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吓了一跳，勉强扶住门框站直了身体，目光之中都带着恨意，只不过因为她低着头，并没有被柳如玉发现。柳如玉此时心中颇为得意，胭脂刚刚站定，就见到耶律泽从室内走了出来，他的五官其实不差，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实在是太过阴郁暗沉，尤其是他过于苍白的肤色，在胭脂看来像极了话本子里那些可怕的妖魔。“你们想要做什么？快放我走。”

胭脂强自镇定，殊不知她这番表现实在是叫人好笑。柳如玉的目光里充满恶意，“做什么？胭脂，你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

柳如玉步步逼近，胭脂则不停后退，她色厉内荏道：“我如今是太子殿下亲自册封的美人，你不能随意对我动手。”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柳如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可笑的笑话一般咯咯笑了起来：“还挺有架子的，可惜啊，还是这么蠢！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刚，陛下特意下旨，把你交给本宫处置，你觉得自己这种魅惑太子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柳如玉的语气森冷，胭脂吓得瑟瑟发抖，她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目光却在搜索着能够逃跑的路线。她不动声色地后退，突然之间，她朝着门口冲了出去，显然是想要逃走，然而却被耶律泽一把抓住了。“你要去哪里？”

耶律泽阴森森地开口，眸中一片冷意。胭脂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一时绝望无比，她感觉自己的腿一下子就软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郡主，殿下，你们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此处十分偏僻，若是发生点什么意外恐怕都没有人知晓。见到她磕头求饶，柳如玉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面露寒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现在知道跪地求饶了？可惜晚了！胭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当年若不是我父亲把你买下来，你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现在倒好，竟学会卖主求荣了？”

“郡主，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胭脂满是恐惧，她重重地磕头，额头上已经满是血痕。柳如玉抬脚，将她一脚踹开：“饶了你？让你再去耶律齐面前讨好卖乖吗？”

胭脂跪伏在地，丝毫不顾自己周身的狼狈，咬了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奴婢错了，奴婢不是人，背主求荣，猪狗不如，郡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胭脂眼底含泪，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做的。柳如玉冷哼一声道：“想要本宫饶了你，就给本宫老实交代，但凡有一句假话，本宫就杀了你。”

“是，我说，我说。”

胭脂慌忙点头。“那好，本宫问你，先前给你喝下去的燕窝羹，你是不是吐了？”

胭脂脸色苍白：“……是，郡主走后，奴婢就将那羹汤吐了。”

柳如玉似笑非笑地睥睨过去，“看来，这是早就对本宫有所防备了是吗？”

胭脂眼神闪烁，不敢多说什么。所幸柳如玉并没有真的要她回答，反而继续询问道：“那本宫算计耶律齐的事呢？你可曾通风报信？”

胭脂低垂着眉眼，浑身发抖，害怕至极道：“奴婢一时糊涂，郡主，请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柳如玉听到这里，眼底愈发冰冷，她和耶律泽互换了一个眼神，耶律泽上前，动作迅速地劈向胭脂后颈。胭脂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待胭脂晕倒之后，耶律泽开口道：“如玉，先前父皇要你如何处置此人？”

“具体倒也没有说，不过我看陛下对她也厌恶得很，她的生死如今已经在我的手中了，这个贱婢竟敢出卖我，我要亲手杀了她。”

柳如玉拿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小巧匕首来，正准备抵在胭脂脖颈处的时候，就被耶律泽抓住了手腕。柳如玉错愕道：“你要阻止我？”

耶律泽温和浅笑，修长的手指将她握住匕首的手指握住：“这种事情，如何需要你来动手？莫要脏了你的手，交给我吧，我来解决她。”

柳如玉抬头看着耶律泽含笑的眼睛，想想杀人确实有点恐怖，就点头道：“好吧，都听你的。”

“嗯，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呆久了免得被人知道了。”

耶律泽的语气格外温柔，配上他俊朗的面容，让柳如玉心口如小鹿乱撞。“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柳如玉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耶律泽一眼。等到柳如玉离开，耶律泽将胭脂抱到了屋里。此时胭脂双眸紧闭，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难掩清秀，耶律泽眸光深沉，低声道：“虽然阴元有所耗损，不过聊胜于无。”

结束之后，耶律泽将几乎奄奄一息的胭脂拖出了正殿。等到他们站在井口边的时候，胭脂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闭嘴，休要聒噪！”

耶律泽很是不耐烦，“再多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胭脂慌忙闭嘴，她明白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她换种方法呢？这么一想，她的心里镇定了一些，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殿下，求您别杀我，以后我一定会听话，好好服侍您！”

“呵呵，本殿下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你这么可人，本殿下可不舍得要你死。”

耶律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胭脂心中暗喜，故作娇媚道：“多谢殿下，妾身如今已经是殿下的人了，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殿下。”

“这么听话，倒是不错，这样吧，你从这里跳下去！”

耶律泽指着井口，黑眸幽深如潭。胭脂哪里料到他会这样，竟一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