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睁开眼睛，她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意识渐渐清明，她猛然想起昨夜之事。琉璃灯下，锦帐之中，她在南宫毅身下嘤咛娇啼，感受着一波又一波汹涌激荡的情潮。而他，强悍的精力似乎永无止境，整整一个晚上，都在不停地折腾她，将她一次又一次推上云端……燕如霜猛地摇了摇头，甩去那旖旎一幕，用力掐了一下手心，把思绪拉回来。她明明中了逍遥散，被南宫毅强了，此刻应该已经受不住他的折磨身死，为何还活着，并且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难道昨夜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梦？她慌忙起身，谁知一动之下就觉得浑身酸痛无比，特别是那让她害羞之处，更是酸胀得厉害。心下一沉，她知道，那不是梦，她的确失去了清白之身。只是，她为何没死呢？低头看了看身上，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裳，再摸摸脸上，人皮面具还好好戴着，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只除了身上的不适。怀着满心疑惑，她忍着痛下床，看见小乖乖趴在窗前的桌子上睡得正香。昨夜这小东西天刚黑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很想问问它景阳殿那边的情况，不过想想它不会说话，问了也白问，燕如霜只好作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响起敲门声，宝顺在外面喊道：“离尘，快起来吃早饭，厨房送来好多好吃的早点。”

燕如霜忙打开门，刚想开口，却见宝顺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道：“你……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的脸怎么了？”

燕如霜赶紧摸了摸脸，人皮面具确实戴着好好的，宝顺为何像是见了鬼一样？“那那那些麻子怎么不见了？”

宝顺上前一步瞪大眼睛盯着她的脸。燕如霜心一跳，赶紧转身走进去，从柜子里拿出一面铜镜照了照。一照之下，吓得她差点摔了手上的镜子。她脸上的麻子都不见了，肤色也比之前白了不少，虽说还是之前的轮廓，却好看了许多。这又是怎么回事？人皮面具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想起昨夜脸上的人皮面具被南宫毅掀去了，之后肯定有人在人皮面具上动了手脚，再重新帮她戴上。只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宝顺跟着进来，围着她左看右看，脸上的神情惊异无比：“离尘，这一夜不见，你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如此好看了！”

燕如霜满心苦楚无法跟他解释，只能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我研制了一个方子，能换肤去印，昨夜就试了一下，果然有效。”

宝顺眼睛一亮，指着脸说道：“真的吗？那你能不能给我试试，把我脸上的痘印也去掉。”

“这个……只能去麻子，痘印去不掉。”

宝顺大失所望：“不是吧？”

“等我下回再好好研究一下，给你也配一个方子去痘印。对了，殿下没啥事吧？”

燕如霜没空跟他瞎扯，只想赶紧问问景阳殿那边的情况。如今她还活着，不知道南宫毅那个混蛋死了没有，不过看这情形，只怕他还好好的，不然王府肯定已经翻了天。宝顺一脸茫然：“殿下会有什么事？”

“哦，昨夜他不是感染了风寒吗？喝了张大夫开的药好了没有？”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刚才高升送早点过来还说了，那些早点都是殿下赏给你吃的，说你昨夜辛苦了，要好好补补。”

燕如霜的心又是一沉，南宫毅果然没事，这人皮面具肯定也是他做的手脚。真是怪了，那些逍遥散怎么会无效呢？师父明明说了，只要中了毒，肯定会癫狂致死。如今南宫毅还好好的，她却被他占了身子，不仅如此，他还看见了她的真容，只怕已经认出她就是两次要刺杀他之人，为何他却没有把她绑起来严刑拷打，反而把她送回医馆，继续让她扮成男子？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离尘，你发什么愣？对了，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宝顺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什么，你先去吃早饭吧，我洗把脸就去。”

燕如霜哪敢跟他说，赶紧把他打发走了。宝顺一走，燕如霜忙关好门，跃上房梁把小木盒拿下来，拿出装逍遥散的小瓷瓶打开仔细查看，确认自己并没有弄错，这的确是二师兄给她的。真是奇怪，师父说的那么玄乎的东西怎么变成普通的药呢？她和南宫毅只是都动了情，并没有要了命，是师父弄错了还是这逍遥散的功效有问题？事到如今，她该觉得庆幸才对，只是，想到自己失了贞洁，还是被南宫毅那个恶魔给强占了，她就恨不能即刻冲到景阳殿去杀了他。把小木盒收好，又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燕如霜心里的滔滔恨意更是冲天。刚才没注意，如今仔细查看，她发现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痕，全是昨夜欢爱时留下来的。南宫毅那个混蛋简直就是一个禽兽！然而，忆起昨晚被他侵犯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一阵激荡，似乎在意识迷醉之前，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那滋味，好像很不错！再一想，南宫毅当时似乎还说了一句：美人儿，等过了今晚，你就不舍得杀本王了。他的意思是，尝到了那销云鬼的滋味，她就不舍得要他的命了？“燕如霜，你是昏了头吗？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燕如霜打开门走了出去。屋内，一直在睡觉的小乖乖突然抬起头，摇了摇大尾巴，冲着房门啊呜叫了一声，那面上神情，似乎在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