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军营中,送走晋国信使之后,耶律荣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萧羽凡一直在强调这绝对是晋国想要挑起事端,可是以他对那位曹将军的了解,倒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耶律荣还是让士兵们操练戒备起来。有备无患总归是好的。“报!”
突如其来的禀告让军营之中的耶律荣一愣,担心是出现了什么重大军情,迅速将人喊了进来。“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将军,晋国有士兵偷袭哨所,杀了我们两个哨兵。”
“什么?来人可曾被抓住?”
耶律荣拍案而起,看起来,军师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些晋国人当真是欺人太甚。前来禀告的士兵惭愧道:“将军恕罪,事发突然,我等前去围捕的时候,对方已经逃走了。”
耶律荣闻言气得不行:“你们这帮废物,还不赶紧加强守卫。”
说话间,萧羽凡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将军。”
“萧军师,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真的如同你猜测的那般,晋国有意挑起事端。”
耶律荣十分气恼,两国的和平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晋国却不知道好好珍惜,实在是太可恨了。萧羽凡眸光微闪:“将军,既然对方已经撕破脸,我们也没有必要隐忍下去,否则岂不是显得我北辽无能吗?”
“军师的意思是……”“尽快发兵攻打晋国。”
耶律荣却迟疑了,他虽然性情耿直,头脑也不如其他人这么能算计,不过他大局观十分不错,所以萧羽凡的意见提出来之后,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耶律荣认真道:“萧军师,两国交战苦的都是百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关于晋国士兵杀害我国哨兵的事情,我会派遣使者前去商谈,让他们将凶手交出来。”
萧羽凡见到一计不成,眼波一转道:“还是将军思虑周全,在下狭隘了,既然如此,不如将派遣使者的事情交给属下来处理如何?”
见到萧羽凡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耶律荣也颇为高兴道:“如此甚好,军师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动脑子,这种事自然还是军师处理比较妥当。”
“多谢将军信任,那属下这就去安排了。”
萧羽凡从将军的营帐中出来,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结果和他们所想要的也差不了多少。萧羽凡迅速安排了下去,临出发之前他将使者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后,才让他们出发去晋国的军营。再说刘麻子等人发泄了心中的愤恨之后,几个人都担心起来。“几位兄弟,这次我刘麻子只怕是要连累诸位了,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自去营中领罚。”
刘麻子很清楚后果的严重性,自然不会让兄弟们被他牵连。“刘大哥,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且闯哨所杀人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我们可都有份。”
“就是,刘大哥,我们一起回去领罪就是。”
几个人商定之后,一起回去军营。此时军营之中也不平静。王信使他们刚刚回到营中,将他们在辽兵军营之中的经历讲述了一番,曹坤闻言恼火不已。“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真没想到,耶律荣竟然如此是非不分。”
“曹将军,此事如今该如何处理?”
王信使也心中恼火,不过事到如今,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一名兵将气愤说道:“还处理什么?我看北辽就是存心找茬,直接打过去就完了。”
“就是,既然北辽如此嚣张,我们也不用跟他们啰嗦,马上打他个落花流水,好好出出气!”
“打仗还是不妥,那样一来,百姓又要受苦了!”
“是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免得中了北辽的圈套。”
“还议什么议?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们难不成要当缩头乌龟吗?”
“……”众人各抒己见,曹坤越听就越觉得头疼,王信使见状,忙让大家安静,等曹坤示下。忽然听到外面通禀,说是刘麻子他们回来了。曹坤此时本就在气头上,又听说刘麻子他们跪在外面自请责罚,不免更加恼火,“自请责罚?他们倒是还知道回来啊?随随便便就擅离军营,他们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前来禀告的士兵欲言又止,曹坤尚且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军师已经接过话道:“将军,属下看这传信兵似乎还有话未曾说完。”
曹坤见状这才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对方,传信兵这才开口道:“将军,刘百户他们可不是因为擅离军营而自罚的。”
“此话何意?难不成,他们还做了其他事情吗?”
“据说,他们把边界处北辽哨所的士兵给杀了。”
“你说什么?此言当真?”
曹坤神色大变,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随意斩杀北辽哨所士兵,对方一旦追究起来,一个弄不好,眼下的太平日子,只怕就要到头了。传令兵道:“说是杀了两个北辽士兵,现在来负荆请罪。”
曹坤气急了,若真是如此,即便是他也保不下刘麻子了。“来人,将刘麻子给我绑了。”
一旁的王信使只觉得事情蹊跷,刘麻子不可能无缘无语杀人,忙劝道:“将军息怒,这件事恐怕还要仔细询问才好定夺。”
曹坤闻言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刘麻子是他的表弟,素来做事稳妥,这回突然就给他惹麻烦了,其中一定有原因。曹坤叹了口气:“先将刘麻子他们带上来吧!”