奴婢的妹妹卖去勾栏院!”
“那卖身契现在肯定还在香竹手里!”
香竹还想狡辩,太子的亲兵已经从她身上搜罗出卖身契,不容她狡辩。此时,到延香宫里搜宫回来的亲兵也把剩下的欲仙香搜出来。证据确凿,容不得延香宫的人抵赖。慕延征执着欲仙香,眼神寒若冰窖,他把欲仙香扔到沈贤妃脸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香头划过沈贤妃的脸,她的心已经坠到万丈深渊,深知自己这次已经无法翻身,她倒没像方才那样哭闹,而是很平静地开口:“没错,都是嫔妾一手策划的。”
祁王急喊:“母妃!”
没有转弯的余地了吗?母妃不是说一定有办法的吗?现在不仅太子和皇后没事,反而是他们延香宫要遭殃了?“嫔妾入宫四年,把青春都奉献给了陛下,嫔妾只想儿子有个公平的待遇,而陛下眼里除了太子谁都看不见,不管皇儿有多优秀,陛下始终充耳不闻。”
沈贤妃扯了扯嘴角。“如今还要赶我们母子去封地,嫔妾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慕延征颦眉,没有说话。他从前确实眼里只有双儿和建儿……嬴金陵好笑地看着沈贤妃:“卖惨你也配?祁王这样的心性人品亏你也说得出优秀二字,而你,先别说你今天这些勾当了沈贤妃,先皇后魏无双就是你害死的吧?太子的毒也是你下的。”
慕延征难以置信的目光从嬴金陵转到沈贤妃,厉声责问:“皇后说的可是事实?”
太子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凉了,他紧紧抓住嬴金陵的手臂:“母后您说得可是真的?真的是沈贤妃害死我亲生母后的?”
嬴金陵点头。太子松了手,原来他母后真的不是病死的……是有人害死的!太子红了眼眶,他怒极,发了狂一样一脚踹倒沈贤妃:“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