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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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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燕如霜换了衣裳,带上小乖乖,来到前院。此时,她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姿挺拔,姿容出众,看着像是哪家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君子如玉不外如是。南宫毅看着这样的燕如霜,觉得心都要化了,这个女子,似乎怎么样都好看,怎么样都叫他心动。面对南宫毅炙热的目光,燕如霜低声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他适可而止。南宫毅勾唇一笑,没有再继续逗弄她,只伸手将她拉到了车上。和极其普通的外表不同,马车里简直是别有洞天,处处精致。车厢比想象中的要宽阔许多,里面放了制作精良的软垫,车里的桌子是特质的,中间掏空了放了一个小小的碳炉,此时,上面煮了香茗。一路上茶香四溢,叫人心旷神怡。燕如霜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脑海里此时盘旋着的都是山谷之中那些将士们的身影,她心里发慌,不停地想着,若是她下药的事情被南宫毅知道,他会怎么对她?而她该怎么解释?胡思乱想间,她的额头渗出冷汗来。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她下意识地转头,就见到南宫毅微微蹙眉,“手怎么这么冷?没多穿一件衣服吗?”

燕如霜的心中又酸又涩,她很想告诉南宫毅自己做过的错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那些人是南宫毅的下属,并且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他们的重视程度,不亚于自己的亲人。她狠狠地咬了咬唇角,直到口中传来腥甜,才勉强镇定道:“大概是先前在寒潭受刑的后遗症,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谁知道南宫毅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担忧,他将燕如霜的双手捂进怀中。燕如霜的身子一颤,脸上就飞起两朵红云。她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南宫毅执拗地握紧。这样的姿态让她的心情更加复杂。她低垂眼眸,心里无比内疚,若是他知道,自己害得他的那些部下失去了武功,成为废人,还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吗?她不敢去想。她的心中越发忐忑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南宫毅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安,只是十分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为她取暖。马车外寒风萧瑟,车厢里却脉脉温情,碳炉的热力让整个车厢里都格外温暖,可是燕如霜的心却如至冰窖。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呢?心绪纷乱之中,马车停了下来。“到了吗?这么快?”

燕如霜有些诧异。南宫毅却以为她是感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光太过短暂,他凑到燕如霜耳边低语:“放心,日后本王也会经常这样陪你的。”

燕如霜有些不自在,“谁要你陪。”

说完之后,她轻轻推开南宫毅,利落地转身跳下马车。跳下马车,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年前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所以此时田地里的麦苗长势很不错。现在春节刚过不久,百姓们都还在猫冬的状态,见到南宫毅他们过来,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很快,马车边就簇拥了不少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回,燕如霜没有丝毫的意外,她看着被百姓们围着的南宫毅,心里涌出一种十分温暖的情绪来。南宫毅的态度一如既往般和蔼:“这些时日大家都好吧?”

“多谢二殿下关心,大家伙吃饱穿暖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是啊,二殿下,今年天冷,多亏了您年前送来的衣物,大家都穿着暖暖的,没有挨冻。”

看着百姓们的笑脸,燕如霜的眼底沾染上几分暖意。她虽然常年在逍遥宫,却也知道,百姓们的日子其实并不一定好过,尤其是一些贫穷的村落,基本上每一个冬天都会饿死或者是冻死一些人。她突然感觉,若是南宫毅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来,他大仇得报,二来,他关心百姓,必定会励精图治,给百姓和这个国家带来繁荣安康。想到自己对郭参将他们做下的错事,她就更加后悔愧疚起来。虽然她一直都无法确定,但是从种种迹象来判断,这田庄恐怕真的是南宫毅准备反击太后和皇上的重要势力。她的心情格外复杂,自己是不是给南宫毅带来了不少麻烦?那边马车旁,宋光在招呼手下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燕如霜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走过去帮忙。宋光看到燕如霜在干活,不免心头一跳,连忙转头朝着南宫毅看过去,见到他暂时没有注意,连忙从燕如霜的手中将东西夺下来。“燕姑娘,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燕如霜暗暗叹息一声,走到一边。其实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来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南宫毅和百姓们寒暄了一阵过后,就带着燕如霜他们来到马场,牵了两匹马往树林驶去。到了湖边,一声哨声之后,有船破开水面,朝着他们的位置划过来。这一刻,燕如霜更加紧张了。南宫毅上了船,见到燕如霜的脸色不对,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想到她大病初愈,南宫毅十分担心。燕如霜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无碍。”

南宫毅依然很担心,想了想,伸手将肩头的大麾脱下将燕如霜裹在其中。“殿下,这……”“本王比你抗冻,你且披着吧!”

燕如霜一时间怔住了,看着南宫毅温柔的目光,心潮起伏。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眸,生怕被南宫毅看出心中的不安。南宫毅环住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的姿态无比亲密。前来接应的属下有些目瞪口呆,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这两人,却又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终于,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碰了碰宋光,压低声音道:“宋统领,殿下和公子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和你有关系吗?”

宋光给了他一个白眼,“主子的事情,别瞎打听!”

属下搔了搔头,“我这不是好奇吗,而且……”他的目光扫过南宫毅和燕如霜,心中暗道,主子这也太高调了。宋光本不想理他,不过又不想南宫毅被人误会,他刚想开口解释,又觉得此事自己有些多此一举,殿下带着燕姑娘过来,想必应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下属之间的事情,南宫毅丝毫没有在意,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燕如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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